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每次告诉自己,她下一刻就会回来。
可是依旧没等到人。
斯尔泽对这个说话不算数且没有一定时间观念的人类新娘很生气。
他决定把殿门永久关闭。
不再允许她进入。
可是殿门彻底关闭后。
他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又有些后悔。
万一她打不开门时,蠢的用头去撞门怎么办。
她那个脑袋摔个跤就能摔死,要是以头撞门,脑壳子说不准要撞出一个血窟窿。
万一她刚好就在门口呢,他这关门岂不是让恰好无法令她进入?
门彻底关闭不过三秒钟,斯尔泽冷着脸又将门的权限对她开放。
只是,她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刚刚他关门的时候,她推不开门以为他不要她了,所以伤心的跑了?
或是以头撞门,此刻正在门外挺尸?
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的斯尔泽已经没法原地等待。
飘在空中的书落在地上也不去管。
他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如果她死掉了,就得马上躺回冥王花树下才行。
她脑子本就蠢笨,耽搁的时间越长,对她脑子越不好。
万一以后彻底变成个傻子……他会嫌弃!
斯尔泽的脚步如风。
转眼就到了大门口。
隔着一扇门,他并没有感受到门外有人。
她不在门外。
她还没回来!
又或者,她刚刚打不开门已经跑远,找个角度独自难过伤心?
斯尔泽想到她每次伤心,那眼泪说掉就掉一点都不含糊,就算不哭出声,眼泪也可以瞬间流出很多。
这个人类,心眼比针尖还要小,一点点小事情就可以哭大半天。
言希西走到门口,门自动打开。
她和不敢再靠近大门的小西挥了挥手,一扭头就对上了斯尔泽黑沉沉的眉眼。
好家伙,怎么在门后面站着。
这家伙气势老足了,搁这一站,就像个门神般,黑幽幽的目光往上身上一扫,犹如X光线,令言希西的心头顿时有点战战兢兢。
不过她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呀。
眼睛一亮,随即开心无比地飞奔着朝斯尔泽奔去:“斯尔泽先生!”
斯尔泽本来非常生气,非常不开心,那一刻,真是想把大门关上,把她关在外面。
可是看到她的小短腿即将要跨过高高的门槛时,他后背无知无觉沁出一身汗。
她就不能专心跨门槛吗?
跨门槛的时候看他做什么?
为什么不看脚下的门槛?
腿那么短,门槛那么高,她没点自知之明?
就不怕被绊倒?
若是被绊倒,分分钟钟又得摔死。
斯尔泽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紧绷的身体仿若弓上的箭,只要她有摔倒的迹象,他就随时能弹过去。
好在,她有惊无险的跨过门槛。
“斯尔泽先生!”
她像是个炮弹般的冲进他的怀里。
搂住他的脖子,一跳而起,挂在他的身上。
她扬起小脸蛋,满脸惊喜与开心,那眼里的欢喜好似要溢出来洒他满身。
“斯尔泽先生,你在这里等我吗?好开心呀。”
斯尔泽的目光越过这个人类新娘,瞟了眼外面那个小鬼。
呵,看到了吗,这是他的人类新娘,只能挂在他的身上!
门在下一刻缓缓地合拢,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怀里的女人的话:“路过。”
“哇,那太好了,我还担心斯尔泽先生在这里等我等太久呢,路过说明斯尔泽先生刚好到了这里,一定是我们心有灵犀,所以才会刚好撞上。”
言希西蹭了蹭斯尔泽的脸颊,这一蹭,因为用力太大,把她娇娇嫩嫩的小脸蛋给蹭的通红。
他瞟了眼她红通通的脸蛋,还有那双会发光般的眼睛。
扭头,朝前方的长廊走去。
斯尔泽把她从他身上驱赶,也没有喊她主动点自己滚下去。
言希西刚好不愿走路,他不驱赶,她便脸皮厚厚的挂在他的身上。
“斯尔泽先生。”她将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斯尔泽:“难受?”
“融合后的虚弱期应该会很难受吧?是不是会特别疼?要是斯尔泽疼的不行的时候就就哭一哭。”
她张开手搂着他的脖子:“你可以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哭。”
她见他不说话,又补充:“我每次难过的时候,自己偷偷躲起来哭会更难过,但是窝在斯尔泽怀里哭就会感觉很幸福。”
斯尔泽:“我不难受。”
他补充:“我也不需要哭。”
更不需要窝在她怀里哭,像个什么话。
她难不成觉得,他是她这种脆弱的动不动就哭的人类?!
言希西在他脸上亲了口,无奈道:“好吧好吧,斯尔泽先生不难受,也不会哭。”
斯尔泽听不惯她这种语气,不满皱眉,但是也没回应。
路过冥王花树下的时候,斯尔泽说:“我这几日找到一种方式,可以让你不死不灭……”
他话还没说完,言希西打断他:“可我是人类啊,这种方式属于逆天而为吧,是不是对你有损伤?我不愿意呢。”
言希西对不死不灭没一点兴趣。
只要任务完成,她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和哥哥团圆。
她从未想过要在这个世界永久停留。
斯尔泽垂眼。
是有些风险,是对她有风险。
毕竟只是书上说的,没有人试验过,不知道靠谱不靠谱。
言希西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转移斯尔泽的注意力:“斯尔泽先生,为什么冥王花树是黑色的呢,它花和叶子都是黑色,我之前以为它的花也是叶子呢。”
斯尔泽的回答简单直白:“这殿内,所有一切都是黑色。”
“可是斯尔泽先生不是黑色啊。”言希西说:“斯尔泽先生的五官眉眼和人类一样,肌肤白白的,唇红红的,除了头发和瞳孔是黑色,别的都不是呀。”
斯尔泽抿了抿唇。
“这并不是我原本的样子。”他补充:“只是在你的眼中,我是这样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识笼罩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的一丝丝表情。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害怕或者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