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在人间随意转了转,过了半个月才往池府去。
清漓来的时候,阿虎正在前院打扫,被救下的女子在后院侍弄花草。
一直待在桃海云乡的池安与念善得到了消息,两人一同也回了池府。
“你是想拉拢我们?”
“不,是花田想。”
“哦?”念善稍微有些诧异,据她所知,清漓,好像是幻魔吧!池安说,原来被关在万魔窟的十二魔主,如今只剩下清漓和花田,想来二人关系很好,花田才不会打她的主意。怎么如今清漓似乎想要与她分道扬镳了?
清漓看了一眼池安,见他没有说话,于是道:“九曲魔珠本是前魔尊之物,如今既然已经是你的了,自然也该继承前魔尊的尊位。初分天地之时,六界方生。六界共存,才是天道之理,而神仙二界常说天道,如今却是以天道为由屠杀魔族……倘若真没了魔界,六界失衡,岂不是损伤天道?如今你们身上也沾染了魔气,就算你们不愿去魔界,暄和和天虞山的人依然把你们划分到魔族的阵营。既然如此,二位何不统领魔族,匡扶天道?”
“如今魔界之尊,不是血魔花田吗?”池安发问道。
“二位不必怀疑我的诚意,花田残害同族,本不该统领魔族,况且,她现在所做之事,将会一步步将魔界拖入深渊。我们魔界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带领魔族重新走向辉煌的领导者,而不是花田这种将魔界推入黑暗的人。”
“人间毕竟属于天尊管辖,如此想来,魔界倒算是个好去处。”
念善说完,池安点了点头。
清漓见状,心中一喜,于是告辞离去。
许久之后,阿虎领着一个姑娘来到正厅。
流珠抬头看去,这二人举止亲昵,女子头梳妇人发髻,想来是夫妻二人。
“主人,这是我在家门口救的姑娘,她说她叫流珠。”阿虎凑在念善旁边低声道,“我查了一下,她没有修为。”
之前给念善和池安的信中也写了此事。
但如今是多事之秋,理当更加谨慎一些。
念善问道:“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会晕倒在池府门口?”
“回夫人,奴婢名唤流珠,爹娘都是乡野之人,但不久之前,村子被黑气笼罩,不少人都死于非命,奴婢的爹娘也……奴婢是一路逃到这里来的,只是后来腹中饥饿,体力不支,就晕倒在了池府门口,幸得阿虎相救,才留了一命。”
“当真如此?”池安带着几分质问,念善看了他一眼,瞬间明了,这个姑娘说的未必是实话。
“句句属实。”
池安冷笑,“我给了你机会,然而你依旧选择蒙骗。”
威压之下,流珠额头冒汗,几乎要趴在地上。
“你本就不是凡人,之所以看上去与凡人无异,甚至骗过了阿虎,大概是因为你废掉了修为,魔气几乎尽消,并非你口中所说,你父母是乡野之人,你是逃难至此。”
“大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欺瞒,只是不敢明说。”
这人明显不是普通人。
流珠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虽不知他们的身份,但她在魔界之时并未见过,说明并非魔界中人。最有可能,就是仙界或者神界。
既然如此,欺瞒无益,不如和盘托出。
池安见她要解释,于是撤了威压,流珠顿感轻松,她喘了口气,她拜向二人。
“奴婢本是花田的侍女,不久前托词好奇人间景象,花田允我来人间一趟。只是奴婢并非真好奇人间,而是不愿与其为伍,我母乃是凡人,奴婢身上亦是有凡人血脉,魔族与凡人,皆是奴婢的同族,故而不忍为花田爪牙,这才借口来人间。”
“可花田生性多疑,故而贴身侍女身上皆被她下了毒,只是我与她相识甚久,不曾背叛,她便只试了咒术,在奴婢额间种下一追踪朱砂痣,奴婢察觉花田探查奴婢的下落,故而耗尽修为,拔出此咒,才晕倒在池府前,被阿虎所救。”
“不敢欺瞒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念善觉得她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便看向池安,见他点了点头。
于是她道:“如今你以实相告,便留你一命。倘若日后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必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