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朱文斐他们赶到战场,便听到无数的喊杀声,就好似一片乌云当面扑来,前面有人高声叫喊:“蛮子,好多蛮子,快放箭,放铳!”
只见前部以道路为中心,分作两队背靠背,前排将藤牌竖起,然后将两侧的搭钩扣上,便形成了两条矮墙,弓手和铳手们在当中向两边林中冲出来的土著射击。没有披甲的土著如割草般一排排倒下,但还是用投石器,投矛和弓箭还击。
“别急!”朱文斐一把拉住想冲上去的同伴,指着当中的旗帜道:“你看,总督大人那边还撑得住!”
“那我们什么时候上?”
“别急,那片林子里应该还有不少敌人!”朱文斐向西北方向指去:“你看,有飞鸟被惊起,应该是想要绕过来,截断总督大人的退路!”
“那我们上去迎击?”关羽问道。
朱文斐没有回答,他跳下马,穿过灌木丛,走到一棵乔木旁,他捡起几片落叶看了看,递给关羽:“你看,地上的落叶已经全干了,这里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
“你是说要放火?”关羽立刻明白了好友的意思:“会不会烧到我们?”
“不会,你看两边都是山,风只会往那个这个方向吹!”朱文斐指了指飞鸟惊起的方向:“再说了,他们的老弱妇孺辎重肯定在附近,就算着火他们也比我们更着急!”
“不错!”关羽点了点头,立刻下令道:“准备火箭!”
放!放!
随着两排火箭落下,很快烟火就升起,一股呛人的烟火味渐渐弥漫过来,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很快,朱文斐就看到成群结队的蛮子从林子里逃了出来,不待他下令,关羽便大声下令放箭放铳。nn和箭矢飞过,鲜活的仆倒。但土著们像疯了一样冲了上来,很快,双方就杀到了一起,钢铁穿透肌肉,击碎骨骼,鲜血四溅。由于土著人数巨大的优势,阵线就变得扭曲了起来,为了避免被敌人冲散,关羽不得不下令两翼向中间收缩,变成圆阵,而朱文斐则策马冲入敌群,长矛挥舞,刺入一个敌人的小腹,剧痛之下那个土著丢下武器,用尽力气抓住枪尖,却被两侧开刃的枪尖割断了手指,随即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射倒。
在刺中第三个敌人的时候,长枪刺穿了胸口,朱文斐赶忙丢下长枪拔刀,一个酋长模样的土著举刀扑了上来,慌乱间朱文斐居然拔不出鞘,那土著乘机挥刀乱砍,一刀正中他的右肋,顿时痛彻心扉,幸好甲好,里面又垫了一层牛皮,没有砍破。朱文斐忍痛拔出刀来,居高临下一刀便将对手的脑袋劈开半边来。
朱文斐又砍翻了两个敌人,只觉得腰间越来越疼,正想策马冲回本阵喘口气,突然从眼缝里看到右侧黑影一闪,下意识的就挥刀劈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声音尖利不似男声。他赶忙拨起面具,只见倒在血泊之中的是一个女人,旁边丢着一根木矛,鲜血正从脖子上的伤口涌出,眼见得已经不能活了。朱文斐向四周望去,只见还在战斗的土著已经不多,从林子里逃出来的已经多半是妇孺老弱。
“原来刚才在林子里惊起飞鸟的不是想要迂回我方的蛮子,而是他们的老弱妇孺!”朱文斐恍然大悟,他策马回到阵中,一把抓住正在用鸟铳射击的关羽:“云长,别打了,快找个会说土著话的来!”
“干嘛?”关羽不解的问道。
“喊降!”朱文斐喊道:“我们方才搞错了,林子里不是想要迂回的敌人,而是老弱妇孺,让他们降者免死好了!”
“那太好了!”关羽闻言大喜,赶忙找来向导,让其向土著叫喊,其他士兵们也随声应和。不一会儿劝降声就响彻战场,看着不断升起的火焰和狼狈的妻儿老弱,越来越多的土著放下了武器。
“今日大胜,武成当居首功!”圣迭亚哥用力拍着朱文斐的肩膀:“若不是照你的法子,就算赢了,也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总督大人谬赞了!”朱文斐强忍住肋部的伤痛,笑道:“若非大人停住敌方主力的围攻,我们这边也不至于赢得这么轻松!”
“好了,你就不要客气了!”圣迭亚哥笑道:“到时候分战利品的时候,肯定会不会亏待你们的!”
“多谢大人!”关羽和朱文斐齐声谢道。
“好了,好了!”圣迭亚哥笑道:“你们两个就把力气留在回去那趟路上吧,天快黑了,准备吃饭休息,明早就回去!”
正如圣迭亚哥所说的,打赢了只是开始,最麻烦的还是把俘虏战利品带回去。由于周围没有水源,也没有适合露营的地方。所以朱文斐一行人又向西走了一里多路,在一个小水潭旁草坪停下脚,准备在那儿宿营过夜。
刚刚下完令,朱文斐突然看到俘虏行列中一阵混乱,一个抱着孩子的土著妇rn声叫喊,旁边的男人却将其按在地上狠狠的打。朱文斐看的奇怪,赶忙叫人将那土著汉子拖开,让翻译问土著男子道:“你为何要打她?”那土著男子却不回答,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女人,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狼。
那女人喘了两口气,突然急促的说了几句话,朱文斐皱起了眉头,目光转向翻译。
“大人,她说希望能够用一个消息换自己、丈夫、还有孩子的命和自由!”
“一个消息?”朱文斐笑道:“什么消息可以换她自己、丈夫和孩子的命和自由?”
“她说这个消息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甚至包括您自己!”
“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