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到这个声音。
岳苹眼里的兴奋,陡然转化为恨意。
云!虹!
你果然没死。
打算下毒的医生,手忙脚乱的把毒粉重新塞进衣兜里,紧张的小声喊她:
“夫人,听外面说话人的脚步声,貌似是朝这间病房过来的。”
“咱们要不要避一下?”
岳苹把扯下来的丝巾裹在头上,只露出一双眼,她看着病床上的少年,咬着牙,不甘道:
“走!”
只差一点点了。
差一点儿,她就能弄死她的儿子了。
老天总是格外偏向她。
走廊上的马月红正在跟在医院里碰上的曾教授亲热的说着话。
慕老大手里提着网兜,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
“马同志不用客气,我无妻无子,慕启是我这辈子收的唯一一个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我心里,他跟我的亲生孩子差不多。”
“这次他出车祸,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年过50,穿着朴素的曾教授慢慢的引着他们朝病房靠近。
马月红穿着碎花衬衫,刚想再次接上他的话,肩膀就被擦肩而过一个医生给撞了一下。
“哎呦!”
她被撞的身子微歪,慕老大忙搀住她,然后面色不善的瞪向闷头直走的医生:
“你咋走路的?”
“医院走廊那么宽,非要往别人身上撞,”
“而且撞到人也不知道道歉!”
他的嗓门儿大,那个男医生被迫止住脚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声抱歉。
马月红看见他身上的白大褂,晓得这是医院,要给医生几分面子,也没再追究。
无人注意到。
在这场小闹剧中,一个裹着头巾的女人匆匆路过。
“这就是小启的病房。”
“小启腿上的手术才动完没多久,医生说这是最后一天的危险期,只要度过危险期,再修养一两个月,人就没事了。”
曾教授推开病房的门,马月红几乎是立刻就跑到了病床边。
慕老大把网兜放在小柜子上,跟他娘一起趴在床边看慕启。
他先是看了看他苍白消瘦的脸,而后慢慢往下,再看到右腿时,眸光骤然一凝:
“老四腿咋流血了?”
正摸着慕启脸的马月红一惊,抬手就掀开了床单。
只见慕启绑着纱布的右腿小腿上,不断的有鲜血溢出。
倒了两杯温水过来的曾教授,顿时怒吼出声:
“这谁干的?!”
他怒气冲冲的把水杯放下,喊来值班的护士质问:
“病人的腿才刚做完手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不能受到外力伤害,你们放了谁进来,或者是你们护士碰到了他的腿……”
被质问的护士也是一脸懵。
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见病人情况这么严重,早就捂着唇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有谁进来了。”
“我就去打了一杯热水,跟别的护士闲聊了两句,我不知道病人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
问她也问不出来个什么,曾教授只得气恼的叫来慕启的主治医生,让他重新拆开绷带,看看里面的伤处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