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在天空中厮杀时,地面的人同样也在死战。
所有人都退到了岛中央的高崖之上,他们坚守着着最后的据点,汹涌的江水将小岛的外侧整个淹没,被死侍之血染黑的浪花冲刷着高崖的底部,死侍残缺的骨骸顺着退潮的江水沉入黑色的长江。
他们已经在死侍潮下坚持了二十分钟,但是支援迟迟没有赶来,因为天空中两位神的战斗扰乱了周围的磁场,电闪雷鸣之下,直升机没有办法进入这片区域。
仅仅是神战斗的余波让这片区域成为了死亡禁区,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的战斗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校长应该不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死侍潮了吧?”
叶鑫望着昂热,缓缓擦去太刀上死侍留下的血迹,近千位死侍被这柄太刀斩成了两半,而持刀之人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疲态。
叶鑫是通过观察昂热的战斗方式发现的,因为昂热清楚地知道死侍身体的构造。在他的时间零领域中,死侍的行动被无限放慢,他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躲过死侍的攻击,死侍的利爪经常距离他们的要害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但是最后倒下的永远是死侍,因为在死侍得手之前,昂热的折刀就已经切入了死侍的要害,刺穿了它们的心脏。
“那是上个世纪的事了。”昂热说,“那时的我也同你一样年轻。”
“校长现在也并不算老,时间限制不了拥有龙血的人,只有失去欲望我们才算真正的老去,而您心中的欲望依旧炽热地像是烧红的岩浆。”
叶鑫微笑。
“真羡慕您,希望我到您这个年纪也能像您一样拥有磅礴的欲望。”
“如果那样的话,为何不加入我们卡塞尔学院,我可以在我的课上为你预留一个前排的位置。”
昂热也微笑着说。
“哈哈,混血种中赫赫有名的人竟然对我一个无名小卒发出了邀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叶鑫笑着说。
“如果几年前校长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我毫不犹豫地就会答应。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把灵魂献祭给了恶魔,卡塞尔学院里不会留有我的位置的。”
“又是这种不明所以的话,你们阿瓦隆学院的学生受的都是什么教育,中二病培训专业课程吗?”
凯撒说。
“哈哈,一时感慨而已,别当真。不过我现在确实是应该中二的年纪,屠龙之余我可是忠实的二次元爱好者。”
叶鑫望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死侍群,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我知道你们对突然出现的阿瓦隆非常好奇,事实上我们跟你们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我们像你们一样也是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屠龙学院,只是相比起卡塞尔,阿瓦隆要隐藏的更深一点罢了。”
“仅仅只是一点吗?从信息时代开始到现在,你们可是没有留下过任何哪怕一丁点存在的痕迹。”昂热挑了挑眉。
“这并不是值得疑惑的问题,毕竟阿瓦隆的历史远比卡塞尔要久远,在隐匿这一方面我们是绝对的行家,当然,屠龙也是。”
叶鑫淡淡地回答。
“你们自诩担起了世界屠龙事业的大旗,而事实上屠龙这项事业从数千年之前就一直在我们之中延续传承。”
“别忘了,华夏是人类文明古国之一,你们不是。这里的文明比起你们要完整得多也悠久得多,虽然你们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西方并不是混血种的发源地,所以你们对龙族也知之甚少,在屠龙这条道路上,你们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那为什么在卡塞尔学院屠龙的时候,你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呢?”
凯撒忽然开口,问。
“你把话说得这么满,那你们阿瓦隆学院有何功绩呢?”
“因为我们的目标从来不是那些弱得像是蜥蜴的三代种,四代种,那些蝼蚁不需要我们动手,人类自己就能将其消灭。”
叶鑫说。
“而且,我们并不像你们欧洲贵族一样喜欢奢华和高贵,我们讲究内敛和儒雅,所以我们屠龙并不会摆出什么大场面。”
“仅仅用语言可能不足以说服你们,接下来我将用行动展示我们屠龙的手段。”
叶鑫擦了擦手中的太刀,往前迈开了步伐,轻描淡写地将身边的死侍斩杀殆尽,他走到了岸边,来到了死侍群之中的那个庞然大物面前。
龙侍参孙,在出现之后一直都待在死侍群背后守望,金色的瞳孔带着嘲弄的眼神,他在欣赏这些人类在死侍群中苦苦挣扎的模样,他本以为这些人会死在死侍的利爪之下,可现在却有一个人,手握太刀来到了他的面前。
黄金瞳微微下垂,龙侍撇了一眼叶鑫手中的太刀,他认得这柄太刀,那是他的王制造的炼金武器,七宗罪之中的妒忌,刀柄上有扭曲复杂的龙文印记,刻着它的名字,诺顿曾经用这柄太刀斩下无数反叛者的头颅。
那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王权的象征,现在却被一个混血人类握在手中。
巨大的龙躯跃出水面,扭曲身体,像山岳一般进击,庞大身躯遮盖住了天空之中的电光,而地面的叶鑫却依旧不动声色,昏暗之中,他缓缓回头,口中轻念。
“请仔细看好,这才是混血种所能拥有的,极致的力量。”
龙血在意志的控制下被瞬间激活,在血管之中极致地沸腾起来,各种龙类特征出现在叶鑫身上,他的衣服被鳞片和骨刺碎裂,赤身裸体,浑身肌肉紧绷宛如钢铁。
这是龙族龙化的征兆,刹那间所有人都以为眼前的叶鑫其实是一条隐藏已久的龙,但他的脸却没有像龙一样扭曲,他依旧保持着人类最基础的形体,他的身上只是出现了鳞片和倒刺,看上去像是一个披着龙皮盔甲的战士。
龙侍参孙的攻击已经来到了叶鑫的面前,叶鑫缓缓抬起头,仰望在天空中飞舞的参孙,它的身躯带着一股异样的美,美得无比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