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与念善前脚刚走,天虞山的人后脚便到了。
虽说妖界与仙神二界不太打交道,但微鳞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着阿稚一同离开了。
转眼之间,这处便只剩下夏元止,寒磬,还有新来的天虞山的几位。
天虞山那几位,来了洛城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法宝布起了法阵,去收此处弥散的魔气。
“神君!”
只见自空中有一白衣飘然而至。
正是修芜神君。
魔界沉寂万年,近日方才现世。天虞山的弟子们的年龄,除却几位上神与池安,最大的也不过区区几千岁,关于魔与魔界,也只在书上看过而已。
此次来助洛城除魔,虽然看上去唬人,但实际上,毫无经验。可这魔气荼毒洛城百姓,又不能不重视起来。故而修芜神君也跟着过来了。
修芜神君几次与血魔花田交过手,一到了地方,也察觉出城中最大最邪的魔气,来自血魔花田。又听闻血魔花田已经成为新任魔界之君,心中除魔之念更加坚定。
“神君?”
夏元止与寒磬站在一旁,有些诧异地看着这几位前来相助的“高人”,又听到他们唤后来的这位为神君,看来他们应当是神仙。
因为花田只偶尔才来这洛城,所以此时,洛城之中的魔并无人带领,修芜神君与天虞山几位弟子来后,他们便逃的逃,不能逃的,或死去,或被拿下。
天虞山来了不少弟子,这洛城之中的魔气便很快就被收尽。
“多谢神君救洛城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小王感激不尽!”
夏元止深深地向修芜神君行了一个大礼,却被他给扶住了。
“这是神者本就应该担的责任,淳王殿下不必言谢。”
寒磬正在疑惑这几位为何会来,想着念善与池安他们二人也算是有些神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请这些人来的。
寒磬看着修芜神君,本想问一问是否是池安与念善二人相请,但又觉得这一问似乎有些没有必要。因此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说出来,看上去,倒像是欲言又止。
“这位公子,若是有话,尽管直说。”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想问,是否是池公子与池夫人请诸位前来相助的?”
夏元止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寒磬会问这事。今日池安与念善二人匆匆离去,他们前脚刚走,这些人后脚便来了,这不说明他们俩是故意躲开的吗?!
这个寒磬,真是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可真该聪明的时候,却又不聪明了。
夏元止想让他不要多嘴,可这寒磬,却并不看他。眼色是使不了了,夏元止只好出言呵斥了一声“寒磬”,随后又向神君解释道:“寒磬多嘴,还请神君莫要见怪!”
“淳王殿下多虑了。”修芜神君听到寒磬所说的池公子与池夫人,心里便想起池安与念善来。
“不知你所说的池夫人,闺名是否是叫念善?”修芜神君看向寒磬,只见寒磬他一笑:“是。我就说嘛,他们夫妇二人与神君定是认识的……”
“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你们刚到的时候,他们刚刚离开,说是有急事,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寒磬如实回答道。
现在洛城之中并没有魔气了,而池安与念善他们二人身上都带着魔气,说明他们此时已经不在洛城之中了。
修芜神君也不再追问,随后与天虞山众位弟子们一同回了天虞山。
……
“池安与念善,他们已经成亲了。”
修芜神君将舜华上神召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师兄你也见过他们了?”舜华上神一惊,话便脱口而出。
“也?”修芜神君加重了语气,“你果真是见过他们了!”
想着之前,舜华上神从蜀山回来,便暗暗地准备什么贺礼,看来,那时准备的是送给池安与念善他们的新婚贺礼。
舜华上神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改道:“师兄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师兄你已见过他们了。”
修芜神君冷笑了一声:“舜华,你如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舜华的胆子小的很!”舜华上神贫嘴道。
静默了一会儿,修芜神君叹了口气。
“倘若是师父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你。”
“师兄你可别想诈我!”舜华上神警惕地道。
修芜神君见他这样,竟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我是不会和师父说的。你与池安甚是要好,后来与念善,又是志趣相投,我也知道,要你与他们为敌,也确实为难你了。可是师父的话,我们只能听从,不可忤逆。”
“我没有忤逆啊!”
“池安与念善二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修芜神君忽然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舜华上神也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只不过他有办法可以找到。但他,是不会将这事说出来的。
修芜神君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知道从他这儿暂时也问不出个什么,便也不再多说了,略做寒暄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舜华上神刚到自己的大殿之中,便将发冠拆了下来。
他刚离开平沙殿的时候便察觉到这发冠重了一丝。虽很是轻微,但他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回来一拆发冠,果然见上面多了个东西。很小很小,与那缝针的针眼差不多大小。
舜华上神看着这小东西,竟有些怅然若失。他默默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师兄啊师兄,你已经变了!
随后舜华上神命仙侍取了个盒子过来,将这发冠放进了盒子中,又对仙侍道:“要不是去见神君,本上神才不愿戴什么发冠呢!还是披散着舒服!哎,终于可以拆了!”
自那日起,舜华上神便只在见修芜神君之时才会戴上发冠,其他时候,都披散着头发,慵懒的很。修芜神君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性情使然。
……
话说修芜神君带着天虞山众位弟子在洛城收魔气,而池安与念善并没有离开洛城,只不过是离修芜神君远一些而已。
虽说他们二人一人一半,服下了净灵珠,可那只不过是不让旁人察觉到他们是魔而已,收魔气的宝贝与阵法,可不似眼睛耳朵鼻子那般好糊弄。
这些东西,都是自然而然地对他们产生了作用。池安倒还好些,可念善竟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能撑得过去,便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