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小时后,花子高高兴兴走了。
临走的时候留下话,叫赵立冬给留门,晚上十点钟她还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赵立冬也不在乎,爽快地答应。
过了一会儿,到花子的店里吃了饭,照旧记账。离开之后,赵立冬回家拿了大烟,就到各家去拜访,准备收购粮食。
第一个去的是特高课住兵工厂的课长福田大佐家。
福田不在家,只有他妻子和三个孩子在家。福田妻子也没有怀疑,完全把赵立冬当成了宫泽三郎。
“昨天我们几个人还在一起议论,说宫泽君快要收粮,今天就来了。要不要我通知加代子他们几个人,叫他们明天一起给你送去,也免得宫泽君挨家跑,花费那么多时间。”
“这样当然最好,只是麻烦夫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过打个电话而已,不用客气。就请坐一会儿,我去打电话通知他们一下。”
福田妻子进里屋打电话,赵立冬急忙把一个窃听器放进沙发下面藏好。
福田是特高课的大佐,在他家里安装窃听器,便是赵立冬用不上,也可以转交给6、中统、军统甚至苏联人。
不过是顺手牵羊之举,便是得不到别的好处,起码能够送个人情。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找他们帮忙。
干这一行,其实跟做生意一样,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别人。
福田妻子很快回来。
“已经通知她们了,明天上午九点就送到你那里去。”
“好,跟以前一样,我还是给现钱。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还要到弥田将军家里去一趟。就是不知道他家里是不是有客人,是否方便?”
“若是宫泽君不介意,我带你过去问一下。”
弥田将军是关东军住奉天军队的少将,就住在福田家隔壁的小洋楼里面。
如果福田妻子带他过去,自然方便很多。赵立冬用话术,就是要让福田妻子带他过去。
出去一转,就到了弥田家。
此时天还没黑,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正坐在院子里面喝茶。看见赵立冬和福田妻子,女人迎了过来。
“是加代子啊,有什么事情么?哎呦,这不是宫泽君么。还收粮食么?我家里又积攒了一些,没地方放呢。”
“夫人,宫泽君正是来通知送粮食的。我们明天送过去,若是不想留着,你们明天一起送去就好。”
“对对对,明天一起送过去。不过,我想看看多少,也好提前把钱准备好,免得送到了手里没钱,就尴尬了。”
“宫泽君一向讲信用,便是晚几天也没关系的。进来看看吧。”
“方便么,不会打扰弥田将军吧?”
赵立冬试探道。
“他还没有回来,说是要开会。唉,这不是只那人在火车站闹事么,要加强戒备。你们说,这些只那人,怎么总是闹事?真是不识抬举。”
中国人不识抬举?
连个家庭妇女都这样认识,果然是一帮强盗。
侵略还有理了?
弥田家是一座二层小楼,进门左边就是一个客厅,进去喝了杯茶,趁着加代子和弥田夫人不在注意,赵立冬就放了一个窃听器。
喝了杯茶,就到右边的房间去看粮食。
大约四五十平米的屋子,摆满了袋子。堆了五六层高,至少上百袋粮食,都是大米和白面。
“哎呦,这么多啊。果然是将军家里。”
加代子的话,充满了羡慕。
“唉,动不动就有人送,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家里都快没地方放了,真是麻烦。宫泽君,不如你明天把车开过来拉走,免得我还要找人送过去。”
弥田夫人嘴上说得不耐烦,但却是炫耀的口气。
装特么什么装,都是搜刮中国人的血汗。
细粮吃不了卖掉,却不让中国人吃。
就你们这样的强盗,老子不炸死你们,简直对不起中国人。
弥田将军是吧,等老子炸了兵工厂,顺手送你家个大礼包,把弥田送上西天。
到地狱里去炫耀吧。
“既然是夫人吩咐,我明天就带着车过来。”
“好,就这样定了。赶紧拉走,这么多东西,见着就烦。”
既然你们烦恼,我就尽快解除你们的烦恼。等上了西天极乐世界,你们就彻底解脱了。
“既然宫泽君明天开车过来,就顺便把我们几家的也一起收了,省得我们还要找人送过去。”
福田加代子趁机说道。
“也好,就照夫人的吩咐办,全仗各位夫人的关照。”
“都是日本人,不用客气。反正都是只那人的东西,自己吃不了,卖几个钱也是好的。”
好好好,早晚要你们付出代价来。
告别了弥田夫人和福田加代子,赵立冬又走了几家。既然明天开车过来,索性就让这几家也把粮食送到弥田夫人那里,不用再送到宫泽三郎家里。
其中一家是大仓组在兵工厂的董事,家里也有七八百斤米面,赵立冬自然不会客气,在这家里也放了一个窃听器。
接下来又走了五六家,凡是职位比较重要的,就放上一个窃听器。
这些人居住比较集中,一个监听站就都能覆盖。
晚上九点多,赵立冬来到了铃木信男家。
刚刚敲门,铃木信男就很快开门,带来一身酒气。
“花子说你回来了,果然没有骗我,快点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吃完饭回来。”
“这么晚,又喝多了吧?”
“没喝多少酒,开会呢。”
“要你开什么会?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安全会议,特高课和宪兵队那帮混蛋,看谁都像坏人。这两天火车站出事儿,驻军的两个军官被杀。中国特工在奉天城闹事儿,杀了特高课五六个人。”
这可能是李玉林和柳德米拉干的。
“兵工厂这里也要加强戒备,福田那个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事儿,就开始折腾我们。”
“兵工厂戒备森严,谁敢到那里闹事儿。那不是找死么。”
“谁说不是呢,就是特高课那帮混账没事儿找事儿呗。我们也不在乎,他说他的,我们干我们的。有酒喝,有大烟抽,管他天塌地陷呢,过一天是一天。”
“信男,你未免有些消极,还是少喝点酒,把大烟戒了吧。积极上进才是正路啊。你看看我,原来也没钱,如今来到中国,不是也发财了么?”
“宫泽君,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铃木信男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信男想说什么?”
“尽快多赚点钱,然后会日本去。买一处房子,买几亩地,安心过日子吧。”
“信男,我还想在中国待下去呢。这里赚钱,可是比日本容易得多。”
“你不懂啊,日本的好日子没有多久,还是早点安排好退路吧。”
这个家伙说得倒是对,只是别的日本人都信心满满,怎么他就这么悲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