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点半左右，苗淼家门口就传来了邦邦邦的急促敲门声。

“来啦。”他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喊道，摇摇晃晃地跑去开门。

打开门，来人是一身黑的叶凡，但拿着一把粉色调的伞，伞面湿漉漉的。

“噗。”他看到这个搭配不禁笑出声，“魔教教主也有这么少女的一面吗？”

叶凡盯着他，眼神快要把他生吞活剥，但还是忍住了：“路人借的。”

把伞靠在门外，进门换鞋后，她把一摞二十来页打印好的a4纸塞到他怀里，自顾自地跑到沙发上，盖着他的被子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见她刚躺下就睡着了，脸上有着尤其重的黑眼圈。又看到第一张纸上写的标题“华裳功”，后面几页纸还配了人体图，上面标着练功运行的相应穴位。

“为什么她要做到这个地步？”他问自己，却想不出答案。

按着上面的功法内容，他试着去凝聚真气，本以为有这么详尽的内容，应该很容易成功，可却怎么也成功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先去楼下买点早点，打算等叶凡醒了再问。

到了楼下老夫妻的店里。

“四碗豆腐脑，四根油条，带走。”他熟练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好几天没见着你啦。”老爷爷边炸着油条边说。

“您还记得我啊。”

“你家两个妹妹太可爱了，想不记得都不行，怎么今天没带她们下来吃呀？”

“我起来太早了，想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就没叫。”

一旁的奶奶突然插话：“你不知道哟，他这几天没看见你妹妹，一直跟我念，对自己孙子他都没那么想的。”

“你懂什么，我这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爱。”

她调笑道：“那你可真博爱的，那我把老三家那个小魔头也叫过来呗。”

“孩子和孩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爷爷听到她说这话，马上露出了一张苦瓜脸，嘟囔着摇了摇头，把手上打包好的早餐递给苗淼，“还是你家教育的好，两个小姑娘又懂事，又讨人欢心。”

领过早餐，回到楼上。

叶凡还在沙发上睡觉，椋在洗漱，杏从冰箱冷冻区冻的冰格里拿了一块冰，蹑手蹑脚地走向叶凡。

看见他回来了，杏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紧接着她轻轻拉开叶凡的衣领，就要把冰块往里面塞。

他想着叶凡有真气是大佬，怎么也不会被她给捉弄到，也就没说什么，却看见她把整块冰都丢进去了，叶凡也没有醒来。

她比了一个大胜利的手势，然后插着手，仰着脑袋露出坏笑。

他拿着早餐走过去，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偷偷做坏事。”

“她欺负妈妈，我替妈妈报仇。”她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洗漱了吗？洗漱好就去吃早餐。”

把早餐放在桌上，他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叶凡，纠结道：“这样都不醒，看来是真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冻伤？”

稍作思考，他还是决定去把那块冰取出来。但等他把手伸进她的衣领时，突然意识到她现在这具身体是有胸的。

“他是男人，他是男人。”无视胳膊上柔软的触感，他在她衣服里摸索着那块冰。

就在此时，她把眼睛睁开了，一下让他汗毛直立，冷汗沿着后背开始淌。

“不是你想得那样，是......”他刚想解释。

“师兄，是你吗？”她好似还没睡醒，眨了眨眼睛，手摸上了他的脸。

她怎么会叫我师兄？之前她要杀我的时候，也说过“我长得好像他”，那个“他”难道指的就是他师兄？

“好久没见到你了，让我抱一会。”她把他搂到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很快又闭上眼睡下了。

苗淼终于找到了那块惹祸的冰，把它拿了出来，自己轻轻慢慢地退出了她的怀抱。

看着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个人曾要杀了自己，要警惕，不能被迷惑。

跑到卫生间，他用冷水拍了拍脸，和椋还有杏一起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妈妈，为什么要帮她嘛？”杏抱怨道。

“恶作剧的报复不能解决问题，只会造成无谓的伤害。”他认真地说。

“那要怎么解决？”她问。

椋说：“妈妈可以学着悲惨世界里神父感化冉阿让那样，感化她。”

“冉阿让含冤入狱，内心一直有良善的，他嘛......”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叹了口气，“绝对没可能。”

“也许他心里也有呢，只是藏得有点深，”椋收拾好自己吃完的碗和纸袋，说，“我吃好了，妈妈要加油哦。”

“好。”

三个人吃好早饭，他跑去摇了摇叶凡，叫她起来吃饭。

“你手受伤了？”醒来的她接过装着豆腐脑的碗，一下注意到他手上的纱布。

“嗯，一点小伤，不碍事，那个修炼......”

“先让我看看你的手，把纱布拆了。”她将碗放下，认真地说。

虽感觉有点奇怪，他还是照做了。拆下纱布，受伤的地方还没有结痂，仍有些粘稠的淡黄液体渗出来，看着让人不适。

她从兜里掏出了一瓶药膏，黑乎乎的，给他抹在了伤口处。药膏一抹上去，伤口顿时清凉无比。

“用你的魔力催发药效，几分钟就能好了。”

“嗯，那个华裳功我修炼了一下，运行了几个穴位就走不通了。”他一边催动魔力，一边拿来写着功法的纸张。

接过纸张，她闭上眼冥思了半分钟，像是自己在运行真气，睁开眼后说：“没想到惑心类的初级法则差了这么多，有些穴位要改一下，等我吃完了标给你。”

“法则是什么？”他对她随口提到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学过编程吗？”

“一点。”

“简单比喻一下，法则就是库里面的基本语句，承担着相应独特的功能。你用的魔法，还有其他力量形式，都是各自位面法则排列组合而成，也就是代码。库不同，要达成同样的效果，写出来的代码也不同，甚至写不出来表现该效果的代码，懂吗？”

“大概能。”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之前说我是特殊的存在，为什么？”

“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