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玥听后转过头看着她,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我与元王的婚事还没定,说不定往后我也和我大姐一样,不嫁皇子而是嫁与哪位公子或世子呢?”她说罢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去了。
唐初姚本想起身去追,却被身旁的紫烟给拦住了。
“小姐,宁小姐既然听不懂,就不必与她白费功夫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吧。”
酒楼外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嘈杂的街道,人声鼎沸。
马车避让着人群,只得缓缓而行。
“小姐,奴婢总觉得唐二小姐与从前不一样了。”荷儿说道。
方才她一直在边上候着,心惊肉跳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就怕和从前一样,说不了两句,二人就又吵了起来。
可今日却不同,不仅唐初姚的性子转变了,连自家小姐的脾气好像也好了许多?
宁汐玥掀开车帘,视线穿过人群,看向渐行渐远的酒楼。
“她一直都是这样,人前装久了,卸下伪装就不会再扮上了。”
“小姐,奴婢觉着方才唐二小姐说的也不错,而且您与元王的婚事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了。”荷儿道。
宁汐玥放下了帘子,不屑的说道:“板上钉钉又如何?当初众人还说大姐要嫁与太子呢,如今竟嫁去了邕川,连世子妃都不是,谁又知晓以后祖父会将我许配给谁?”
酒楼外,一家卖油纸伞的店铺里。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撑着伞,还有一人拿着两包药站在门边,离得她们远远的。
“你让我出来就是来看她们谈话的?”唐湘顾蹙着眉问道。
原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找她出来,便带上了一会儿要送去给萧珣的药,结果来了酒楼才知道,是带她来看唐初姚和宁汐玥谈话的,况且眼下顾夫人还没救出来,她实在是没有心思陪她在这看热闹。
“也不完全是,我知道你和顾清妍都在担心顾夫人,但眼下还不是时候,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卫琳雪看着马车离去,又将视线转回了对面的酒楼里。
原本她们是想进到酒楼观察,却没想到这家酒楼的生意竟如此冷清,进去了就是焦点,想不发现她们都难。
“你们到底买不买伞?”
店铺老板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
先前他这儿的生意和对面酒楼一样惨淡,两刻前一连来了三位客人,看起来还挺有钱的样子,老板以为今天终于要开张了,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们买。
“买买买,当然要买,多少钱一把?三把全要了。”卫琳雪说着,十分豪气的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
“二十文。”老板说罢,张开手。
“清妍,你带钱了吗?”卫琳雪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荷包愣住了,“我今日出门换了个与这件衣裳相配的荷包,但忘了把银子放进去。”
顾清妍也愣住了,“我身上的钱……全都给之前送我来筇州的车夫了。”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唐湘顾。
唐湘顾顿感身旁发凉,扭头看了她们一眼,自觉地从怀里拿出荷包,递了二十文钱给老板。
接过伞,本想抱着离开,结果整个人都被卫琳雪给拉走了。
“汪小姐,你过来点儿啊,小心别被发现了!”卫琳雪紧紧拽着唐湘顾的衣袖,拿过一把伞撑开,试图将她拉到自己的伞下。
“汪小姐,还有好戏,快看啊。”她猫在店铺门前,有些兴奋的说道。
就在刚刚唐湘顾付钱的时候,她正巧看见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子,经过酒楼看了眼上面的匾额,像是确定了什么般走了进去,还坐到了唐初姚的对面。
卫琳雪远距离观察着这名男子,凝眉说道:“这人一看就是习武的,虽然穿着得体,像个翩翩公子,但不难看出他身上的一种,一种与常人不一样的风度!”
顾清妍点了点头,“他确实是习武的,而且我见过他,他是忠武将军章斌。”
“忠武将军?来见唐初姚做什么?”卫琳雪问道。
一旁的唐湘顾正默默思考着。
章斌一直在云州找寻她的下落与线索的事她早有耳闻,这次来筇州见唐初姚,莫非是查出了什么?
唐湘顾刚想完,便听顾清妍说道:“会不会是有唐姐姐的消息了?章将军此次是来筇州应该是暗中调查,所以才如此打扮,怕是有了眉目,先来告诉唐二小姐了吧?”
“也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我记得唐湘顾的事皇上好像不让查了,他现在不应该在军营吗?”卫琳雪斜倚在门边,“你们说这唐初姚现在被全京城的公子小姐奉承着,为何还要不顾人言,和陈王来筇州参加诗书会?对了汪小姐,我听说诗书会你也报名了,是准备现场调配药物吗?”
唐湘顾见她有意拿出那瓶药膏,连忙禁锢住了她的双手,“不是不是,我准备的是下棋。”
“下棋?”卫琳雪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人家都在那跳舞弹琴呢,你在那下棋?我听说不止是评选的人在现场,还有一些在隔壁铺子买了规定价钱的东西才能进去的百姓,他们也可以判定作品的好坏,你不会是准备了后面的诗词,没来得及准备才艺吧?”
唐湘顾见她停止了拿出药膏的举动,松了口气说道:“无妨,我只是去凑凑热闹,听闻卫小姐前段日子刚搬入京城的府里,想必京城还没逛完,怎有兴致来筇州参加诗书会?”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记得重生前,卫琳雪并没有来参加诗书会,更没有与唐初姚发生争执。
卫琳雪叹了口气无奈道:“还不是之前我爹与黎叔伯谈论到了诗书会,黎绾儿生病了来不了筇州,我爹就想着改改我这舞刀弄枪的喜好,说是什么先感受一下才子佳人在身边的氛围,那时我正好与京城的夫人小姐起了争执,不想理她们,就来了。”
这一整段话,唐湘顾唯一抓住的重点就是:黎绾儿生病了。
“黎绾儿病了?怎么回事?怎么病的?病了有多久?有没有大碍?”唐湘顾担忧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