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盛赞了!”
陆三金让蔡八斗关上门出去守着,亲自给朱炤倒上一杯茶。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真的不错,不管是为商还是为人,你都不错,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
朱炤摇摇头,他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诚实小郎君,骄傲如他,从来不会刻意奉承别人。
嗯,美女除外。
陆三金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从小经历的多罢了,和您曾经的传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从小您就是我的偶像。”
“我这样的算什么偶像啊,开个酒馆还亏得要命。”朱炤自嘲道:“我就不适合做生意,现在只能靠在镖局做个可有可无的车夫补贴一下家用。”
“不是您的错,是镖局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缠住了您的手脚,如果您想天下何处去不得。”陆三金认真的说道。
朱炤脸色一寒,冷声道:“怎么!你连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车夫都容不下,也想辞退我!”
“不不!”陆三金连连摇头道:“老伙计是一个商家的重要财富,我这次来是为了振兴龙门镖局,而不是为了吞并龙门镖局的,您也知道陆家的平安票号不缺护送运输的能力。”
“而这些这么多年来,无论多困难对镖局不离不弃的老伙计,就是我振兴龙门镖局的最佳助力,我再怎么也不会斩断自己的臂膀。”
朱炤问道:“那恭哥和你之前的话算是怎么回事?”
陆三金苦笑道:“恭叔和您不一样,恭叔从小就在镖局,对镖局感情深,是镖局仅有的老镖师,也是镖局振兴的重要支柱,但现在他居然说自己不能再走镖了,如果是真的,那对镖局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我假意辞退恭叔,看看他对镖局还有没有感情,也是激一激他对镖局的执念,但好像没什么用。接下来我打算找人试探一下恭叔的武功,只要能出手,不管武功高低只要能出手,我就准备给恭叔赔礼道歉,毕竟相对于武功高低,恭叔几十年的走镖经验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江湖经验丰富的老伙计才是镖局最需要的啊。”
朱炤脸色稍霁,喝着茶说道:“那我呢?车夫这个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工钱少点,待遇差点无所谓。”
“您身份太特殊了!”陆三金此时一脸的为难,他是真的为难,面前这位爷身份太高,以前他都没有单独面对的资格,今天突然见面陆三金也吓了一跳,他是真不知道朱炤在龙门镖局。他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再提当个镖师,振兴龙门镖局的梦想,有这位在龙门镖局也不用他振兴。
更别说眼前这位还是自己小时候的童年阴影之一,就是现在独自面对朱炤,陆三金也还是有些坐立不安,总感觉自己娘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开始挑自己毛病,让自己跟眼前这位好好学。
陆三金刚才说朱炤是他的偶像,这话也一点都没夸张,从小他娘就是拿着朱炤来教育他的,他从小听朱炤的事迹长大,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朱炤皱眉道:“我身份有什么特殊的,我只是一个镖局里小小车夫,哦,还兼职开了一个酒馆,如果在镖局不能兼职的话,我不开了不就好了嘛。”
“不是兼职不兼职的事,而是这个镖局现在真的太小了。”陆三金一脸歉意的给朱炤续上茶说道:“说句实在的,要是一开始知道您在龙门镖局,我就不会来了!
有您在龙门镖局,这么年镖局还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再加上昔日龙门镖局非常突然的一朝败落,我想我大概知道了您固执的不肯离开的原因了。不过,要想振兴龙门镖局现在只能委屈您了。”
“你什么意思?”朱炤脸色非常难看的皱眉道。
“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陆三金苦涩道。
朱炤看着陆三金坚定的目光,面沉如水,不甘的道:“一个不要工钱,挂名的车夫、或者杂役都不行?”
陆三金固执的摇摇头:“这不是工钱,或者职位的事,您在,镖局就发展不起来!”
朱炤沉默了良久,这才吐出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可以不在镖局任职,也可以和它划清界限,但你要拿出让我心安的实力,证明你能守住龙门镖局这块招牌,我在佟镖头灵堂上承诺过,只要我在一天龙门镖局就不会彻底消亡。”
陆三金笑道:“您能这么做,就是对佟镖头最好的交代,您已经守了龙门镖局八年了,可以歇歇休息一会儿了。”
“至于证明我能不能守住龙门镖局!”陆三金自信笑道:“呵呵,您要是不信我,我来束河的第一天就不是被蒙汗药麻翻了,而是被您装进麻袋送回京城了。”
“呵呵呵……哈哈!”朱炤大笑着连连指着陆三金说道:“不愧是陆家麒麟子,就是自信啊!”
陆三金颇为含蓄的低声笑了笑。
看着陆三金始终自信的笑容,朱炤不禁笑的更大声了,陆三金此时却脸色一变,他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
而且随着朱炤的笑声,一阵阵的音浪形成,对他扑面而来,不断拍打着他的身体。
此时他不只是外漏的皮肤衣物要面对音浪的侵袭,同时体内也是被音浪震得气血翻涌,但他的双腿却始终如同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能动。
随着朱炤的笑声越来越大,陆三金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朱炤蕴含庞大真气的笑声,逐渐传遍镖局,引得镖局内的众人惊疑的寻声快速赶来。
其中吕青橙轻功最快,离得最近,一阵清影闪过,她拉着小鱼儿就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白听巨大的身影紧随其后。
吕青橙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刚才数的稻草,刚站稳脚放开小鱼儿,便向守在门口的蔡八斗问道:“喂,那个几斗的,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小叔为什么笑的这么大声!”
“我哪知道,我一直在外边守门。”蔡八斗无奈道:“还有我叫蔡八斗,不叫那个几斗!”
吕青橙反驳道:“八斗,不也是几斗嘛!算了,起开,我不想给说这些,让我进去。”
蔡八斗翻个白眼道:“那你叫吕青橙,我叫你吕橘子,你乐意啊。”
“而且进去你就别想了,大当家不发话谁也不能进。”
吕青橙摔下稻草,撸撸袖子气道:“嘿,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蔡八斗不服道:“来啊,有本事别点穴!”
小鱼儿急忙拦住吕青橙说道:“姐姐,姐姐,别冲动,别冲动,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万一老头子知道了,你这一冲动老头子又该罚你了。”
“青橙住手!”
在隔壁的扁素问几人听见朱炤的笑声,此时也匆匆赶来了,扁素问一到现场就看到了吕青橙捋袖子准备干架,脸色一黑,赶紧制止道:“青橙,你干什么呢,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哪能动不动撸袖子动手,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小鱼儿,还不快把你青橙姐姐拉过来。”
小鱼儿一听连连点头,生拉硬拽的拉着噘着嘴不服气的吕青橙走到扁素问身旁。
小鱼儿看着扁素问求情的说道:“素问姨娘,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刚才也是着急老头子的安全。”
吕青橙不忿的说道:“那家伙就是欠揍,之前述职的时候,他还故意问我性别,现在又不让我进大厅,他就是故意找事,要不是之前敬祺拦着我,我早把他打趴下了。”
扁素问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吕青橙,没好气道:“你小叔他笑的中气这么足,不用你们担心,至于你和那个小伙子的恩怨,等下吧,看看一会儿你小叔出来了,看他怎么说,不过估计你又得被罚。”
吕青橙顿时一脸苦色。
“小鱼儿!”扁素问对小鱼儿说道:“你刚才做的对,以后你姐姐冲动一定要第一时间拦着她,她脾气都让我们宠坏了。”
小鱼儿笑着应道:“其实我觉得姐姐这个样子就很好啊,性格直爽,多有活力啊,不过素问姨娘您既然说了,我会注意的。”
吕青橙在一旁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这是有活力!”
“是什么是!”扁素问没好气说道:“你都多大了,再这么疯下去,还有人敢娶你吗?”
吕青橙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刚才不知道跑到哪里睡懒觉,一脸睡意,此时刚赶到的白敬祺,倔强的道:“没人要就没人要,大不了我不嫁人了!”
“你……”
温良恭这时也赶来做和事佬说道:“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小炤的笑声停了。”
说话间,朱炤犹如雷震的声音传来:“小鱼儿和敬祺把镖局后院和我那个小院隔离的墙全都扒了,夫人把房契还给秋月,下午再找个小院盘下来,我们搬出去。”
朱炤的话一落下,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变,包括大厅里的陆三金!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