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寻香粉在这陡坡附近散发了香气,那就至少说明那瓶冰泪是在这附近的。
但愿杜季桥没将那瓶冰泪丢掉。
南木槿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细细的在周围找了起来。
不管是山洞还是树冠,南木槿就连石头缝都没放过,终于,在陡坡北边一处山缝间,南木槿感知到里面似乎有人在微弱的呼吸,而此时,寻香粉的香气也更加的浓郁。
南木槿心头一喜。
她打量了一下山缝,这处山缝隐在一大片苘麻之间,缝隙不算大,只能容人侧着身子进去,从山缝看下去,隐隐的可以见到一个斜坡。
想了想,南木槿便侧身进了山缝,不管下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杜季桥,最起码她可以确定,冰泪肯定是在下面的。
为了以防万一,南木槿手中扣着一小瓶迷药,进了山缝后,便沿着斜坡一路往下滑了下去。
这处山缝不算浅,好一会儿,南木槿才到了底儿。
果然这里躺着一个人,此时,那人正昏迷着,南木槿上前轻轻给那人把了一下脉,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人伤得很重,若是她再晚一天寻来,说不定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南木槿并不认识杜季桥,但却可以确定这人并非血门中人,既然不是敌人,不管这人是谁,自是救人为先。
先是往那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便将银针刺入了几个要穴中,刚捻动了一会儿银针,南木槿便听到山缝外面有一个人的声音:“唉,都过来,我发现这儿有个山缝。”
紧接着,便是许多脚步声。
南木槿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刚刚将银针刺入这个人的穴位中,中途万不可被人打扰,否则,很有可能让这人气血逆流,若是那样,这个人即便将来救活了,也是个活死人罢了。
可眼见着,那些人就要下来查看了。
南木槿低头看了看昏迷的男人,心中却是想着,如今空间已经有了变化,却是不知道能不能将人带进去。
这么想着,南木槿拽着那人的衣襟,心念一动,便进了空间。
没想到真的带进来了。
南木槿见状心头一喜。
这时,发现山缝的那些血门弟子也来到山缝的底下。
“有血腥味儿,可没人在这儿啊。”一个血门弟子瘪了瘪嘴说道:“真是不知道那个姓杜的到底跑哪儿去了,这也太能跑了,咱们都找了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谁说没找到。”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出声说道:“看,这有几个背包,至少说明,肯定有人在这儿待过,再说了,这里有血迹,他肯定受伤了,大家伙儿都仔细找找。”
“好。”
隐在空间里的南木槿微微挑了挑眉,匆忙间居然忘了将那几个背包也收进来,不过倒也无所谓。
南木槿一边帮着那人疗伤,一边看着空间外那些血门弟子的动静。
这个山缝底下的空间其实并不大,这些人在这里找了一圈儿,除了开始发现的那些血迹和三个背包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那个领头的人气恼的呼了一口气,说道:“留几个人在这儿守着,其他人跟我出去继续找。”
说完,便点了几个人留了下来,临走之前还嘱咐那几个人:“你们都隐好了踪迹,那杜季桥既然能从这儿离开,说不定还会回来找背包,要是他来了,你们就只管将他拿下,不论生死,知道不?”
“是。”
见几个人点头应了,那个领头的人才满意的带人离开了。
南木槿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看来若是没错的话,这人多半就是杜季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看来他知道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突然,南木槿心念一动,难不成是跟那个内应有关?
这么想着,南木槿倒是盼着这个男人赶紧早点儿醒来了。
帮这个男人施完了针,南木槿也没急着出去,又将他身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撒上药粉,又包扎了起来。
外面守着的那几个血门弟子守了半晌,便有些无聊了起来,小声的聊着天。
“你们说,那个杜季桥还会不会折回来了?”一个弟子问道。
“我觉得多半儿不会了,他傻啊,既然能走,还不赶紧出山,待在这山里,根本就是等着被咱们抓嘛。”
“我觉也是。”
“可是你们说,那家伙儿到底跑哪儿去了,看这留下的血迹,受的伤可不轻呢。”
“谁知道呢,就看头儿他们能不能找到人吧。”
“哎,赶紧找到人吧,再这么漫山遍野的翻下去,我觉得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累死了。”
“就是……谁?啊——”
一个弟子接了话茬儿,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掌风袭来,话没说完,便被一掌毙命。
留在这里的一共有五名血门弟子,其他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损了一人,登时那四个人都惊慌起来。
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这个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不对,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凭空!
凭空出现,那还是人吗?
想到这个可能,那四个人心底都是一惊,还不等反击,心底就先怯了。
“有……有鬼!”一个弟子牙齿打着颤,抖着声音怪叫了一声。
南木槿哪里会给这几个人反应的时间,她也不说话,足尖一点,双掌一错,几道掌风便劈了出去。
本来就不是南木槿的对手,再加上先怯了三分,登时那几个人便落了下风,不过一两个回合,便被南木槿一一毙命。
将那几个人都收拾了,南木槿又细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将那个男人从空间中放了出来。
不多时,杜季桥便幽幽的醒了过来。
“居然还活着啊!”
杜季桥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石缝外的星子,轻声说道,每一次的昏迷,他都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当然还活着,死不了。”冷不防,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杜季桥的旁边响了起来。
杜季桥一惊,猛地动了一下,一下子就抻到了胸口处的伤,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忙问道:“谁!”
“请问,你是杜季桥吗?”杜季桥就听到那个女人这么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