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胡说，我刚才明明没有这样说。”程雨忍着痛楚，皱着眉头说道。

“程雨！”白兰从旁边跑过来，惊讶地叫了一声。

白兰扶她起来：“怎么了这是？”

虽然是对着程雨说的，但眼睛却看向程燕。

程燕冷笑一声：“她以为别人都傻，就她自己聪明呢。”

白兰还想说什么，程燕大声道：“别以为她把你当什么好东西，你在她眼里一样蠢。”

白兰脸色难看极了，程雨忙拉住她的小臂解释道：“不是的表姐，她胡说，她一直就讨厌我……”

说着程雨就哭了起来。

旁边的人不说围着，也都是站在原地，目光看向那边。程雨旁若无人的哭，白兰脸色也不好看，唯独程燕笑了，她突然又放缓声音，像对着薄砚一样说：“妹妹呀，你今天好像有点狼狈。”

程雨没有哭出声，眼泪也不像断了线的珠子，梨花带雨，而是一种默默抽泣，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

她说：“姐姐，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爸爸走了，我们本应该在一起相依为命……”

程燕笑了：“你配吗？即使爸爸走了，我也是程家唯一的大小姐，你是从哪个小县城来的？问问自己配吗？”

程雨脸色很不好看，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小县城出生的了。

白兰沉默着碰了碰程雨，好心提醒道：“程雨，你还是处理一下伤口吧。”

程雨闻言低眸，才发现自己受伤的手一直抓着白兰小臂，沾了不少的血。

刚才太生气心悸，已经忘记了手掌心的疼痛，她松了手，然后低声道：“对不起。”

小津走过去，递给白兰和程雨几张纸，道：“擦一下吧。”

“再怎么也不能在公众场合发生冲突吧，”小津对程燕低声道，“我看你也是姐姐，在这里也别太过分了吧。”

程燕对和事佬毫无好感，她冷笑道：“你什么都不懂，程雨做过什么你们也都不知道，今天推她一把就算过分了？那她以前对我做的，岂不是天理难容？”

小津一时愣住，程雨虽然看上去作了一点，带着点伪善的感觉，但终究也还是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贺绥揽着小津的肩，手掌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别往心里去，对程燕扬声道：“并无恶意，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这里是公馆，这么多人，不想被当成闹事的就安分一点吧。”

程燕哼了一声，不说话。

见不吵了，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过来，询问道：“你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白兰说：“请收拾一下这里，我带她去医院。”

工作人员道：“我们公馆后面不远就有一所医院，我带你们去吧。”

不久就有人来收拾地板和碎渣，程燕一走了之，只留下小津和贺绥还站在旁边。

“感觉她们怪怪的。”小津说。

贺绥刚想回答，忽然余光一瞥看见了秦和谨。他哎了一声，就这片刻，秦和谨已经走出了门外，从后门出去了。

“怎么了贺哥？”小津疑惑道，她顺着贺绥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贺绥收回目光，道：“没事，兴许看错了。”

小津点点头，又说：“秦先生怎么还不过来啊？”

“再等等吧，可能有人找他聊天。”贺绥摸了摸她的头。

到最后人渐渐走得差不多了，秦和谨还没出现，结束白家都致辞了，人也快散完了。

贺绥给秦和谨发了个信息，很快得到了回复。

秦和谨：照顾一下，喂点猫粮或者米饭，我报销。

小津也看到了短信，迟疑了一下道：“还是吃猫粮比较好吧。”

贺绥点头道：“回去吧。”

沈双夕一个上午都没说话，她静静地待在小津胸前，坐上车小津不由得担心地看了好几眼，忧心问：“猫猫也太安静了吧，会不会是它不舒服呀？”

贺绥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猫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伸了伸前爪。

“它听见了。”小津惊呼道。

贺绥扯了扯嘴角，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17宿主，您不管任务目标了吗？”001疑惑道。

此时秦和谨正在医院，程雨沾了红酒的白裙子像几朵枯死的鲜花，颜色并不鲜亮，却足够醒目。她坐在秦和谨前面，护士正在给她包扎。

只听得秦和谨淡淡回道：“感情值又降了？”

001如实道：“降了两点，目前感情值9点。”

秦和谨眯了眯眼睛，他靠在门框旁边，说：“好了吗？”

001：“？”

坐在前面的程雨回过头，笑得甜甜的：“马上就好了。”

001：“……”原来不是在对他说话。

两人随后走出医院，走在街边，程雨主动道：“你能来找我，我很意外。”

“哦？我以为这是在你意料之中呢。”秦和谨低沉的嗓音不带情绪，轻淡的音调却莫名让人感觉带着嘲讽。

程雨笑了一下，她状似不经意间低声问道：“和谨哥哥认识你的女朋友多长时间了？”

“快四个月吧。”

程雨眨了眨眼睛，心底松了口气。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程雨微笑道，“你是个资本家，我是一个出色的商品。”

秦和谨挑了挑眉：“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承认自己是个商品的。”

程雨挂着笑容的脸庞甜甜的，像个邻家小妹，裙子上的污渍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她的嗓音清软：“人是要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我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也有，我们利益并不冲突，对吗？”

“你说得很对，”秦和谨停下脚步，他锋利的眉眼低垂着，目光落在娇小的程雨身上，淡淡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我来找你，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你说。”

“微博上的攻击都是你买水军挑起的吧。”秦和谨没用疑问语气，只是陈述道。

程雨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现在我也表明了自己的诚意，和谨哥哥，可以合作了吗？”

“那就说得通了。”秦和谨眼皮一抬。

程雨一愣：“什么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