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珊跪了下来,说道:“父亲,有什么事吗?”
蔺寒泽劝道:“父亲,珊儿的伤还没有好,能不能”
蔺长史厉声说道:“你再说我让她出去跪!”
蔺寒泽便不再劝,蔺寒珊悠悠的说道:“父亲,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就是气我逃婚吗?”
“父亲,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看,咱们允州刺史家的嫡次子谢初南喜欢我,全允州城都知道,父亲,你说,你明知道这事,你还把许配给别人。”
“你要是给我许配个比谢初南好的吧,这还能勉强说的过去。”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刺史也能够理解。”
“你说说你让我嫁个喝酒还不给钱,而且还调戏卖酒的寡妇,当个亭长,钻营也就算了吧,还不好好办正经差事,你这不是直接侮辱谢初南,还打谢刺史的脸吗?”
蔺寒珊从原主的记忆知道了谢初南这事,这次居然用上了。
原主对于蔺长史这个父亲的记忆很少,她不好判断蔺长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这个时空的男人没有不喜欢官位和权力的,刺史比长史高一级,她就不信蔺长史能够不在乎和谢刺史的关系。
那俩人可是在一个府衙办公,关系太僵不好。
蔺长史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但也还是有些生气,严肃的说道:“谢初南我看了,日后很一般,我嫡出的女儿,怎么也不能嫁给个一般的男子。”
蔺长史对自己的相面之术很自信,在官场中,用那一套看人,从来都没有看错过。
所以,虽然谢初南现在哪里都能够甩柳永昌十条街,可是蔺长史依然觉得柳永昌可嫁,谢初南不可嫁。
蔺长史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思路已经被蔺寒珊给带偏了。
蔺寒珊一听便睁大了眼睛,装作很感兴趣的对蔺长史说道:“父亲,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没看上谢初南,我看上战王殿下了。”
“战王殿下丰神俊朗、器宇轩昂,治下有方、用兵如神。父亲,我跟你说这一次我遇到杀手,就是战王殿下救的我。”
“挽弓当挽强,嫁人当嫁王,此生,我非战王殿下不嫁。”
蔺寒珊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你不是说你嫡出的女儿不能嫁个一般的男子吗?秦浩初可不一般啊,有本事你让我嫁给秦浩初啊!
没那本事就别让我嫁柳永昌那个小人啊。
虽然她对秦浩初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有些不喜欢,但是,拿秦浩初当挡箭牌还是不错的,这样就能够和蔺夫人的话对上了。
蔺长史和蔺寒泽的内心是崩溃的,你是看上人家了,人家能看上你吗?战王殿下那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想的吗?
蔺长史懵了有那么几秒,然后斥道:“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矜持稳重,战王殿下是你能想的吗?”
蔺寒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着瞎话,说道:“怎么就不能想,话多的和话少的结合有利于婚后和谐。”
“他话少,我话多,此乃绝配!”
蔺长史和蔺寒泽的内心比那会还要崩溃,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蔺长史觉得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倒霉闺女,原来虽然傻了点,至少还挺乖的,怎么现在说起话一套一套的了。
蔺长史懵了那么几瞬,回过神来,斥道:“你刚刚那些话哪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女说的?简直是,简直是不堪入耳!”
蔺寒珊摆了摆手,煞有其事的说道:“父亲,你不懂,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战王殿下就是喜欢我这种可以和他探讨兵书的。”
蔺寒珊强忍住笑意,她真是不知道蔺长史还怎么能够继续听下去的。
蔺长史气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蔺寒泽看着势头不对,赶紧说道:“父亲,我觉得珊儿应该是那天撞了柱子之后伤了脑子,所以,现在说话有些不太正常。”
“父亲,你难道没觉得这次珊儿一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了吗?”
“因此,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大夫给珊儿看看。”
蔺寒珊心里在偷偷的笑,不过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开心的道:“哥,你说谁不正常呢,我很正常,我要不正常我怎么回的家。”
蔺寒珊觉得,正常的人不一定会说自己正常,可是不正常的一定会说自己正常,所以按着这个思路,蔺寒珊就说自己正常。
蔺寒泽状若无事的说道:“战王殿下的人偷偷跟你后面送你回来的,我的人都看着了。”
“所以,这家不是你自己回的,是战王殿下帮你回的。”
蔺寒珊在想蔺寒泽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但还是跟个没事人似的说道:“就是我自己回的,我压根就没有看到战王殿下的人。”
蔺长史在想女儿到底是真的撞傻了,还是怎回事,想的蔺长史是心烦意乱,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吵什么吵!”
又对蔺寒珊说道:“你回去将女戒抄十遍,好好的学一学怎么做一个贵女。”
蔺寒珊说:“我不抄女戒,我抄兵书”
蔺寒珊还没有说完,蔺寒泽就捂住了蔺寒珊的嘴,说道:“你是不是傻,女戒的字比兵书的字少,抄女戒。”
然后,蔺寒泽说道:“父亲,珊儿的脑子有些不正常,我先把她送到娘那去再来和你谈正事。”
蔺寒珊一直回着头,想要和蔺长史说什么,可是蔺寒泽就跟没事人似的,直接捂着蔺寒珊的嘴将蔺寒珊拖走,任由蔺寒珊发出不清楚的声音。
蔺寒泽一路不管蔺寒珊怎么挣扎,就是死死的制住蔺寒珊,不让蔺寒珊说话,然后将蔺寒珊拖到了蔺夫人的筠院。
蔺寒泽让丫鬟去通报,得到了蔺夫人的允许之后,直接将蔺寒珊带到了蔺夫人的正屋,然后说道:“退下。”
为首的大丫鬟姹紫和嫣红看了蔺夫人一眼,蔺夫人点了一下头,两人便带着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了下去,然后关上门,亲自守住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