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你还是去死吧!”
吕青橙眼中凶光直冒,高举的素手带着磅礴的真气落下,重重拍在女子头上,女子脸上惊恐的神色彻底凝固,连头带脖子直接被拍进了土里,地面上只剩下染成红白两色的泥浆和少个头的身体。
被女子的鲜血溅了一身,结束战斗后仍煞气四溢的吕青橙没有停顿,转身看向远处仍在焦灼的战斗。
之前黑衣人看小鱼儿蔡八斗之间配合默契,短时间内围攻不下,果断改变策略,在牺牲几个黑衣人后成功分化了两人,打断了两人的配合。
此时的蔡八斗早已身受数次刀伤,被数人围攻下,挥舞的长棍也不像一开始一样从容有力。而小鱼儿凭借神兵之威,同样在数个黑衣人的围攻下,还算游刃有余,但也身中数刀,无力支援蔡八斗,这让情况持续恶化。
唯有两人身后的白敬祺在两人保护下未被黑衣人围攻,但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腿上已经再次插了一把飞刀,强行激起的精神,正在一点点丧失,手中的暗器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精准有力了。
吕青橙在远处看到此处战况如此危急,急忙提气纵身赶了回去,边跑边焦急的喊道:“贼首已诛,他们已经注定失败了,小叔,实战该结束了,你再不出手,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随着吕青橙话音落下,交战中的双方都愣住了。
黑衣人愣住是因为没想到在组织里也是顶尖高手的女子会败这么快。
而镖局的三人愣住则是因为吕青橙话里出现人名。
他们都愣住,不代表朱炤愣住,只见一道道血色流光从树顶飞出,血色的真气光芒在黑夜中划过明显的玄奥诡异轨迹,分化袭向每个黑衣人。
血色流光极速袭来,虽然晶莹的血色真气在夜里颇显耀眼,但血色流光轨迹太过诡异莫测,也太快了,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每道流光就悄无声息的钻进每个黑衣人的脑袋,数量众多的黑衣人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一个个瞬间倒下。
“无形夺魂手!小叔,真的是小叔。小叔,你真的来了。”
原本还精神低迷的白敬祺,当亲眼看着头顶飞过的那一道血色流光,悄无声息的钻进面前一个正和蔡八斗刀棍角力的黑衣人头顶,而直到黑衣人倒下后伤口都没流出一丝血液,顿时感到惊喜万分,因为这正是小叔曾经教给他的成名绝技‘无形夺魂手’。
无声无形,夺魂破命,杀人不见血。
不过转瞬之后,白敬祺又龇牙咧嘴的看着伴随着血影出现在场中的朱炤,十分委屈的哀嚎着说道:“啊嗷嗷……我的腿啊,小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差点都以为自己要壮烈牺牲了。”
“我要是早出来,你不就看不到自己英勇的插自己一刀的样子了。”
朱炤神色冷峻的看着浑身浴血的三人,对白敬祺夸张的哀嚎不为所动,走到蔡八斗面前递上一个药包说道:“你身上的伤口不深,里面有药,黑瓶内服,白瓶外用,抹在伤处,再用纱布包扎,几天就好了。”
白敬祺看着朱炤又给小鱼儿拿出一包药后,急切的说道:“小叔,我的药呢,我腿上还流着血呢。对了,我还中毒了,这毒很奇怪,我一开始中毒的时候没一点感觉,青橙给我服用的解毒丹也没用,您有办法吗?”
“你插的那两刀又不深,你把刀拔下来,一会儿自己就止血了。实在不行就自己撒点金疮药,别给我说你出来押镖一点应急的药都没带,对于你之前的表现我已经很失望了,别让我绝望。”
朱炤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你中的严格来说不算毒,只是一种改良的助兴的药,算是补药。你没看小鱼儿和八斗也吸入了一些,现在却没事嘛,这种补药是没有解药的,也没有危害,你只是趴在那女人身上闻得太多上头了,一会儿你多喝点水,今晚睡一觉就差不多了。”
“小叔我真没带药,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还有我才没有爬那个女人身上……”
朱炤没有管白敬祺哀嚎的叫天屈,只是有些复杂的看着远处一身煞气,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的吕青橙。
如果今天谁的表现最让朱炤意外,那肯定是自己面前这个娇小玲珑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侄女吕青橙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调皮任性,嬉笑玩闹的小侄女,居然还有那么狂暴的一面。
真·一掌超人,一掌就把人物理超度了。
当时朱炤都看傻了,他以前也算杀人盈野,但也从没有过这么一掌把人头打碎的经历。
朱炤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咬着牙仰头倔强看着自己的小侄女,他感觉自己要重新评价自己这个自以为熟悉的小侄女了。
吕青橙咬牙切齿仰着头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宽袍散发,高大冷峻的小叔,第一次感觉从小宠爱自己的小叔是这么陌生。
她之前是真的以为自己等人陷入了绝境,尤其是白敬祺自插一刀的时候,她心里都在滴血,她喊那句话只是临走前恭叔给她传音教的,说是如果路上遇到什么致命危机时就喊你小叔现身,她只是想试试,顺便震慑一下敌人,结果真把小叔召唤出来了,原来面对劫匪,他们四个人伤了三个,而这一切真的仅仅只是自家小叔的一场实战测试,这,这……这太荒唐了。
吕青橙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叔,不,朱炤!你等着,我一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我娘,告诉素问姐,告诉无义大姨,你今天差点害死我们,你等着被骂吧,我还……呃呜……”
“呃……让你……呃呜……付出代价……呜……我不会放过你……呃呃呜……”
朱炤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像炸毛的母老虎,浑身散发着狂暴煞气的小侄女,转头吐的稀里哗啦,边狂吐还边说着威胁自己,不会放过自己的话。
“好好好,不放过我,我罪大恶极,要告状也要等你回去再说,现在你先吐干净吧,吐吐就习惯了。”
朱炤含笑的拍拍吕青橙的背,自己调皮的小侄女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侄女嘛,只是下手没个轻重,真气微操的训练还是要进行。
朱炤一边明面上轻声安慰着吕青橙,一边心里想着以后给她训练加量,表面一套暗里一套两不误,还能抽空对小鱼儿说道:“儿子,去给你姐拿点水,喝点水吐着舒服一点。”
刚包扎好,正自己给自己灌水的白敬祺跟着小鱼儿晃晃悠悠的走过来,看着吕青橙还在吐的面目狰狞,不屑的说道:“妹子,你这就不行了吧,你哥我今天也是第一杀人,我就没吐,你这也太逊……”
吕青橙正吐的难受,还要听着白敬祺在一旁幸灾乐祸,烦躁的用手沾染了一些身上的红白血迹,抹在了白敬祺脸上。
白敬祺用手在脸上擦了两下,发现手上血迹色不对,疑惑地问道:“唉,我才说你两句,你怎么埋汰人啊,嗅嗅……这什么血?”
朱炤在一旁幽幽的说道:“你刚才还趴在人家身上闻的那个女人的血,这是她脑子里的血。”
白敬祺闻言呆滞的看看手上的血迹,瞬间脸色大变,弯腰在吕青橙旁边狂吐。
“呃呜……呃呃……”
“呃呃~白敬祺,你要死啊,你不能离远一点……呃呜……呃呃……”
“呃……还不是……呃呜……被你害的……呃……”
刚喝点水,状态才好一点的吕青橙,看他吐这么愉快,脸色也是瞬间惨白的接着弯腰吐着刚喝下的水。
“这俩倒霉孩子……”
朱炤看着两人比赛一样此起彼伏吐的昏天黑地,叹气摇摇头,这就是他坚持带这些人实战的原因,要是那一天在战斗中吐成这样,会出大事的。
朱炤转头看向一边给两人递水的小鱼儿问道:“儿子,你没事吧,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小鱼儿失笑的摇摇头:“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见过血了,怎么可能会有事,姐和敬祺哥只是见得少了。”
“那就好。”朱炤眼神复杂的点点头,心下叹口气,自己的孩子自己保护不当,让他在恶人谷那种地方五六岁就手上沾血了,朱炤心中怎能不复杂。
“我看着她们两个,你去看八斗包扎好了没。如果包扎好了,你们就把现场收拾一下,那些兵器弓箭之类的都是你们的战利品,完好武器可以拿到衙门换钱,甚至这些人手底下多少都有几条人命,这在衙门都是有悬赏的。但人太多了不好带,光收拾兵器就行,明天叫衙门的来收吧。这些多少能换一些银子,你们四个都能分不少。”
“收拾好咱们就走,这地方是不能待了,血腥味太重,没法休息。”
小鱼儿点点头,将水袋递给朱炤说道:“好的,我去找八斗哥,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朱炤接过水袋后,看着白敬祺和吕青橙说道:“你俩慢慢吐,吐完了,咱们还要再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明天继续上路。”
白敬祺和吕青橙无力的点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蔡八斗满身纱布的跑来,兴奋的说道:“前辈,那些兵器我都收拾好了,连射过的箭都拔下来放车上了,应该也能换不少银子吧。”
朱炤没一点意外的点点头,扶起吕青橙,说道:“你带着敬祺,咱们继续往前走,前边有一个可以休息的破房子,咱们在那休息一晚,东西太多,明天前往玉皇堡的路上需要找个大点的衙门换钱。”
蔡八斗一脸兴高采烈的点点头,扶着吐的腿脚酸软的白敬祺跟上。
“蔡八斗,八斗哥,你慢点,我腿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