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枕眨了眨眼,“那谁?”
女子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了过来。
跟在她身后的一群人分为了两拨,一拨缠上墨陵游,一拨直指司枕。
谢紫咬牙切齿,“青陆派,谢紫。”
司枕被逼得后退,想起来了,“啊,是你。”
她上下扫视一番谢紫,虽说身躯是有了,可明显是具人类的身体,而并非昆仑木。
她说道:“送你的昆仑木怎么不用?”
谢紫面色变了变,配合着手下人将手中红鞭甩了出去。
司枕在半空中侧身、踏步,衣袂翻飞,没有被围攻的紧迫感,反而向闲庭散步一般。
谢紫喊道:“长老!”
地面上人群里走出两位鹤发老人,飞上来站在谢紫身边。
有人认出了那两位老者,是青陆派镇守多年的修行者,停留在半步羽化多年。
这青陆派把这两人都从山里请出来了,看来势必是动真格的了。
墨陵游看见那两个老头,眸中冷意翻涌,漠然将一人击退,转身朝司枕那儿赶去。
一人轻飘飘地挡了过来,是张生面孔。
地面上又上来几人,成包围之势将墨陵游围在中间。
司枕瞅了一眼围着陵游的那几人,都没什么记忆。
青陆派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高手来,几乎要搬空山门里的镇守力量,司枕觉得不至于此。
她看向谢紫,“怎么还找外援?”
谢紫抖了抖红鞭,“你管我。”
上次大意,居然让自己损失了天生的**,现下这具身体虽说契合度还算不错,但终归比不上从前。
“今日必须让你付出代价。”
红鞭被灌注了灵力,在空中或弯曲或笔直,时而柔软时而坚硬,变化莫测。趁司枕躲避长老攻击时,鞭子尖端卷着灵力朝着司枕的面部径直刺去。
灵力包裹住左手手掌挡在面前,谢紫的红鞭在接触到司枕左手时,被无形的力量挡住,再难进寸步。
金丝袍袖一挥,鞭尖被击碎,从中间撕裂开来。
司枕飞身向后,同她拉开距离,“这儿是蒋家,咱们打起来不好吧。”
被人毁了贴身法器,谢紫哪能给她好脸色,自知不是司枕的对手,便退到后方,看司枕被两位长老围攻。
蒋府上方灵力炸作一团,细看能看出分为三部分。
蒋季即位大喜的日子,贺期訾那一对打起来就算了,双方出手都有分寸,这青陆和北崇州撞上了,打得就不客气了。
外面动静太大,蒋季作为主人过来安抚府,从走廊上转过来的时候,一个人正正擦过他耳际飞过,撞上了墙壁,口中呕血不止。
蒋季垂眸瞧了一眼身后重伤不起的人,寻着痕迹朝半空中望去。
漆黑的刀被握在手心,纯银打造的护腕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墨发高束,一身玄袍的男子正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
蒋季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刀上。
两人相撞的视线里暗流涌动。
蒋季勾了勾唇,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沉声道:“青陆派这是存心坏我蒋家的宴会?”
谢紫返身飞回,落到地上,向蒋季行了礼,“并非有意出手,只是这北崇皇女和他的灵宠欺人太甚,想必蒋家主早有耳闻。”
周围看热闹的人望过来,想瞧瞧这个新晋的蒋季会如何处置眼前状况。
“你们青陆与北崇之间有什么纠葛,那是你们的事,”蒋季浅笑不变,“今日是我蒋季大喜的日子,你们私人恩怨若非得扰我蒋府不宁……”
他顿了顿。
四面八方的半空中随着他话语的停歇,出现许多蒋家子弟,携剑而立。
蒋季敛了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紫:“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蒋家主说得对!”
司枕不知何时领着那两位长老绕了一圈,返还回来,听见蒋季放的狠话,高声赞同。
“我就不同意在别人家院子里解决私人恩怨,可这青陆派的人委实不讲道理,太难沟通!”
蒋季看她在两位半步羽化的联手攻势下一退再退,居然还有闲心抽功夫来插话。
“谁不讲道理!”谢紫忍无可忍。
红鞭被毁,她从如意囊中掏出一把剑就要再次加入围剿司枕。
刚要动作,一柄泛着森然嗜血气息的黑剑点在她眉心。
锋利的剑尖在触碰到她皮肤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杀气兜头浇下。
血珠从谢紫眉心泌出,蜿蜒流下。
蒋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说了,若非要搅得我蒋府不宁,就不会再留情面。”
围在周围的蒋家弟子拔剑出鞘,直指青陆众人。
围攻司枕的两位长老见着阵仗,急忙停手,“蒋家主误会。”
贺期訾早在司枕被追上空中时一眼就认出了她,奈何这皇子死死咬住他不放。
被蒋府人打断时,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追向司枕。
司枕看着墨陵游唇边被晕开的血迹,问道:“伤着了?”
墨陵游摇头,“无妨。”
衣罄笙看得直摇头,这会儿就该说受伤了好骗取怜惜啊!朽木不可雕也。
司枕点头,“那就好。”
墨陵游见她问了一句后再不言其他,转头看向蒋季。
他垂下眼睫,思索片刻,俯身凑过去,说道:“伤着了。”
“是吗?”司枕抖了抖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来,“我看看伤哪了?”
墨陵游把护腕摘下来,任由她的灵力在体内逡巡。
司枕扫视一圈儿后,收回手,“是有些内伤。”
她偏过头去,压低声音说道:“那几人修为不弱,交手之间莫要硬接对方招式,能躲则躲,能够借力打力便借力打力,保护好自己最要紧。”
墨陵游安静听她絮叨,戴好护腕。
司枕掏了掏如意囊,拿出一堆丹药往墨陵游怀里塞,都是最最顶级的丹药。
众人瞧她那胡塞的架势,简直壕无人性。
墨陵游一件一件收进自己的如意囊里,反掏出以前收在如意囊里的丹药,用来疗伤。
蒋季听着青陆一行人致歉,余光却留意着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二人。
那两人无视周围互相耳语,那黑蛟靠得极近,司枕也并未露出反感之意,比他想象的要亲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