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了你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在这么多箭矢下还能不能嘴硬!”
听到朱炤充满嘲讽语气的两个字,南宫残虹带着胜券在握的点点笑意的脸色瞬间僵在了脸上,充满冷意的目光深深的看了朱炤一眼,高声喝道:“放箭!”
庭院四周的持弓架弩的黑衣杀手听到命令,毫不迟疑的射出了手中箭矢。
“嗖……”
“呯……”
“咻咻咻……”
短短一瞬间,庭院中仿佛被急射而来的箭矢遮盖,箭矢中还掺杂着一些短枪大小,手臂粗细的弩箭,如此多的箭矢完全遮盖了朱炤和温良恭的视野和躲避的空间。
正当温良恭绝望时,突然听朱炤平静的说道:“恭哥,一会儿箭矢停下了你直接去找司空追星,我看那老小子好像要跑。”
“嗯?”
温良恭正疑惑间突然发现空中射来的箭矢仿佛掉进了琥珀中的飞虫,全都停滞在了空中。
在庭院外没有铺天盖地的箭矢遮挡,南宫残虹看的更清楚一些。
在漫天箭雨即将落下的一刻,广阔的庭院仿佛被一方血海替代,空中的箭矢被血海中升腾起的血雾纠缠停滞,原地慢慢转过箭身,森冷中带着一丝血色锋芒的箭矢对准了原本射出它的人。
南宫残红眼中的惊骇之色刚刚升起,还没来的及转身躲避,空中铺天盖地的箭矢就带着血色微光射了下来。
“咻咻咻……”
“噗呲……噗呲……”
“啊……救我……”
“噗呲……”
“快跑……啊……”
“当家的小心……”
庭院周围的后天境界的黑衣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倒转回来从天而降的箭矢,摧枯拉朽般成片射倒,青花会中只有南宫残红身边的先天高手能及时反应过来击挡箭矢。
南宫残红武功差没反应过来,不代表他手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在一阵箭雨过后,场中还能站立的人十不存一,那些持弓架弩的黑衣杀手更是伤亡殆尽,但武功很差的南宫残红还是被他身后的龚磬冬给救了下来。
朱炤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走向南宫残虹,路上还顺手从画卷空间中掏出血棘枪,捅穿一个身中数箭试图临死反扑的杀手。
“呵呵,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你干脆改名叫南宫脑残吧。不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箭雨吗?一看就知道你没好好做功课,十年前金辽两国围剿我的大军中多的是弓箭手和弩阵,而南疆之战中最早死的也是他们。原本我还在发愁你手下人多,我一枪一个可能要杀到半夜了,没想到南宫脑残你这么善解人意,主动替我解决了问题,呵呵,谢谢你啊!”
南宫残虹狼狈的在龚磬冬搀扶下站稳身,看着哀鸿遍野的庭院和身旁浑身插满的手下,再看看手持长枪,带着滔天杀气一步步走来的朱炤。
南宫残红他笑了,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聪明一世,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的自作聪明上,真是好笑……”
南宫残虹挣脱了龚磬冬的搀扶,大笑着颤巍巍拔起地上的一支箭矢。
这时左后方突然一声暴喝响起,让南宫残红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满头花白的中年汉子持枪,将偷偷溜走的司空追星给拦了下来。
“司空追星,你哪里跑!”
南宫残虹很快就认出了那个花白头发的中年汉子,正是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温良恭。
而温良恭和司空追星迅速交战在一起,枪杖交击间迸发出剧烈的声响和真气波动。
“嘭~”
“碍事的混蛋……”
“今天你就留下吧。”
“该死,别挡路……”
……
南宫残虹看着司空追星焦急的想要脱离温良恭纠缠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嗤笑一声:“司空追星这个蠢货居然还想跑,也不想想你会让青花会活下来一人吗?”
“不会!”
朱炤轻描淡写的从南宫残虹身边的龚磬冬胸口抽出长枪,区区先天武者在朱炤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朱炤怎么出枪的都看不清,就已经被长枪穿刺了心脏,真气搅碎了内腑,这是朱炤出枪的习惯,不会留下后患。
武道大宗师打先天武者,就算不用武意容纳虚空,也跟大人打小孩一样,纯粹欺负人。
此时南宫残红身边再无一丝助力,身边之前层层保护他的杀手不是死于箭雨之下,就是被朱炤一枪刺穿心脏,南宫残虹看着满地尸骸,牢牢的握紧手中箭矢,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朱炤,你赢了。”
南宫残虹颤抖的直起身板,牵强的勾动嘴角,想继续笑却又笑不出,只能尽可能平静的面对朱炤恍若尸山血海的杀气:“十年前你杀了我青花会唯一一位大宗师,十年后你彻底铲除了青花会,你毁了我一生的心血!不过,你是不是认为你报了仇,但是我告诉你,你没有!青花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出走高手,不只是有些势力在挖青花会的根,更是我在顺水推舟,转移……”
南宫残虹话还没说完,胸口处就突然出现了一把血红色的长枪,南宫残虹双眼呆滞的看着胸口的长枪,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只有掺杂着内脏碎末的血液流下。
“话真多!”
朱炤面无表情的拔出长枪,看着南宫残虹死不瞑目的样子,一脚踢飞他手中箭矢,“想自杀,想体面的死,你问过我没有。”
这时年公权带着小鱼儿和一个血色面具人走来,对朱炤说道:“主上,除了司空追星,其他逃走的杀手都已伏诛,这院中还活着的除了我们的人就剩一些中箭后重伤未死的杀手。”
朱炤冷漠的说道:“那就送他们一程!”
“是。”
此时另一个血色面具人对朱炤施礼道:“血棘卫亲卫副统领女伯乐见过主上!”
朱炤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女伯乐后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血棘卫亲卫统领,负责统筹血棘卫情报和保护我家人的安全。你也准备准备,过几天带人随我一起进京,这一趟可能很危险。”
“是,属下遵命。”
“嗯,夕,一会儿你带人把这个庄园收拾收拾,把青花会的人都清理清理。我看这个庄园不错,以后就做血棘卫在束河明面上的据点吧。夕,以后你在束河养老,也别什么事都不做,负责打理这个庄园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回来住住。”
夕是年公权在血棘卫的代号,此刻年公权听到朱炤不是完全放弃他,让他在束河养老,也欣然点头道:“是,属下一定把这个庄园打理好。”
朱炤看事情嘱咐的差不多了,摆摆手让他们下去忙,年公权和代号女伯乐的血色面具人施礼退下,指挥着血棘卫的人开始给重伤的青花会杀手补刀。
小鱼儿看着从庄园各个角落钻出来的属于血棘卫的血色面具人,好奇的对朱炤说道:“老爹,这些血棘卫武功都好高,您是怎么培养出来这么多高手的。”
朱炤看了看庄园中血棘卫的人,感慨的说道:“这些都是血棘卫亲卫,是我层层挑选、重点培养的王牌,也是我手中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亲信了。其他地方的血棘卫虽然还有,但如今十年过去了,除了这些一直在我身边的血棘卫亲卫,其他地方的血棘卫都已经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了,换句话说真正的血棘卫只有眼前的这百十号人了。”
“百十个人?”小鱼儿惊讶的看着朱炤说道:“百十个人也不少吧,我如今是后天八层,这些血棘卫能让我看不出境界至少都是后天九重以上了吧,再过几年这就是百十个先天高手啊。”
朱炤摇摇头,遗憾的说道:“这些人都是我从无数孤儿流民中挑选的具有不错练武资质的人才,怎么可能就后天,十五年前我有意在血棘卫中组建自己的亲卫,当时的目标是培养三百先天武者组成亲卫,结果十五年里使用了大量天材地宝和资源,就培养出了这一百多人,有一些人还耗尽了潜力,终生止步于先天。”
“一百多先天?”
小鱼儿呆呆的看着那些做着补刀、搬运尸体、甚至洗地工作的血棘卫。
“老爹,他们可都是先天高手,你让他们做这种工作真的没问题吗?”
朱炤听着小鱼儿复杂的语气,哈哈一笑道:“没事,他们不会计较这些的,这是他们的职责。而且小鱼儿你也别把先天武者看多高,先天只是一个境界,打通了任督二脉,沟通了天地之桥就是先天,但是先天九重天,一步一登天。后天武者晋升先天不难,一部好功法,一份好资源,或是夜以继日的磨炼内功,就算庸人,有耐心总有一天可以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先天。但先天之后再靠硬磨时间是不行的,需要靠悟,很多先天武者在先天境界一待一辈子,武林中除了后天武者就属先天武者最多,最鱼龙混杂。”
“强点的先天武者杀一个宗师轻松随意,弱点的可能连后天武者都不如。前者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你爹我,我在刚入先天境界时,就经过血战强杀了老牌宗师半天月,后者的典型就是你们前几天遇上的那个冉湘,连青橙两掌都接不住。先天高手是高手,先天武者不一定是高手,你啊别太把境界当回事,境界只是一个参考,具体的实力还得打完之后再评价。”
“哦,原来是这样!”
小鱼儿在脑海里将那天遇见的冉湘和恶人谷里的先天境界的十大恶人相比较,最后恍然大悟,先天境界的菜狗子,依然还是菜狗子,最多欺负一下比他弱的的人,面对同级别的强者,依然还是盘菜。
朱炤看着远处温良恭通过长时间悍不畏死的血战,最终以伤换命一枪结束了司空追星的生命,眼睛瞬间一亮道:“走了儿子,你恭叔结束战斗了,咱们回家睡觉了,这里交给血棘卫收拾就行了。”
“好,来了。”
……
朱炤带着温良恭和小鱼儿慢步离开庄园,走出大门后,朱炤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远处的树林中离去的人影:“和尚!哪来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