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9章 老脸一红(1 / 1)语盖弥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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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濯没安好心,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次寿礼,那她就算想躲,他也会强行将她送去。与其被逼迫,不如好生答应着,还能降低他的戒备。

而且帮他这一次,也没什么。毕竟她也在这里白吃白住了三年,就当是临走前,最后为他做件事。

如此,也算彻底两清了。

更何况,帮他做完这件事,就可以拿到文书。

这买卖,不算亏!

安灵还要再劝阻她,但见赵子砚已经下定决心,便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于是只默默挂上香熏球,备好她爱吃的晚膳。

入夜后,赵子砚有些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熏的草药有些醒神的缘故,安灵也没有睡。

赵子砚翻了个身:“你说这宁王当真可以无法无天吗?”

明日就要上战场了,多了解对方一些总是好的。

安灵合上熏笼的盖子,抱着膝盖点点头:“很多人想治他的罪,但是都没有办法。”

“那是为何?”

“这宁王除却私生活混乱,却也没有其他重大罪过,毕竟床上是你情我愿的事,很难追究过错。再说,这宁王虽说对朝中大事一概不问,但对太子也算恭敬。总归是没让大臣们抓到致命的把柄。”

“没有把柄么……”赵子砚砸吧了一下嘴巴:“这么说,这宁王,还是个聪明人。”

安灵摇摇头,依旧是一脸忧虑:“那就不知道了。”

赵子砚又问:“那他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坊间传说,只要是生的俊俏、又无权无势的女子,都可能沦为他的猎物。要说偏好,似乎是……更好纯良女子。”

“纯良?”赵子砚耳朵里只听进去这两个字,手一伸,从枕头底下掏出枚铜镜照了照:“说的不就是你家娘子吗?”

安灵:“……”

妖冶就罢了,这纯良……

赵子砚:“你怎么不说话?”

安灵:“没……没什么。”

“其实勾引人的事,我也好久不做了。”赵子砚叹了口气,默默放下铜镜,掰了掰自己的手指:“至少也有三年了,三年,很久了吧。”

嫁给陆文濯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再也不用做回老本行了。如今想想,那时候还是太天真了些。

一根一根收回手指,裹紧被子,赵子砚缓缓呼出一口气,沉沉睡去。

翌日。

乾元节。天地明朗,暖意见长。

陆文濯一袭紫袍官服端坐在马车内。长吉侍立在车边,同前来禀报的暗卫耳语。西域舞队已经准备就绪,眼下万事俱备,只欠赵子砚。

等了好一会,眼见着宁王府的马车都要动身了,赵子砚才在安灵的指引下,堪堪迈出大门。

东风吹徐,车帘被掀起一瞬,旋即又落下。

陆文濯只来及看清一抹胭脂红的残影,脸色便倏然沉了下来。车外的长吉更不用说了,惊地抬手就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陆府门口,一个极娇俏的小娘子捏着裙子,正笑的明媚如光。一身水红的薄纱月华裙,广袖罗带,白皙细腻的手臂,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胭脂色的裙摆上绣着淡淡的海棠花,裙摆也是薄纱质地,本身没有什么遮挡能力,全部倚仗上面的海棠绣花蔽体。虽说看不清什么,却也叫人面红耳赤。

绣花从衣摆延伸至腰际,玄色腰带一束,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她一迈步,裙摆便洋洋飘散,在她媚人的风姿间,平添了一丝出尘的仙气。

“长吉,你不是要送我去舞队的么?”赵子砚拉了拉长吉的袖子,笑嘻嘻道:“你这样闭着眼睛,怎么带我过去?”

被她一拉,长吉一蹦三尺高,活像是被小鬼抓了一把,蹿着车辕就跳了上去:“属属属……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赵子砚故意又近他一步。

岂料,不等车外的人回应,车里的人先恼了。只见车帘一动,一件鸦青色的外衫被扔出,劈头盖脸地就砸在了赵子砚的脸上。

“穿上。”陆文濯寒声道。

“唔。”衣服上淡淡的沉水香,十分好闻。

赵子砚扒拉了半晌才把脑袋露出来,正要再去拉长吉,陆文濯却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半条胳膊都拉进了车里。

车窗不大,赵子砚被这一拉半卡在上面,看也看不到车厢里的情形,胳膊也抽不出来,甚至越拽越紧。

“你做什么?”赵子砚吓了一大跳。

这人该不是想把她的胳膊掰折了,然后再叫她装可怜去引诱宁王……

她见过很多的乞儿,就是这样被人折断手脚,扔在路边乞讨,以换取路人的怜悯之心。甚至有狠心的乞儿头子,把硫酸滴进乞儿的眼睛里。

赵子砚见过那些残疾乞儿,也见过他们变成残疾的过程。

折断骨头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嚎叫,是刚被卖来京城的时候,每天都会听到的,就算捂住耳朵,恐惧的哭喊也会穿透进来。

在随时可能被折断手脚的恐惧下,她活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凭借着一副好皮相被卖进花楼,这样的担忧才堪堪止住。

她以为她不会再为这样无理的事情惊慌,可是胳膊被拽疼的时候,她还是吓得要命。

肩头被拉进车厢,赵子砚更慌了,张口大叫:“我穿!我穿!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别折我胳膊!”

拽着她胳膊的手,似乎顿了一顿。

紧接着,

这这这……

什么鬼啊这是?

越想越不对劲,赵子砚的小脸“蹭”地一下红了起来。

“这光天化日的,……”赵子砚结结巴巴,脸上烫地厉害。

车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

要是有人揭开车帘,一定能看到陆文濯那张铁到发青的脸色。

手一松,陆文濯甩了帘子:“滚。”

言罢,马车从赵子砚面前驶过,很快消失在街角。

一脸茫然,赵子砚转向长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家主子,这里是不是有毛病?”

一大清早的,无端发什么火?她又没惹他。

而且不是他叫自己勾引宁王的吗?扔给她件外衫算怎么回事?

长吉低着头:“主子说了,路上就如此招摇,未免过于引人耳目。”

赵子砚:“……”

这意思,就是叫她见了宁王再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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