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瞧着他的耳朵。”
苏乐云收回目光,继续翻看书本。
柳沁盯着那人的耳朵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动了!”
“想要伪装成一个死人,抹掉呼吸心跳,确实足够,但到底还是活人,不可能没有破绽。”
“那倒是。”
柳沁点点头,就在她们谈话间,已经有不少心善之人递出了银子。
人群中,司徒丹琦扯了扯嘴角,“这京城的人都这么愚蠢吗?这摆明了是装死,还看不出来。”
说着,她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下掂量了一下,嘴角一勾,便将石子弹飞了出去。
只见石子正中地那具‘尸体’。
‘尸体’猛然起身。
“!”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诈尸啦!”
如同惊雷落下,众人四下逃窜。
有眼疾手快的,趁着混乱将扔在女子跟前的银子顺走。
“人没死!”
看出问题来的人怒喝一声,引得众人停下脚步。
胆大的走前,往‘尸体’身戳了戳。
“戳个屁啊!”
‘尸体’大骂了一句,从地爬起来,跟着那跪在地的姑娘一同将银子和东西收拾好。
先前给了钱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骗了,正要前讨要银子,就见那两人一个比一个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巷子深处。
两个人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分着手头的银子。
“都是你,不然还能多赚一点!”
“这怎么能怪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用石头打了我。”
脸还带着尸斑的男子抹了把脸,又伸手揉了揉膝盖骨。
那石头力道十足,差点没让他整个人都跳起来。
先前跪在地装哭的姑娘翻了个白眼,把分好的一半银子递给男人。
“这里是五两,等明儿,我们再去别的街看看。”
“我看还是等几天的好,今天的事情指不定会传开。”
男子想了想,有些不太放心。
姑娘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就在两人说话间,两道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他们身子一僵,侧头看去。
“你们好啊。”
司徒丹琦扬着笑脸,看去分外开朗。
可这笑落在另外两人眼里,却有了别的意味。
两人对视一眼,却无处可跑。
“这位……姑娘,可有何事?”
花依将手头的银子收起,小心翼翼开口问到。
一位姑娘为何穿着男装?
司徒丹琦轻咳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见两人往后瑟缩了一下,便道:“你们别怕,我可不是来找你们还钱的,我就是觉得你们还挺有趣的,不如以后跟我吧。”
“啊?”
花依和闻清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出了困惑。
这人在说什么?
“你们刚刚的配合还挺不错的,不过装死人赚钱,赚的也不错,倒不如换个赚钱的法子。”
闻清眸子闪了闪,“是你扔的石头?”
司徒丹琦挑眉一笑,“准头还不错吧?”
“你想我们做什么?”
闻清有了答案,反倒放松不少。
见他问了这个问题,花依扯了扯他的袖子,似乎是在阻止。
“我还没想到,不过肯定比装死人有趣。”
闻清盯着司徒丹琦看了好一会儿,“你叫什么?”
“司徒丹琦。”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
花依的脸色变了变,但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好,我答应。”
闻清只沉默了一会儿功夫,就应下了。
司徒丹琦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花依:“你呢?”
“他既然答应了,我自然也不能拒绝。”
花依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
“也不知道刚刚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人就跳起来了。”
‘诈尸’的一幕柳沁自然是看得真真切切,虽然知道那死人是假的,可对方坐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
苏乐云并没瞧见,当然不知道这事跟司徒丹琦有关。
“许是出了什么意外。”
敲门声传来。
是小二送了饭菜。
已经是午时了。
一早倒是没什么活动,因此苏乐云点的都是清淡爽口的菜。
等吃过午饭,翠柳便匆匆进了屋。
“小姐,那些人来了,离这儿还差一条街。”
“是你说的那个表演?”
柳沁提起几分兴趣。
果然没一会儿,昨日耍杂耍的几个异族人便来到了翡翠楼跟前的大街。
不少百姓刚吃过午饭,正在外散步消食。
听到声音,自然是提起了几分兴趣。
柳沁趴在窗边,瞧着杂耍,没一会儿,兴致缺缺道:“这杂耍跟平日里瞧见的似乎没什么不同。”
“阿沁,可否帮我一个忙?”
苏乐云却没到窗边看外面的杂耍,开口到。
柳沁点头应道:“自然可以,什么事?”
“我记得你说过你对异族有些了解,还会他们的语言,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他们是哪族之人?”
“这倒是不难,不过我就在这里头看着,自然是瞧不出来的。”
“一会儿我会让莲心去请他们来,就要麻烦你了。”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底下的杂耍告了一段落。
昨日跟苏乐云说过话的男子正在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就见莲心挤过人群进来。
“你是昨日跟在那位姑娘身边的。”
“正是,我家小姐正在翡翠楼招待朋友,瞧见你们便让我来问问,不知道可否能请你们楼表演一番?”
男子有些犹豫,瞥了眼身后的伙伴。
一人点了点头,男子这才回道:“全都去怕是不妥,若是你家小姐不介意,我一个人过去吧。”
“自然可以,请。”
莲心带着人往二楼走去。
随后敲响了房门,“小姐,人来了。”
“进来吧。”
塔诺听到声音,却不知为何有一丝的紧张。
房门打开,他一眼就瞧见了拿着书坐在桌边的苏乐云。
阳光撒在她的身,仿佛给她周身添了一道光圈一般。
“又见面了。”
苏乐云抬眼看向塔诺,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塔诺回过神来,不由将手心在身擦了擦,擦去了面的汗水。
他跟着莲心进了屋。
有男子在屋内,门自然是敞开着的,避免惹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