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快吃快吃啊,王姐弄得鸡子太美味了。”
“王姐,你也别忙活了,也过来一起吃啊!”
李君一边啃着鸡爪,一边招呼张有财和王美娘一起吃。
张有财颤抖着拿起筷子,好不容易夹起一块鸡脯肉,迟迟不敢喂到嘴里。
但是,他不吃的话,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怀疑饭菜有毒?
只怕死的更早。
罢了,李君都吃了那么多,就算有毒,也会先毒死他,反正自己年龄老了,黄泉路冷,有个年轻人陪着走倒也不错。
何况,他还很欣赏这个年轻人。
一念及此。
张有财心一横,将鸡脯肉塞进嘴里,控制着上下牙齿咀嚼,鸡肉柔嫩,张有财却吃不出任何美味的感觉,仿佛嚼着蜡。
王美娘正在旁边纳鞋底。
温柔一笑。
“妾身一介女流,哪能上桌子吃饭呢,小兄弟不用管妾身,妾身已经在厨房吃饱了,对了小兄弟,妾身突然忘记了你名字,你叫李?”
“李君。”李君开口回答。
“对对对,就是李君,瞧我这记忆,和你都认识好几年了,也能忘记你名字?”王美娘懊恼。
李君淡淡一笑,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吃饭。
张有财错愕抬头,眉头深深皱起,总觉得话哪里不对劲,就是想不起来,鸡肉真好吃,张有财索性不去想了,大口大口吃起来满嘴流油。
“王姐,你手受伤了。”
“啊~”
王美娘惊叫一声,急忙丢了剪刀,捂着手掌苦闷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妾身患上了麻木之症,先是从脚开始,然后一点一点往上,如今就连手和脖子也已经麻木了,哎~”
王美娘幽幽叹息,满脸苦闷,李君却见她手上剪刀割伤之处,白肉翻卷,没有一滴血。
四周空气骤然寒冷。李君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感受周围的温度,识别细微的差别。
王美娘浑然不觉,依旧一针一线纳鞋底,灯光下,柔美安静。
“小心,它们来了,准备战斗,拼死一搏。”狗大趴在李君怀里,身躯绷的直直的。
“莫动,它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君抓住狗大的爪子,紧紧捏着手心,捏的手掌心都出汗了,面上却没有任何显露。
狗大疑惑的看了眼李君,这家伙依旧和王美娘闲聊。
“王姐好福气,大哥一表人才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君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伟岸男子,片刻,对面男子憨憨一笑,仿佛才反应过来。
“他呀!”
王美娘先是害羞的看了眼男人,接着陷入悲伤回忆。
“那一年,妾身家乡闹了旱灾,粮食吃完了,我们只能逃荒活命,不小心进了大山里,乡亲们死了,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王美娘摇摇头,悲苦道:“或许是那段记忆太悲惨了,妾身早忘记了乡亲们怎么死的,只记得,夫君救了我。”
“哦,原来如此。”
李君抱着狗大,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刚一挪开,窗户霍的破开,一把长刀直接刺了进来。。
长刀仿佛有智慧,进屋后拐了个弯,直奔王美娘而去,眼看美人就要香消玉殒。
此时,王美娘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依旧带着悲苦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
砰的一声巨响。
李君直直挡在了王美娘身前,右手直接抓着长刀,红光大盛,一点点腐蚀长刀。
哐当~
长刀落地,李君亦身受重伤,右臂血淋淋的,血液糯湿了王美娘衣衫,红的惊心动魄。
“你是何人?”
一道身影穿墙而入,这人头戴青铜战盔,身穿青铜战甲,长得的剑眉星目,身姿挺拔。
好一位俊俏将军郎。
可惜不是人。
李君虚弱站起身来,身形晃荡,将王美娘紧紧护在身后。
“受人一饭之恩,我李君自当涌泉相报,你想杀我王姐,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
“呵呵,没想到妖女魅力挺大的嘛,迷倒了一个又一个,今晚本将军便送你们上路。”
此人说完,忽的缓缓抬手,掉落在地上的青铜长刀似乎受到了某种感应力,直直飞了回来。
王美娘吓傻了,她眼睛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而旁边的伟岸男子现在才反应过来。
“徐将军,你胆敢谋害主上的女人,莫不是想叛乱?”伟岸男子厉声喝道。
“陈羽,你不过一具躯壳,滚一边去,等老子收拾了妖女,下一步才轮到你,你……早该消失了。”
“放肆。”
名叫陈羽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手上赫然拿着一块青铜令牌。
“此乃主上令牌,见令牌如见主上,徐逆贼,还不速速跪下受死。”
“哈哈哈。”
徐将军突然狂笑,引得周身阴风阵阵,气息狂乱。
“主上盖世英雄,却困于此地,今日我徐炟便替主上开道,纵然拼的魂飞魄散,亦要诛杀尔等。”
“杀。”
徐炟一声爆喝,身型陡然暴涨数倍,直接掀翻了房子。
没有了房子遮挡,李君衣着单薄,裸露在积阴之地,冻得直打哆嗦。
刚刚李君太用力,狗大都甩飞了出去,这家伙正鼻青脸肿,双眼冒火的盯着李君看。
“李君你个狗东西,你干嘛啊,大敌当前,你特么还英雄救美?脑子进水了吧?”
狗大气急,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传音过去。
李君作了个嘘声的手势。
示意狗大过来。
狗大极不情愿,表情郁闷的走到了李君身边,李君连忙抱住它,在它背上极速的划着字。
此时。
徐炟眼红红的,眼看就要杀过来,徐炟阴气很重,如果他真的杀过来,李君虽是波及也必死无疑。
“徐将军,你连我也要杀吗?”陈羽的声音。
陈羽忽然放下青铜令牌,眼眸缓缓张开,一股强大无匹的血煞之气,瞬间弥漫在空气里。
陈羽,已经不是陈羽了。
“主上,您……您怎么来了?”
徐炟一愣,忽的,砰一声跪在地上,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徐炟,此刻就如同最驯服的狗。
“不应该是我问,你怎么来了吗?”陈羽缓缓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