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
“老大不好了!官兵来了!”
官兵闯了进来,吓得赌客们慌不择路的逃窜,可赌坊外早就被官兵围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能跑得出去。
大龙带着手下下来,看到为首的官兵,连忙迎上前:“大人,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这么兴师动众的?”
“这赌坊是你管的?”
“是是,我们也就是图口饭吃。”
说着,大龙从袖子口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想悄悄塞入为首官兵的怀里,却不想对方直接推开了。
那人冷着脸,“你想收买我?来人,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大人饶命啊!”
大龙手里的荷包直接落地。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大龙和身后的手下都抓了起来。
其余的赌客也都被官兵扣住,等待核查身份。
“仔细检查,不要漏了任何地方!”
官兵们在赌坊里大肆搜查起来。
大龙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汗水从额角滑落。
“大人,搜到一个地窖!”
听到这话,大龙面色越发苍白,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吴广看了大龙一眼,跟在官兵身后往地窖走去。
有官兵正往外抬着箱子。
吴广上前,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头的金银珠宝刺眼无比。
“有多少箱?”
边上的官兵也都一脸的惊讶,“回大人,还有近十个箱子。”
一个小小的赌坊,竟然藏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吴广随手拿起一锭金子,眼神扫过,忽然一定。
金子的底部写着的正是年号建文二字,这还是国库里头出来的金子!
“都带走!”
看着箱子堆满了板车,吴广深深吸了口气。这一次怕是都要变天了。
大龙和赌坊的打手都被带走了。
其余无关的赌客一见官兵离开,赶忙出了赌坊,不敢多留。
消息很快在京城传来,毕竟在街上瞧见这一幕的百姓实在不少。
苏乐云正在林府赶制百鸟朝凤图,听到这则消息,眼神有几分闪烁。
单是她从赌坊拿来的两本账簿恐怕不至于到这么严重的情况,想来这其中男主还做了一些准备。
看来,她似乎又欠了对方一笔。
昭纯宫。
闵妃躺在榻上,两个宫女跪在两侧,给她捶肩揉腿。
“母妃。”
誉王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闵妃睁眼看去,看到儿子难看的脸色,身子也直了起来。
她挥了挥手,两个宫女起身告退。
“出什么事了?”
“赌坊被查了。”
从殿外进来的太监脚步一顿,随后快速走到两人身边。
“殿下,消息可准确?”
“骆公公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吧?”
瞧见来人,誉王脸色阴沉,质问着。
“为什么赌坊会被查?”
骆公公赶忙跪了下来,“殿下息怒。”
看到这一幕,闵妃轻咳一声,“好了,瑾儿,你跟骆公公置什么气,骆公公起来说话。”
誉王冷哼一声,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见此,骆公公道:“谢娘娘,谢殿下。”
这才站了起来。
“瑾儿你可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母妃,你在宫里不知道,如今外面大理寺的人正要抓人呢。”
“这件事为何骆公公不清楚?”
闵妃看向骆公公,询问到。
骆公公拧着眉头想了想,低头回道:“娘娘,此事奴才确实不知情,但赌坊若是有情况,应当有人送信来才是。”
“你没收到消息?”
誉王盯着骆公公,似乎是在怀疑他。
骆公公不敢迟疑:“殿下啊,奴才对娘娘和殿下的心,天地可鉴!”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誉王像是很不喜骆公公,可碍于闵妃的情面,他对骆公公的态度也就不冷不淡。
自闵妃入宫,骆公公就跟在闵妃身边。
如今也过去了二十三年,两人之间,与其说是主仆之情,似乎还夹杂着点什么。
闵妃瞧了骆公公一眼,后者连忙弯着身子,退了出去。
“好了,瑾儿,一个赌坊罢了,查了就查了,不过是损失了一点钱,不用担心。”
闵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骆公公做事向来严谨,就算大理寺去查,怕是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可誉王却有些不安。
赌坊被查的太过突然,没有一点的风声。
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内鬼作乱。
“这件事让骆公公去查就是了。”闵妃打量着誉王的神情,柔声问道:“可跟陆鸿搭上线了?”
听到陆鸿二字,誉王脸色微微缓了点。
他点了点头,“陆鸿的儿子陆怀远,如今在儿子门下。”
“那就好。”闵妃面露满意,“陆鸿如今得陛下赏识,同他交好,定然有利。只不过萧晟煜领兵去了西北,若是让他得了军功,怕是对你又有影响。”
“母妃放心,就算要拿军功,也要看他能不能活着拿到。”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是如出一辙的野心。
骆公公匆忙出了昭纯宫,行到偏僻位置,吹响了哨子。
一个身影悄然出现。
“去查查赌坊的情况。”
身影点了点头,随后消失。
没有半点声响留下。
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骆公公看着宫墙外的天,眉头紧紧皱起。
赌坊被查,不是小事。
难道是哪个皇子要准备动手了?
大理寺地牢。
大龙被架了起来,身上伤痕累累,显然用过刑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也跟着越发弱了下来。
这时,门被打开。
“大人。”
正审问着的吴广瞧见进来的人,赶忙起身迎接。
大理寺卿摆了摆手,“可问出什么了?”
“这人嘴硬的很,什么都没问出来。”
吴广低声到。
大理寺卿皱了下眉,“本官来吧。”
“是。”
吴广让开位置,就见大理寺卿走到大龙身边,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大龙的神情立刻慌张起来。
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瞳孔也放大了不少。
“不……不要!”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官也许还能替你求情。”
大理寺卿面色冷淡,有些嫌弃的退开了几步。
大龙似乎还在犹豫,片刻后,他嘴唇发抖,声音极轻:“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