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应该是我听错了,没有小人。”
贝迪脑子飞速运转,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来湖滨镇不过一周,连找个能背锅的名字,一时都想不起来。
“听错了?所以没有小人?”维克多笑了,接着继续问道。
“是的,没有!”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就是在骗我咯?”
维克多再次发出灵魂拷问,把贝迪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没有啊维克多少爷,刚刚是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哦,那既然知道错了,就把正确的话说一遍吧。”
维克多言语平静,仿佛就下了个普普通通的命令。
但贝迪的脑容量已经超载,完全不知道正确的话是什么。
唯唯诺诺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维克多笑了,非要在自己这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良好青年面前玩文字游戏。
看我怼不死你!
“那我重新问,贝迪先生可知我找你所为何事?”
“为”贝迪这次学老实了,摇摇头直接表示不知道。
维克多这时才看了眼匹克,示意开场我帮你打好了,接下来该你表演了。
此时匹克也不复刚刚那番暴躁,坐得笔直,不卑不亢地将魔兽收复事件从前到后,逻辑清楚地娓娓道来。
贝迪听到后,虽然不敢随便拉踩匹克,但也开始就着汉考斯刚刚那些话为自己辩解。
什么之前在诗律城已养成习惯,什么兄弟们挣不到钱没办法养家糊口
维克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争吵,而汉考斯从始至终同样一言不发。
终于,两人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拥有最终决定权的维克多。
“贝迪队长”
“少爷您叫我贝迪就好,队长什么的不过是带着兄弟们讨口饭吃”贝迪继续卖惨道。
维克多微微一笑道:“贝迪,我们湖滨镇刚刚初建,的确没有太多的珍惜魔兽要你们去抓捕收服。
更多地,也就是一些简单易驯的大牙狸,对你们来说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
“哪里哪里”贝迪谦虚一笑,恍然未觉自己打断了维克多说话。
“所以,我会力所能及地给你和你的兄弟们一些补偿,这几天算我耽误大家时间了,算上返程的路费,请匹克先生核算一下,稍后统一给到你们。”
只见贝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慌失措地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少爷,您您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湖滨镇太小,养不下你们这些大王,自然只能哪里请来的,再送回哪里去。”
维克多保持着和煦的微笑,继续道:“贝迪你放心,我也会同步书信告知到父亲。
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落地解释给他,相信我英明的父亲也一定不会责怪你们的。”
“维克多少爷,您这么做过分了吧!”贝迪面露惶恐和不甘,维克多这招简直把他往死路上逼。
赶回去不说,还要告知大领主。
明明是被派来支援的,半个月不到就被“退货”回去。
以后,还有谁敢再和他们合作?
“过分吗?还好吧。”维克多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
“就为了几个,一年都创造不了出半个金币税收的平民?”
贝迪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对啊,就为了那几个,我湖滨镇领主维克多道恩的子民!”
“你”贝迪指着维克多,双眼通红,他实在想不通维克多到底图什么!
怪不得会被放逐到这里,这种奇葩想法,简直可笑!
维克多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快要失心疯的贝迪。
“不让你回去也行。”
“嗯?”
贝迪猛的抬头,心中百转千回,很快便懂了维克多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敲打的话,最后不还是舍不得让我走。
只要自己以后收敛点,那就照样还是猎魔团队长,照样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历来王侯将相,是不是这番虚伪假义?
然后,维克多看着欣喜得意的贝迪,面露讥讽地说道。
“毕竟是做了错事,且又闹到我这里来。
作为领主,我也得给湖滨镇的子民们一个交代。
这样吧,若你能从猎魔团里找个人帮大家顶锅,让我遣送回诗律城”
噼啪!
晴天霹雳!
贝迪愣愣地看着面容白皙英俊,又稍稍还带着些许稚色的维克多。
心里却恐惧得直发抖,
“这是我能想到地最好的办法了,想来贝迪你也会同意的。
汉考斯将军,麻烦你亲自带队跑一趟猎魔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看看有谁愿意顶替罪责,就一并带过来。
记住,把事情说得详细点,务必不要让兄弟们难做。”
汉考斯起身,躬身应是,随后默默地往门外走去。
“汉考斯将军!将军!”
贝迪一把扯住汉考斯的铠甲,眼中满是哀求。
直到这时,他心中竟还有些许妄想,妄想有人真的会来为大家顶包。
汉考斯面无表情地扯开贝迪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来议事厅。
贝迪满脸绝望惶恐地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了看一脸无事的维克多,又看了看缩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的匹克。
议事厅内,除了他们仨,竟再无第四人在场。
突然,贝迪心中的恶意开始放大。
他低头看准了维克多双脚所在的位置,距离他不过三米不到的距离。
这个距离这个距离实在太短了吧!
邪恶的念头开始无限放大,贝迪再联想到被遣返后的悲惨人生。
一颗精灵球悄然出现在了贝迪手上,他缓缓扭动精灵球上的纽扣,尽可能地不引起维克多的注意。
突然,一道红光山过,张着巨嘴的尖牙笼突然出现,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维克多袭击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维克多和匹克几乎都来不及反应,后者甚至只能睁大双眼,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
维克多经历了不少野外训练,关键时刻,身体已经本能地向后退去。
但是,来不及了啊!
咔嚓!
几乎同一时间,屋顶处响起了断裂的声音,一道铁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目标赫然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尖牙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