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内，众学生的抱怨声络绎不绝。

“怎么回事啊！一顿比一顿量少。”

“就这菜，比我家狗吃的都差。”

“阿姨，好歹弄点肉吧，又是煮白菜又是炒白菜咋吃啊。”

......

抱怨的多是初中生，大鱼大肉吃习惯了的他们认知还停留在以前。相较而言，年龄更大的高中生基本都在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菜，有几位女同学即使流着眼泪也没有停下嘴巴。

众人的反应李清水都看在眼里，虽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对捣乱的学生感到失望。

“说真的，如果有得选择，我一点也不想保护他们，这种情况下还捣乱，不如死了了事。”罗文浩气愤的说了一句，

李清水立马踢了他一脚，“别说气话，毕竟还小，给他们点适应的时间吧。”

“食物危机不解决，生存都是个问题，也许过个几天我们就能看见人吃人了。”赵明玉幽幽的说了一句，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却很现实。

李清水说到，“实在不行，也许就只能提前走出学校了。但目前还只有一小部分人发生了变异，并且毫无战斗力，也不知道有要死多少人。”

生死危机再一次摆在了众人眼前，但就在三天前，他们还都是些衣食无忧，前途光明的普通学生。

“如果不是胖子那还有一整箱零食，低血糖我怕是跑不掉。”赵明台摸了摸肚子。

朱晨像是想起了什么“零食还是快藏好吧，太让人眼红了。我听说，初中部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在抢东西了，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胖子挥了挥拳头“应该没有人会对我产生这种想法。”

确实，胖子那天在食堂一顿操作把不锈钢桌子给拍瘪了，谁见了都怕。虽然对变异后的生物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对人的威慑力还是挺大。

“别闹，事当然越少越好。”

“好好好...我回寝室就藏好。”

......

吃完午饭，除了李清水，另外四人都回寝室睡觉了。

先前在向副校长报告自己的发现时，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水就挺想对着眼前这人来一发，当然，是指右眼。

这也提醒了李清水，还不知道驯化这个能力对人有没有效。但这事挺让人忌讳，目前也没有好的实验对象，因此也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

学生目前是越来越难管控了，除了小学部还好，中学部的教室不是变成了棋牌室，就是歌厅。

心中有些没些的想着，李清水走到了教师宿舍楼下，受早晨物理老师的邀请，来见证一个新的发现。作为一个封闭式学校，高志建了两栋宿舍楼给老师们住，避免了来回的麻烦。

“李清水，来了啊，不用换鞋子，快进来。”听见敲门声的物理老师罗大勇起身开门，发现是李清水，一把将其拉了进来。

李清水环视了一眼屋内，不愧是理工男，东西散乱的摆着，和自家的房间一样乱，开玩笑道“羡慕了羡慕了，豪华单人宿舍。”

“别油。”罗大勇说道“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个重大的发现要告诉你，你可不要转头就说出去了。现在你隐隐已经在学生之间有了不小的威望，所以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这个事。”

李清水点了点头，罗大勇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略显年代感的毛瑟手枪晃了晃，随后继续说道

“别这样看着我，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现在的环境不是太危险了嘛，所以我昨晚就拿出这把枪试了一下，看还能不能用，要是关键时刻出问题那就惨了。”

“然后吧，我开了枪，发现枪是没问题，但别的地方问题就大了。”

罗大勇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普通的一元硬币给李清水看“看见了吗，这枚硬币只瘪下去了一个小点，不细看都看不出，你觉得合理吗？”

“我反复实验了三次，又向你班主任把他的那把54手枪要了过来，结果也是一样。”

“有了对照实验，所以，我能初步确定，枪本身没有出现问题。”

“然后我又从保卫科那要了只老鼠过来，对着它开了一枪。你猜怎么着，想象中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它仅仅是皮肤上红了一块。”

说到这，罗大勇喝了口水，给李清水一点消化的时间。

沉默了半晌，李清水开口道“这样就能解释外界的支援为什么还没有到，枪械失去了作用，也许他们自身都难保。”

“确实，我只能猜测是最近出现的红雾起到了某种作用。”罗大勇继续了他大胆的猜测

“从完好无损的家具、生活用品来看，可以排除腐蚀这个选项。”

“其次，两把手枪性能不同，但造成的效果却一模一样，我只能大胆的猜测，红雾对子弹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削弱，削弱到了某个阈值。”

“由于缺少器材，并且只有两把枪供我实验，所以我无法肯定我的猜测是对的，更无法测出这个阈值是多少。”

没来得及惊讶为什么陈歌手里也有枪，罗大勇大胆的猜测惊呆了李清水，“所以说，我们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吗？”

“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不用再指望外界的支援了，几只老鼠就能把我们弄得心力憔悴，那么市区呢？”

“目前，只有你一个学生知道这个消息，把嘴巴给我闭紧咯，如果恐慌在学校里传播开来，我们生存的希望那就渺茫了。”罗大勇当着李清水的面抽起了烟，不由得骂了一句“tmd，烟也是个大问题。”

看见烟，李清水顿时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卧槽！老师你还有多少存货，我那就三包经典了。”

“一边去，别打我主意，我这也不多了。”罗大勇撇过了头，不愿透露，“实在不行去初中部搜刮一遍，那群小崽子富有的很，你还可以美其名曰为了他们好。”

“那还是算了吧，这时候引起公愤就不好了。”

事实上，某位刚从男寝出来的不知名男老师看着塑料袋里各式各样的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

晚上，与罗大勇交谈完的李清水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还不忘舔了舔嘴角的油渍。

惯例的来到操场上，一堆篝火引起了李清水的注意。七个人团团围在一起，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声却让李清水不安了起来。

走近一看，好家伙，吃的真好。两只剥了皮的老鼠被铁棍穿着烤在火上，不仅如此，碗里还有着五花八门的小菜。

拇指粗的蚯蚓，拳头大的蟑螂、略小些的蚂蚁......

李清水不由得头疼，出声打断了正在进食的几个吃货“tmd，你们胆子是真肥，哪个年级的，我好叫你们老师来收尸。”

其中一个女生抬起了头，显然是认识最近风头正盛的李清水，赶忙放下碗筷，羞涩道“我们都是初二的。”

顿了顿，她继续解释道“学长，食堂的饭根本吃不饱，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今晚是在太饿，没忍住，就这样了......”

李清水真不知该如何说他们，“祈祷这些鬼玩意身上没有携带致命的病菌吧，不然你们只有等死了。”

又看了眼众人碗里离奇的食物，李清水不由得反胃了起来。

“还有，你们除了胆肥，胃口也是真tm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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