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珊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手若不是被秦浩初协制着,手中的茶水一定会泼到自己身上,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蔺寒珊面色不悦地问道:“我想我与你并不相识,更不存在得罪一说,为何会引得你要泼我茶水?”
齐梦菲收回了被秦浩初握住的手腕,仍是狡辩着:“都说了我是不小心路过的,刚好脚有点扭到而已,倒是你们在这借题发挥,还不知是谁得罪谁呢。”
卫之朗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傻子都能看出她是故意想泼寒珊水了,她居然还能振振有词,便是面色铁青的对她说:“你这女人好生不讲道理,我劝你泼茶水也看看是谁,我们可是卫大将军府的人,得罪了我们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说完,齐梦菲便是吓得有些站不稳了,她的家世在京城虽也算得上中等,但比起眼前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齐梦菲下意识的眼神就飘向了公良锦那边,虽然目光很快就收回了,但还是被心思敏锐的秦浩初察觉到了。
他顺着齐梦菲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那边眉头紧蹙的公良锦,为了不让公良锦发现,他的目光也是很快收回了。秦浩初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心中大概有了一些头绪。
公良锦自然是看到了齐梦菲在那边遇到了麻烦,便是示意身边的秦景去帮齐梦菲一把。如今这种情况,她自己肯定是不能亲自现身了,她得在秦浩初留下一个好印象。
秦景看了看那边的秦浩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
秦景走到蔺寒珊一行人眼前,微笑着说:“不知道我的朋友给你们惹什么麻烦了,”然后假装刚刚看见秦浩初的样子,“呀,原来皇叔你也在这,怎么也有兴致来看戏呢?”
秦浩初冷冷一笑:“我看倒是你这朋友演的戏甚是精彩,简直都要盖过台上的戏子了。”
齐梦菲心中不免憋屈,秦浩初竟然拿她和台上的戏子相比,这样想着嘴上便是有些不悦:“我是不小心的好吗?”
藤儿简直看不下去齐梦菲这种小人样,忍不住气愤地说:“你明明就是故意想泼茶水的,你还在这狡辩!”
秦景看到如今一个丫鬟也敢如此大声指责自己的朋友,心中越发烦躁,便是毫不留情的给了藤儿一个巴掌,厉声甩出一句话来:“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插嘴,况且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丫鬟竟如此不知好歹?”
巴掌声吓得众人皆是有些怔住,藤儿的脸也是很快就红肿起来,藤儿只得捂住自己的脸,眼中蓄满了泪水,却是不敢再说话了。
蔺寒珊看见藤儿这样,脑子瞬间就不冷静了,挥起右手就想打秦景一耳光,卫之朗赶快抓住蔺寒珊的手臂,面色铁青的摇摇头说:“不行,她是韦徳妃的女儿,是当朝公主,不能这样。”
蔺寒珊蹬了卫之朗一眼,双手握成了拳头,却还是慢慢收回了右手,她倒不是怕秦景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她现在是长公主府的人,她怕自己这样做会牵连到长公主。
秦浩初虽然了解自己这个侄女欺软怕硬的性子,但是看见这个场景还是生气极了,面色极其难看:“若不是军队有规定,士兵不得欺负老人,小孩和女子,我真想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秦景看着秦浩初的表情,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顿时就有点蔫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在旁边目睹了一切的高翰早已是怒火中烧,他看着旁边低着头,死死忍者眼泪的藤儿,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刀撕裂开了。
他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说:“都说君子不打女人,我可要对公主说,我还真不是什么君子,我这种人,惹到我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管你是不是个女的。”
卫之朗看着自己的好友居然头一回这么生气,心中不免满是惊异,但是看他一脸不理智的模样,只好在旁边不停地戳着他:“高翰,你冷静一点,她是公主,你不能胡来啊。”
高翰听了卫之朗的话轻蔑一笑:“公主,公主就是主子了吗?如果说主子打丫鬟天经地义,那么”
“啪!”高翰举起右手重重的打了齐梦菲一耳光,齐梦菲的嘴角都流出了血,但是齐梦菲被高翰的气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旁边的秦景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个女人我不认识,想来在京城里也不是什么上等人家,她既以下犯上,妄图泼长公主义女一身水,那么,照公主的话来说,那就是该打,打死也不为过!”
卫之朗听了高翰这话,简直要吓得魂不附体了,赶紧说:“高翰你要干嘛?你是不是疯了?”
高翰继续无视卫之朗,冷笑着说:“怎么,公主还有什么惩罚没有使出来?公主做一遍,我跟着公主照做就是了。”
秦景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拽着身边傻掉的齐梦菲赶紧溜走。不一会,两人便是走的没影了。
蔺寒珊整个过程都是用一种惊羡的目光看着高翰,看到两人灰溜溜的离开,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哇,高翰你真是太厉害了吧。”
卫之朗看到蔺寒珊用这种敬仰的眼神看着高翰,心里也是有点不爽了,便一副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厉害的?这家伙打女人了嘞。”
蔺寒珊对着卫之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懂个屁,你倒是把那两个人弄走呀,你倒是替藤儿和我出口气呀,就会坚持你的那一套原则。”
秦浩初听了蔺寒珊这话,心里不免有些落寞,自己刚刚确实不如高翰勇敢,坚守着原则确实也没能好好保护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