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实在让江舒珧觉得受不了,于是拿出早上出门的时候带上的帝王绿大棒子底镯子,往空中一抛叫了声黄飞虎,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黄飞虎现身。江舒珧看着被冻住似的众人,向黄飞虎福了福身,黄飞虎也会了礼。
“大帝前来,实在叨扰。只是目前有一疑惑,望大帝开解,”
黄飞虎这几日也是受着江舒珧的香火供奉,也不多说,只凝神一观。便说道:
“小友今日行事无碍,只是本神凝观之时,突觉有一股煞气欲往小友处来,小友定要时时小心。”
江舒珧心想我就想问问我吃了这个点心有没有事,咋还看出来个煞气。于是连忙问道:
“难道我要倒霉了?”
黄飞虎摇摇头:“这煞气气性不定,似与小友家宅之事有关。如行事稳重,也是可以消解的。如若不能只怕除了小友,小友内宅怕是也有影响。”
江舒珧心说,难道家里人出什么岔子连累她?想完立马摇头,江家家大业大,江文舟在朝堂上行事稳重,家里的夫人小娘都和乐融融,几个弟弟妹妹也都相亲相爱。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情回影响到她,于是这边向黄飞虎道谢完,立马收了镯子。
众人又回到吵吵嚷嚷的状态,江舒珧揉了揉头,朝着众人摆了摆手:
“你们忘了本县主可是九天神侍,自有神灵庇佑。况且本县主可判吉凶,要是真对本县主不好,本县主也不会说要吃。”
众人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阿布发祖里吗从行囊里拿出那包点心,打开油纸,一股香味飘出。摊贩不知该喜该忧,自己的点心的确是好点心啊。
江舒珧拿起一块,在手中观察了半晌,然后一把掰开,扔到嘴里一块,细细品尝着。
众人一看江舒珧一会儿舒眉一会儿皱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突然,江舒珧双眼一瞪,郎中赶紧把刚才给阿布日聪准备的汤药递上来,作势就要给她灌下去。
江舒珧赶忙推开那碗不知道是什么熬的药,端起旁边的茶水漱了漱口,问摊贩:
“你家点心里是不是加了无花果?”
摊贩一听,拍了拍手道:“县主娘娘吃出来了?这可是我家主君托人从岭南买的顶顶好的无花果呢,咱家这道点心就叫无花果酥呢!”
江舒珧心说你咋早点不说你家点心名字,害得我还找了次黄飞虎。
“阿伯,你家小郎君应该是对无花果过敏了。”
阿布发祖愣了愣,似乎在想什么是无花果,什么又叫过敏。
江舒珧见他一脸不解,围观的众人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是过敏。于是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这无花果乃是一种产自岭南的水果,因从未见过开花而有果,故称其为无花果。”
“而这过敏嘛,这么说吧。这世界之大,能吃的千千万万。但有些吃食你吃得,别人吃了就会像小郎君一般模样。更有的人喝的牛乳,而有的人喝了牛乳上吐下泻不止,这就叫过敏。”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郎中在旁边听了也说:“是了,某初学医之时,某的师傅就教授过这些,不过是不称其为过敏,如对各类花卉过敏,师傅称其为花癣。”
众人一听这个解释便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郎中便对还跪着的阿布发祖说道:“小郎君怕就是对无花果过敏,今后的吃食也应避免吃类吃食。某再给小郎君开点祛瘟祛热的药,拿回家煎服几日便好。”
阿布发祖便又一顿磕头道谢,然后连忙站起来,冲到里面去看自己儿子了。
江舒珧站起身向郎中交代两句后,转身便要走,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朝众人说道:“小哥铺子的点心只是因为个别过敏,才会有今日之事,并非有毒。各位该吃吃该喝喝,切记不要传出什么不利他人的言论才好。”
县主说的话,谁人敢不听?再说这吃出问题也得吃下去了才知道,在不知道之前,可不是的该吃吃该喝喝么。
于是随着江舒珧离开,众人也都一一散去,一场闹剧便也这么消散了。
待江舒珧回到市集上时,江舒瑾跟江季映正说着话,一看江舒珧回来了。江季映喜滋滋的跑过去,一把拉着江舒珧。
“大姐姐回来了,刚才正跟二姐姐说事情呢,大姐姐可真威风。”
江舒珧知道他在说阿布父子的事情,于是江舒珧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真是个传话筒,姐姐这不叫威风,叫拔刀相助懂吗?”
“懂懂懂,”江季映揉着自己被点疼的额头,嬉皮笑脸的:“大姐姐就是绿林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江舒珧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江舒瑾看着他俩打闹,拿着手帕捂着嘴吃吃的笑着。
这时的江舒珧还不知道,因为她的出手,挽救了一个寨子的未来。而在这之后,每年的朝贺和她的生辰,相邸再也没有断过野鸡和各种野味。
同庆日三日很快便过去,就如江舒珧曾说过的那样,长汲周边无法参加祭祀观礼的百姓,早早的就在画手们的大作下领略到了观礼的盛况。其他参加过同乐日的商贩或是百姓,都买了些宫里特制的纪念品。个别没买到的还四处高价问询,企图能够从别人手中购得二手,也算是全了自己没有买到的遗憾,算作收藏。而周边城池的百姓,更是因为无法参与此类盛况,纷纷跑到州县上书,只求明年祭祀能有参与资格,同襄盛典。
于是昌文帝在同乐日后的第一个早朝,便是如山的奏折,各地州官纷纷赞扬皇帝搞了个如此与民同乐的盛事,同时也表示了各地百姓的瞻仰之情,上请明年也能共同参与。
在这一日的早朝,昌文帝龙心大悦,狠狠的在朝臣面前夸了下宰相的大姑娘,夸她真是神侍在世,佑平疆国邦。乐的江文舟下朝后大手一挥,叫了同僚们去仙荟居大摆了几桌。
举国上下都沉浸在这与民同乐的氛围中,而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只有枢密使陈到。
自己明明参了一本江家大姑娘,为何官家不仅不责罚,还让这大姑娘在祭祀作为使者祝祷?不过这大姑娘的唱祝词是果真不错,也不知道哪位高人写的。但纵使唱祝词好也不行,官家竟然也学着发面饼,这要是又踩伤人可怎么办啊。
就这么想着,陈到揣着满怀心事,也没去江文舟的筵席,众人只道他与江大相公朝堂上本就不对付,便没刻意相邀。只是可怜了陈到的儿子陈珅祁,耳朵从陈到回家到用饭就没进过别的声儿,满耳都是念叨神恩县主江家大姑娘,说是什么以后不能娶这样的媳妇儿。
陈珅祁只得默默的听着,心说天天学堂听江季暾江季映两兄弟把他家大姐姐夸的跟个神仙似的,莫非是家人天生带滤镜?再说自己也不喜欢江家大姑娘啊,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