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市某高层公寓中。

“我的骑士们，早安直播结束，小狼王要和你们要说再见啦。”一位身着动捕服的短发女孩对着镜头说。

这是位小破站的虚拟主播，屏幕上显示她的id：阿乐是你的小狼王。

直播结束，她脱掉了沾满汗水的动捕服。

一想到自己已经是个成人女性，却要伪装成小萝莉给一群大老爷们卖萌，她的脸上就充满了苦笑。

打开小破站，一如既往，私信99+

呵，这群人，真的是入魔了。

打开私信，除了大半梗小鬼之外，也就剩疯狂示爱的萌萌人了。

看了几条。

反胃。

发信息给自己的运营：“你帮我RP（维护人设）吧。”

丢下手机，她拿起换的睡衣，正要去浴室洗澡换衣服，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呀？”她随手放下睡衣，边喊边往门边走。

“是阿乐吗？我们是你的粉丝，来开盒的！”门外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开盒？自己的信息绝对不可能被暴露到网上，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她的手在空中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房间的门。

楼道里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一个长胡子的老年人，身着一身白色法师袍，外带一顶同色法师帽。

年轻男人带着微微嘲讽的笑意：“没想到在昔日光芒万丈的偶像，居然在低武位面做起了虚拟主播，真是大材小用啊。”

“时空管理局？”阿乐下意识地说出这个名字，突然又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不对，他们不可能找到我。你们是逆祭仪轨安插的人，找我来做什么？不怕我杀了你们？”

“在低武位面，大家都受限制，谁杀谁还并不一定。”

年轻男人拿出一个水晶球，上面播放了一段苗淼他们在火车顶上的战斗。画面在变成叶凡脸部特写的时候，暂停了下来。

“我们需要你帮忙回收这只小猪仔，和他身上另一只猪仔的神格。”他说。

阿乐皱皱眉，略带敌意地说：“猪仔，是你们对用来拷贝法则的神明的叫法吗？呵，你们养神弑神，注定了我们从根本上就不可能合作。”

后面的老人往前一步，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艾琳还活着。”

“艾琳她还活着？她在哪！”这个名字好像触动了她心里某个特殊的按钮，一下变得很激动。但很快变成怀疑语气，“不可能，这么多年我都没联系上她，你们怎么......”

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耳坠，举到她面前：“事成之后，会给你位面坐标。”

她从老人手里接过那枚耳坠，青灰色的棱形镂空金属耳坠，上面刻着代表风与水的花纹，某一边上浅浅的牙印正是她咬出来的。

没错，这枚耳坠是真的。

“我愿意合作。”她突然改变态度。

与此同时，景原市的苗淼家里，他迟迟没能等来叶凡。

“都八点四十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啊......”他看向自己家的门，感到有些不习惯，刚准备打她的电话，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会不会是我没把瞳术学完，他就不会给我新内容，所以就不来了。”

认真分析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先不打扰她了。

玩着头发思考怎么安排日程，他发现自己的发梢有一点点变粉。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光幕升起。

“通知：本次评论转化内容并非解除失败后一次性完成，而是将逐渐改造现实，且随倒计时时间减少而加快。所有对现实的改造将在评论解除后复原。”

这条通知意味着：他如果不能尽快解除这条评论，很有可能要以惑心少女的样子生活一段时间。

如果是之前他没有工作的时候，可能还会觉得，短时间内变成自己喜欢的角色挺有意思、影响不大，但是现在......

“只能赶紧想办法了。”光幕消除了他慢悠悠解除评论的想法。

日程安排第一项：先做一个视频试试水。他选择用魅音术唱歌，虽然这样施法没有什么指向性的效果，但是歌声会好听很多，结尾再用法术求个关注就基本OK。

制作视频剪辑上传，练功两个小时后再打开，稀稀拉拉地有一些评论了。

“爷爷，你关注的up主更新了，快来看。”用户AreYouGood马来西亚说。

“我为什么关注得这个账号？取关了取关了。”用户神魔恋说。

“太太声音真好听，速速套皮出道把我的米骗走。”用户阿乐是你的小狼王说。

......

他翻看了一圈评论，留言的全是很早关注的老粉，基本没有新粉丝。

新增关注+5。

草率了，根本没有热门标签引流。

关闭软件，转换心情，他对自己说道：“练功使我快乐！”

也许等他把叶凡给的惑心法术练好，后面很容易就能催眠别人关注呢。他幻想着开始了修行。

修行惑心瞳术的后半段，空气中渐渐出现一些可视的符号，这是修炼魅音术时没有的。

他屏气凝神，望向那些奇怪的符号，感觉它们似曾相识。某一刻，他忽然发现其中有一个符号，与他使用魅音术时调用的一个施法方式似乎很像，霎时，那个虚幻的符号撞向了他的眉心。

这个符号的声音和概念刻在了他灵魂的某处，施展法术的时候可以更快地使用了。他隐隐感觉自己只要把空中所有符号都吸收，就可以掌握惑心瞳术。

使用接下来就是重复这个流程。

中午被女儿们叫去吃饭，修行中断。饭后他又看了一眼他的小破站后台。

视频播放量3401，关注多了14个。

“不是吧，阿sir。”此时他很想把【隔绝】召唤出来蹂躏一顿发气，但他忍住了。

翻看评论区，他注意到了一条点赞最多的评论，阿乐是你的小狼王说的“速速套皮出道”那条。

这个人是他好几年前就认识的亲友，她收到的第一个评论是苗淼发的，具体发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

她也是最早出道的虚拟偶像之一，但是成绩一直不温不火，粉丝到现在只有二十来万。

苗淼心想：老牌虚拟偶像都这么说了，也许自己真的可以试试套皮当虚拟主播呢？

“如果能解除评论，扮小姑娘卖萌这种事......不丢人！大不了百万粉就删号毕业。”他内心激烈挣扎了一下，选择妥协于现实，”我认识的青菀、阿乐、桃仙......这么多主播，互动一下蹭蹭流量，涨粉应该是没问题的，今天晚上就请教一下青菀吧。”

下午继续修炼，直到申鹏打电话叫他下楼，他还差最后一点进度就能掌握惑心瞳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