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田连连应着,然后跟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一同离去。
院儿里又恢复了清净。
慕南南蹲在慕保国身边,笑的像只小狐狸:
“爷爷,这回村里的人能把拖拉机的钱给凑齐了吧?”
挣钱的法子都给他们了,他们哪里还会心疼那四五块钱。
慕保国编着竹子,回:
“等会儿我就去喇叭上喊,让他们每家每户务必在傍晚之前上交十块钱。”
“这样不仅能买拖拉机,还能再买一个车斗。”
得了他们家的好处,只拿五块钱算什么事儿。
要拿就要拿十块,翻个倍。
村里的人虽然口口声声说钱袋子比脸都干净,但压箱底儿的钱还是有的。
再不济,不还能伸手管乡亲邻里借钱吗?
左右等葡萄酒卖出去了,各家各户都能有一笔不少的进项。
慕南南捂着嘴笑。
她爷爷这个大队长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嘛。
纪北年在枣树下喊她:
“南宝,该看书了。”
慕南南起身,迈着小短腿儿:
“来了!”
傍晚。
慕老二骑着最先买的那款旧自行车回来,刚把车停好,就见石桌上堆了一堆的钱,他爹跟他小侄女正在一张一张的整理。
“哟呵!”
“爹,您这是上哪儿打劫去了?”
他走过去,翻了翻上面摆着的本子,本子的右下角记录着一个数字。
五千二百五十元八角。
“这么多钱?”
他有了猜测:
“村儿里人集体交上的?”
按这钱数算,一家最少交了十块。
他爹这回真让村儿里的人下了血本了。
不过,他家酿葡萄酒的方子,估计也交出去了。
慕保国把整理好的大团结装进布袋子里,抬眼瞅他:
“既然下班儿了,那就别闲着,坐下来一起帮忙。”
“好嘞!”
慕老二脱下工装外套,就打算帮着理钱。
可下一秒,又突然跑到自行车那里拿出来一个大大的玻璃糖糖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块。
他把糖罐放在石桌上:
“南宝,这是张大爷托我带给你的。”
慕南南看了一眼,是她上次在供销社挑中的那罐儿糖。
这么长时间了,张爷爷居然还记着。
“对了,张大爷还问我你脖子上的伤好了吗?”
慕老二道:
“我跟他说过了这么长时间,伤口早就好了,连疤也没有留下。”
慕南南闻言,有些惊讶。
张爷爷怎么知道她受伤的事儿?
慕老二解释道:
“张大爷就是那个热心居民,也是他指证的慕强,这才让他又多判了几年。”
说实话,当他听到张大爷提起这个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对于有证人指证慕强这事儿,他们家虽然心存感激,却没有刻意去打听那个热心居民,怕给人家带来不便。
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张大爷。
这也太巧了一些。
慕南南想的却是,怪不得李来弟最先知道慕强被判刑的消息,她那一段时间跟张爷爷走的很近。
只是张爷爷突然送她一罐糖,她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慕老二往手里放着硬币,接着说:
“张大爷还让我跟你妈带一句话,他说他只有一个孙女,在京都那边住着,让你妈跟村里的人说一说。”
慕南南懂了。
张爷爷这是让她妈妈帮忙打破李来弟特意在村儿里编造的那些流言。
不想跟李来弟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