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
慕保国拍着消瘦了的纪老爷子,承诺似的道:
“老哥啊,现在小朝在外村儿吃苦,我们这一大家子能力有限,帮不上他什么。”
“但是你放心,只要你跟北年和小念在村儿里住上一天,我跟村儿里的人就会护住你们一天。”
“就算是有人再下来查户口,专门找你们的茬儿,我也能照旧帮你们挡下。”
前几日,全村的人都在麦田上工割麦,突然来了五六个人二话不说就要把纪北年和白念抓走盘查,态度很是恶劣。
明显来者不善。
两人如果被抓走,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就在两人孤立无援时,慕保国和慕老大等人扔下镰刀,就冲了过来,死死的护住白念和纪北年不放。
马月红和慕南南更是要求那五六个人出示证件,没有证件,她们是不会让他们把人抓走的。
那些人穿着跟农村人一模一样,都破破烂烂的,只在胳膊上绑着一个红袖章,一看就不是上面派来的正式人员。
应该是一些凑人手的小喽啰。
两方人马僵持不下,甚至都开始动起了手。
村儿里的十几个后生见势不妙,纷纷过来支援。
那些人见寡不敌众,这里又是慕保国他们的地盘儿,只能愤愤不平的逃走。
这件事的后续是那几个小喽喽回去告了状,慕保国被叫走接受了一通不痛不痒的批评。
批评完后,他把纪老爷子祖孙两人,以及白念的落在桃吉村的证明掏了出来,跟他交情不浅的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让人再继续去故意找白念三人的麻烦。
日子总算平静了下来。
又是一年麦收时。
三岁多,虚岁将将四岁的慕南南拖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儿里的大枣树下迷迷糊糊的发着愣。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
她突然张开小嘴,奶乎乎的打了个哈欠。
“呦,小懒猪终于睡醒了。”
算着她午休结束,特地从麦田里请假赶回来的许兰心进院儿就打趣她:
“你的几个哥哥一下午都拾了一两麻袋的麦穗了,个个都被晒的脸色通红,就你还在家里享福,一觉睡到现在。”
她把慕南南抱起来,单手抱着她进了堂屋。
然后熟练地拿出奶瓶和热水瓶,给她冲奶粉喝。
奶粉的清甜香味散开,慕南南睡迷糊的小脑瓜总算清醒了。
她趴在桌子上,视线紧跟着许兰心手里的奶瓶。
“你个小馋猫。”
“打量整个村儿里,也就只有你喝奶粉喝到三四岁。”
“别的人家不说喝不喝得起,就是母乳也在娃们一两岁时就早早掐断了。”
许兰心把奶瓶倒过来,在手背上滴了一滴奶水试了试温度。
见温度刚刚好,就把奶嘴塞进了慕南南的嘴里。
“妈妈,我要自己拿。”
慕南南从她手里抱过奶瓶,认真的嘬着奶嘴。
许兰心随她拿走,全当培养她的自理能力了。
“我听你念姨说,北年已经把小学课程自学完了,现在正在看初中的课本儿呢。”
她戳了戳自家闺女圆嘟嘟的小脸蛋儿,羡慕的道:
“你家小哥哥还真是聪明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