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和苏崇忠却没有文仪月那样的想法,一听到苏乐云的话,脸就露出了笑容。
他们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是等来了。
苏雨晴咬了下唇,赶忙问道:“你母亲不会反悔吧?”
苏乐云忍不住嗤笑一声,却没回答。
“文仪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父亲的种吗?”
“……是不是,侯爷心里清楚,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文仪月眸子闪了闪,垂下眼帘。
将她的反应看到眼里,苏乐云心里有了思索。
“洪大人,我们走吧。”
“苏小姐请。”
洪永听了这一段对话,心里头对苏乐云的看法倒是变了。
这位苏小姐倒是格外的冷静。
和这牢里的苏雨晴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苏乐云跟在洪永身后出了大牢。
“洪大人,今日麻烦你了,民女先行告退。”
“那我就不送了。”
洪永拱了拱手,让边的侍卫将苏乐云三人带出去。
回到孙府,倒是跟从温家回来的秦子燕遇了。
“二舅母,这是从琼霜姨母那里回来吗?”
苏乐云下意识看了眼秦子燕的神色,倒是瞧不出什么来。
秦子燕点点头,“琼霜最近脸色看着不错,应当是没什么问题。”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要让琼霜姨母多注意那个桃蕊,我担心对方还有后招。”
苏乐云想到一次的情况,那样的情况下,桃蕊虽有些慌张,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显然不是心智并非常人。
而琼霜姨母对温如归却一心一意,太容易让桃蕊有可趁之机了。
“这件事我也跟琼霜说过,只是她听不进去,我只能让春水和秋桐多注意了。”
秦子燕无奈的摇摇头。
也许是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就算她时常照顾着,琼霜也分外缺爱。
想来就是这样,才会让她对温如归那般死心塌地。
“这件事只能慢慢来。”
苏乐云心里有所感触。
前世的她,未曾不是这般。
翌日一早,苏乐云同孙嘉柔一道去胧月庵。
为了不让人知道那密道通向何处,苏乐云和林晴晴对外的说法都是被胧月庵的尼姑所救。
许是忘尘师太已经说过,因而胧月庵的尼姑也默认了此事。
苏乐云本就想再去见忘尘一面,孙嘉柔便想着一道过去,好好答谢一番。
到了胧月庵,已经有一位尼姑等在寺外。
她将几人引入庵内,周围香火缭绕,却很寂静。
跟天宝寺很是不同。
“苏小施主,您想见的人已经在厢房等您。”
这位尼姑并没有离开,而是对着苏乐云说了一句。
苏乐云一怔,师父她知道自己会来?
也就是说,师父她认出了那些药。
孙嘉柔有些疑惑,“云儿,你是来见谁?”
“娘,就是一次救了女儿的那位师太,您这里等我,我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孙嘉柔道:“既然是云儿的救命恩人,那我自然也要过去答谢一番。”
“孙施主,师姐只见苏小施主一人。”
她说到。
见此,孙嘉柔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强求。
苏乐云跟在尼姑身后,往厢房走去。
“这位师太,不知如何称呼?”
“慧平。”
慧平点了点头,回到。
苏乐云想了想,前世她似乎听过慧平二字,不过并没有见过本人。
如今才对号来。
“你是师……忘尘师太的师妹?”
慧平微微侧头看了苏乐云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她刚刚不慎出口的师父二字。
好一会儿,慧平道:“忘尘师姐很少在外走动,就连我这个师妹也很少见到她。”
这句话,似乎回答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回答。
说完后,慧平没再开口。
直到把苏乐云带到厢房,前敲了敲门,“师姐,苏小施主来了。”
片刻,“让她进来吧。”
慧平看向苏乐云,示意道:“苏小施主请进。”
她推开门,等苏乐云进了屋后,又将门关。
厢房里有些昏暗,苏乐云正张望时,一扇窗户被忘尘推开。
“苏小姐来找我,是想问什么?”
忘尘站在窗边,眺望窗外。
侧脸轮廓分明,在阳光下,那双眼睛好像闪着蓝色的幽光。
苏乐云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那幽蓝色的光,已经不见了。
她是看错了吧。
再见到师父,苏乐云不知如何开口。
她抿了下唇,将腰间的锦囊取下,缓缓放在桌。
“您似乎是知道我会来找您?”
面对忘尘,苏乐云不自觉的恭敬起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虽说前世到死,忘尘师太也未曾让她喊过一句师父,但在苏乐云心里,不管前世今生,忘尘都是她的师傅。
忘尘收回目光,从窗边缓缓走到桌边,将锦囊拿起,随后将里面的几粒药丸取出,一一摆在桌。
“这些,你是从何拿来的?”
苏乐云盯着那些药丸看了片刻,随后抬头对忘尘的目光,开口道:“若我说,是从您这里学来的,您相信吗?”
忘尘的眸子闪了闪,这句话,她自然不信。
她未曾见过苏乐云,怎么可能会教授苏乐云这些。
只是苏乐云的话,也让她有些愣神。
说出这话,苏乐云显然是清楚她会做这些,可是怎么知道的呢?
忘尘心头有许多的困惑,再对苏乐云眸子的那一刻,一股难言的感觉在她心头荡开。
那双眼里,满是敬意和感激。
做不了假。
忘尘撇开脸去,“苏小施主,无论你知道什么,希望你的嘴巴够严实,不会将这些说出去。”
“您不想我说出去,我便斗胆向您讨一个要求,可好?”
苏乐云几乎是鬼使神差下说出了口。
“什么?”
忘尘眉头微蹙,她还以为苏乐云是个识趣的人,没想到却看走了眼。
苏乐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藏了极大的勇气,盯着忘尘,一字一字道:“我想请您收我为徒。”
“你舍得那些荣华富贵吗?”
忘尘轻笑着,话里藏着揶揄。
“您知道我的意思,我如今无法跟您解释这一切,但我可以保证,我所会的一切,都是您亲手教我的,不论是这些药,又或者是针法。”
苏乐云缓缓抬手,指缝间捏着一枚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