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到水边,让朕看看!”始皇一脸激动,亲自走到连碓机旁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连碓机的水轮。
“父皇,连碓机安装需要一些时间,不如我们先看看曲辕犁?”
“好,朕就看看,这曲辕犁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
始皇离开连碓机后,铁匠们才迈开脚步,前往小河边。
“父皇,就由我来扶犁,蒙毅卿牵牛,为您展示着曲辕犁的作用。”
扶苏熟练地把拖绳给耕牛套,蒙毅牵着牛,这就开始准备展示。
“等等!”始皇唤住二人。
“朕要亲自扶犁!”
“扶苏牵牛,朕要亲自试试,这曲辕犁是不是真的如此省力!”
“陛下不可!”始皇刚说完,冯去疾等大臣直接开口阻拦。
“陛下,您贵为天子,九五至尊,万万不可入地耕田呐!”
“是啊父皇,您是大秦皇帝,怎么干这粗活!”胡亥瞄准时机,连忙开口。
坏了!
站在一旁面色谄媚的赵高心中暗道。
始皇自幼生活在赵国,生活困窘,十分失意,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亲自下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秦重农抑商,对农业无比重视,当朝天子,见到新型农具,亲自试验,并无不可!
大臣们阻拦也就罢了,你公子胡亥,作为皇子,不说顺着圣意下手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还阻拦起始皇,简直愚笨至极!
李斯也重新审视着公子胡亥,慌乱的内心摇摆不定,开始暗自怀疑,是不是自己听信赵高是个错误的决定,公子胡亥虽说容易控制,但是人心确实有点太过愚笨。
果然,原本一脸和煦的始皇,在听到群臣出言反对之时,还面不改色,安心听着。
但是一听到公子胡亥阻拦的声音,面色立即垮了下来,怒目圆瞪。
“混账!”
始皇怒了!
初升的太阳照在众人身,众人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胡亥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刚还好好的父皇,怎么一下换了语气,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就是顺着大臣们的声音,阻拦了一下啊。
“身为皇子,不想如何增强国力,为百姓分忧,为朕分忧,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阿谀奉承了。”
“朕为大秦皇帝,为天下黎民百姓试验一番这新型农具,你说!有何不可!!”
胡亥内心,惊恐至极,立马跪了下去,吓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儿臣知错,恳请父皇息怒。”
“回去之后,闭门思过一月!”始皇冷着脸,严厉呵斥。
始皇震怒之下,撇过头,不再看向胡亥,眼神划过,盯在赵高身。
“你就是这么教胡亥的!!”
始皇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
赵高顿时吓得就像丢了魂一样,直接跪下。
他是中车府令,兼掌印玺,深的始皇信任,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始皇是真的怒了。
他可不像胡亥一样,是陛下的亲儿子,说说也就算了,最多也就落得个发配边疆,一辈子衣食无忧。
对于陛下来说,自己这么一个宦官,杀了也就杀了,杀了自己后,还有无数个宦官。
“陛下,奴婢知错,回去后,奴婢定会好好教导胡亥殿下,让胡亥殿下为国分忧,知道百姓疾苦,为百姓分忧。”
“胡亥公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为陛下牵牛呀。”
赵高知道当前能让始皇高兴的,只有扶苏手中的农具。
所以直接提醒胡亥,代替扶苏,为始皇牵牛。
赵高跪在地,不敢随意乱动,但是他知道,始皇在说出闭门思过一月之后,就已经原谅了胡亥。
胡亥听见,恍然大悟。
“父皇,请让儿臣为您牵牛,让儿臣感受百姓之操劳,还请父皇恩准。”
另一边的扶苏,也开口向始皇求情。
“父皇,十八弟知道错了,不如牵牛这差事,就让十八弟来吧,正好让十八弟锻炼锻炼。”
始皇心中感叹一声,扶苏这孩子,就是太过迂腐,忠孝,没有一丝手段,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直接就送给了胡亥,你可知道,皇子之间,没有几个能和睦的,为了皇权,什么都能做出来!
你现在的做法,胡亥不仅不会记得你的忍让,更是会在心里将你视为一个傻子,大好的机会都不知道争取。
始皇没有应声,眼疾手快的胡亥抢先一步,跑到扶苏身旁,将扶苏挤开,夺过扶苏手中的牵绳。
“父皇,儿臣要牵动耕牛了。”
胡亥回头,向着始皇帝看去。
“嗯。”
始皇轻轻回应了一声。
得到许可的胡亥大喜过望,拉动牵绳,拽着耕牛往前走。
随着耕牛的前进,身后的曲辕犁一下子扎入土壤。
始皇扶着曲辕犁,抬脚跟。
此处土地干涸,杂草丛生,但是众人明显的看出,耕牛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根本就不费劲。
而曲辕犁,确是入地极深,半尺深的土壤完全被翻过来,褐红色的土壤耀眼夺目。
胡亥走出三四十米,自我感觉差不多了,该调头了,直接牵着耕牛拐了一个大弯。
坏了。
赵高再次暗道不好。
耕犁拐弯十分困难。一般百姓都是把耕犁从地里取出,调整方向之后再次开垦。
像胡亥这样直接拐弯,始皇恐怕扶不住耕犁。
众臣也都看出来了,但是,没有一人敢出言提醒。
始皇正在气头,谁敢在这时候出头,简直是不要命了。
就让公子胡亥自己承受这一切吧,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无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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