元嘉抽了抽嘴角故作淡定的说:“二伯,我阿玛无事,不过是最近被汗玛法逼得有点紧,有些烦躁罢了,二伯不用担心,阿玛他向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发泄一下心中郁气,也免得阿玛心中憋屈再憋屈出什么事来。”
对于自己的汗玛法这段时间不按套路出牌,元嘉也是有怨言的,不能因为他阿玛才华出众有能力有品行,就可着他阿玛一个人折腾吧,事事都交给他阿玛,他阿玛现在还不是这天下之主,还没有御极九天呢!
胤礽听了元嘉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对于皇上,胤礽冷笑了一下,还是如此不是所谓,当年对自己是如此,现在对胤禛还是如此,只可惜胤禛可不是自己,自己是因为从小被皇上教导,又被他偏宠多年,自然感情深厚,后来自己也是因为这些感情的牵绊才会疯魔了一半。
胤禛可不会像自己这般,胤禛自小被佟佳皇后捧在手掌心上疼着长大,对皇上的宠爱可不稀罕,更何况后来佟佳皇后薨逝,皇上这些年的骚操作早就让胤禛对他的那一点父子情消失殆尽,现在想要和胤禛叙父子情怕是不太可能,真当胤禛是自己呀,胤禛从小可不缺疼爱,虽然没有他这个皇父的疼爱!
叹息了一声,胤礽轻轻的说道:“这样也好,生在皇家,看似身份尊贵,其实一个个都是可怜虫,你阿玛可要比我们这些叔伯强太多,他自小聪慧通透,不会被虚情假意蒙蔽,皇上对他有疼爱有看重也有利用,轻易不会动他,这样也好,让皇上吃瘪,也让你阿玛能把心里的郁气发泄出来,这样很好!”
“二伯,您没事吧?”元嘉看了一眼抱着妹妹小声和妹妹说话的阿玛,又看了看胤礽,元嘉总觉得自家阿玛和二伯这情绪也好态度也好,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胤礽摇了摇头轻轻的说:“元嘉,仔细和二伯说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你汗玛法又怎么作妖,把你气病了的?”
元嘉抬头看着自家阿玛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便抬手给胤礽续上茶水后,才小声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带任何偏见的叙述了一遍,从太子胤礽被废开始,到傍晚胤褆匆忙入宫被皇上扣押,再到御门听政的时间,自家阿玛一个大锤一个大锤的往外扔,不止砸破了一众皇子宗亲朝臣的脸面。
更是戳破了现在大清表面繁华背后的满目疮痍,后来众皇子去御书房听皇上训导,自家阿玛硬钢皇上,而后自家阿玛在太和殿被人下药被爆了出来,皇上一怒之下,把所有参政的皇子都关到了宗人府,让简亲王雅尔江阿领着一众宗亲和八位旗主把内务府和一众包衣世家彻查到底。
元嘉详细的和胤礽说了这段时间自己阿玛的所作所为,让胤礽震惊不已,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出四弟和旁人不同,可是能不用到这个地步也是厉害了,不过想想现在的局面,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胤禛就是作的再狠一点,皇上也只能继续纵容他。
毕竟现在所有的皇子加起来都不如胤禛一个,倒不是说其他皇子才能不够,而是想要撑起大清的江山社稷,现在看来,除了胤禛其他人根本就做不到,除非皇上不担心其他皇子上位,没多少年便把大清给作没了,想想皇上那性子,胤礽就觉得自己这位四弟还真是妙人!
所有的皇子都各显本事耍尽手段的想要皇上的宠爱和看重,可是胤禛倒好,你们愿意斗得你死我活就使劲儿的斗,他从来不掺和这些,从小胤禛就不稀罕皇上的宠爱,佟佳皇后薨逝之后,胤禛更是凭着自己的才能被封郡王,后来更是利国利民的东西和办法层出不穷。
更是在儿征噶尔丹的时候,亲手射杀噶尔丹立下首攻,被封亲王,其实那个时候胤礽虽然嫉妒胤禛,但是也曾午夜梦回的为胤禛打抱不平,胤禛的功劳区区一个亲王爵位……但是当时得利的是自己,胤礽便也隔岸观火,只是没想到胤禛突然带着福晋远走他乡,还一走就是好几年。
这让胤礽极为不理解,远离京城远离皇上,胤禛便是有泼天功劳又如何,宫里的皇子公主太多了,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你便是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可是不得不说,当年胤禛的远走他乡,让胤礽松了一口气,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储君之位不保,毕竟德不配位嘛!
但是几年后胤禛回到京城后,性子一点都没有变不说,还更加冷厉,和母族佟氏一族关系不睦人尽皆知,胤礽看着向来独来独往的胤禛不得不说,那个时候除了胤禛,胤礽看其他的兄弟那都是恨不得直接弄死他们了事的,到了现在这个局面,胤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四弟。
别人都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去争去抢,而他却是不争不抢,远离争斗,只做好自己手头的事,皇上的宠爱也是避得远远的,而且只要涉及到政事,胤禛向来六亲不认冷面无私,便是皇上他也不会退让半步,现在倒好,这个局面皇上有意让他入主毓庆宫,还得看胤禛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胤礽想着这些就觉得讽刺,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别人不稀罕的东西,他和一众兄弟却是费尽心思抢的头破血流,只是胤礽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当初他是太子,不上位那就是尸骨无存,毕竟除了胤禛之外,不管哪个皇子上位,都不会留着他这个元后嫡子曾经的储君活着!
“元嘉,你汗玛法不打算封你阿玛为储君?虽然你阿玛现在总揽六部代理朝政,但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胤礽愣了半响,才声音飘忽的问元嘉。
元嘉抽了抽嘴角说:“我阿玛不愿意,我阿玛不愿意做太子,他和汗玛法说,若是汗玛法封他做太子,他就敢抗旨。”
“为什么?”
对上胤礽震惊又疑惑的眼神,元嘉顿了一下才说:“阿玛怎么想的侄儿也不知道,不过以侄儿对阿玛的了解,阿玛是真的不愿意做这个太子,到真不是孤高自傲,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做太子,那只有阿玛自己清楚了,或许我额娘也清楚?可侄儿都好久没有回府见额娘了,所以二伯,侄儿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