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路,一边问道:“林殇有没有事?”
楚怜将他的裤腿撕开,看见上面鲜红的血液之后,松了口气:“没事,无毒。”
言罢,将羽箭折断。现在君少不在,众人都不敢轻易拔剑,万一大出血,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阮姒自然也看见林殇受伤,大喜:“快追!他们有人受伤了,跑不快!”
这次追去的黑衣人,是之前的一倍。
林殇虽然受伤,却没伤到要害,只不过,伤在腿上,多有不便,自然是听见了阮姒的吩咐。
半撑着身体,哑声道:“里面有一个射箭厉害的,快走!”
他腿上这一箭,和之前程子逸险险躲过的致命一箭,均是出自那个神秘人之手。
另一边,简千丞抓着君少的肩膀往一旁的水而去。
君少大惊:“放开我!我不下水啊!你……”
“扑通。”
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水中,水面冒了不少泡泡。接着,看见水面的阵阵波痕,看样子,两人往上游而去了。
阮姒指着水面:“追!不能放过一个!”
司空居月看向花无痕和云戾:“你们去跟着。”
两人一齐入水,又是两道“扑通”声,水花溅得老高。
而现在,房顶之上,就只剩下司空居月和苏木言欢了。
司空居月将明光剑收了起来:“会不会水?”
苏木言欢点点头。
司空居月这才一跃而下,和之前简千丞等人去的方向相反,血红的斗篷在空中被风吹的张开,和里面的桃花暗纹长袍交相辉映,如同嗜血的猛兽,又像是含苞怒放的花朵一般。
入水之后,便往下游而去。
苏木言欢紧随其后,入水之后,往岸边游,却没有急着上岸,而是半侧着身子,跟在司空居月后面。
不过片刻,就看见一支支羽箭夹着凌厉的风声入水,溅起阵阵水花,如同烧开的沸水一般。
不过苏木言欢身体娇小,靠着角落游,所以并没有羽箭射向她。
而前面的司空居月虽然不能如苏木言欢这样躲避,在水中却如鱼得水一般,几个旋身,羽箭从他胸口和背脊处堪堪擦过,灵活至极。
因为是下游,顺水而游,并不觉累,只不过,游了一段距离之后,羽箭还在继续,而一抹血腥味传来。
苏木言欢自己自然是没有受伤,只是,司空居月一身红衣,身上并没有羽箭,也不知伤到了哪里,在水中又不便开口。
继续游了一阵之后,羽箭停了。
接着,是接连的数道“扑通”的入水声,苏木言欢连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加快速度追上司空居月,而司空居月自然也听到了入水声,两人默契的加速往下游。
也不知游了多久,苏木言欢只觉手脚发软,司空居月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受了伤,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
当下,两人寻了一个较矮的地方,上了岸。
上岸之后也没停留,马不停蹄的往树林里面跑,而后面传来上岸声,看样子那些人还在后面追着。
树林是一片陌生的林子,司空居月一跃上树:“分开走,目标小。”
苏木言欢也正有此意,和司空居月一起,走觉得束手束脚的,用金丝线也是不敢用全力,若是没人,她自然有信心解决了后面的追杀者。
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跑,黑衣人上岸之后,看着地上的水迹,领头那人沉声道:“分开追!”
黑衣人分成两批,顺着水迹追。
司空居月运着玄气在林子间跳跃,在树上跳跃,原本留下的水迹就少,速度也提到了极致,居然轻而易举的将追踪的黑衣人甩开了。
而苏木言欢则是一边跑,一边寻宽阔的地方,想一展身手,一举歼灭追来的黑衣人。
原本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却不想跑了一截之后,居然感觉不到人了。
心下不安,停了下来,往后面看去,只见身后空无一人,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难道有埋伏?苏木言欢心中猜测,黑衣人得了阮姒的命令,应该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才对,怎么没人了?
难道是修为太高,她没能察觉?这个可能性她马上否决了。毕竟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虽然这辈子修为不高,不过,上辈子的训练,和帝仙之位,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的。
她对杀气的敏感程度,可以说是达到了极限。
一刻钟过去了,林子里除了树叶的沙沙声以外,再无其他,安静的如同死神降临的前兆。
苏木言欢不怒反笑,抓着斗篷挤了挤里面累赘拖沓的水,挤完之后,又气定神闲的开始挤衣摆袖子的水,如同刚刚洗了衣服,挤干水准备晾起来一般。
不一会儿,脚边便一团水渍了。
做完一切,苏木言欢这才抖了抖斗篷,开口道:“怎么?不打算现身了?”
“居然知道我跟着你?”
一道男声传来,正是之前在惊鸿拍卖会里面,出手阔绰,话语间透着豪气的男声。
接着,眼前便出现一个男人。
居然是之前和苏木言欢彼此互相算计了一次的那个家丁!
“你是谁?”苏木言欢这样问。
那人闻言微微挑眉:“我们见过的,你不会忘了吧?伶人阁,就是你陷害我!把黑锅盖我身上!”
苏木言欢微微摇头:“你不是他!”
“哎,你怎么看出来的?”
一道男声自那人身后传出,正是之前苏木言欢遇到的那个家丁的声音!
两人并肩站着,一人穿深蓝色衣服,一人则穿浅蓝色衣服。
居然长的一模一样!不过,在刚刚看见那人的时候,苏木言欢就已经在猜想,那人可能和这个家丁是双胞胎,毕竟,虽然长的一模一样,性格却大为不同。
而这人很平静,也就是太平静了,这才让苏木言欢抓住破绽。
见苏木言欢不回答,浅蓝色衣服的那人开口了:“还算有点本事!我和我弟弟在一起的时候,连我爹都分不清,你居然只见过我几次,就能分清!”
一开口,正是那个家丁!
而那家丁旁边的男子抬手搭在他肩上,笑着说道:“说什么呢!我才是哥哥,你是弟弟!”
家丁抖抖肩膀,稍微离深蓝色衣服那人远了些:“我才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