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燥微风不燥,收了帆的船,速度慢了许多,可若是要赏景,却比走马观花强上许多,只是见过血,也就没了那份闲心。
看着甘云缓缓倒下,徐安定躁动的心就在次沉寂,魏叔叔杀了那人,计谋也就一同沉入了地底,只是心有不甘,就挣脱魏成武的怀抱,撒娇道:“叔叔啊,我觉得人家说得挺好的丫,怎么就行不通啊?”
魏成武在徐安定脑门上弹了一下,训斥道:“不能学学我嘛?一点深度都没有,别人放屁你也觉得香。”
徐安定捂着脑门,疑惑的看了魏成武一眼,小声问道:“那你是有对策了嘛?”
魏成武仰着头,牛气哄哄道:“要那么多对策干嘛啊,就让李吉埔使劲蹦跶吧,等老大来了还不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老大?
会来么?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徐安定轻呵一口气,决定不在对那个高大的男人抱任何幻想。
“叫你多嘴”魏成武轻轻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又惊呼道:“安定你快看好大的一条鱼。”
“在哪在哪?”徐安定探头探脑四处望去,一无所获,明了了有人在作怪,不忿的鼓起腮帮,就往魏成武身上咬。
魏成武微笑着喊痛,提一口气,拉长音调怒吼道:“还...有...谁?”
吼声传入水底,震死了鱼翻翻起。
徐安定忍受不住,就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往魏成武身上打,不忿道:“吵skr人了,快停下。”
魏成武冲着徐安定吐了吐舌头,一颠一颠的蹲在地上,眼睛滴溜溜转,娇嗔道:“天啦噜!劫船啦!杀人啦!快来个人帮帮忙啊。”
甲板之下脚步凌乱。
一众黑衣大汉闻讯而来。
长刀,铁矛明晃晃。
见着情况,领头一司护都尉,一怔,而后立马吼道:“动手。”
“杀”
喊杀过后,持铁矛的白耳兵,三人一组后背贴后背,默契的结成七组战阵,将其中四人孤立在外,不等大汉号令,二十一杆铁矛,便似走马灯一般不断探出。
铁矛挂着倒勾,倒勾上利齿垂涎。
倒勾退下时,又有铁矛补上,简单的攻势,招招要人性命,一时间七组战阵,如七朵飞转的莲花,将那四人死死的围在阵心。
应接不暇,四人中一人,点了点头,将铁矛抡圆,扫开一轮攻势,又横过铁矛,其余三人见机,高高跃起踏在铁矛上,持矛者用力一顶,将三人送入空中,瞬息间又被后继而来的铁矛,插出好多大窟窿。
腾空那三人,跃出战阵,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迅速分成三个方向,要往运河里扎。
领头都尉暗叫不好,拎刀追上一人,急切向后吼道:“望徐家念着百年侠义,救救我等家中已经失了顶梁柱的妇幼。”
魏成武冷眼一闪,暗想“老子要杀李吉埔的狗,干你们屁事。”便赤手空拳追了上去。
那被铁矛搠出七个大窟窿的探子,扯下面罩,嘴角丝丝鲜血流出,狂笑一声叫道:“魏成武,你个仗着‘灭生式’犀利,才有从二品实力的莽夫,拦下我们四人后,当真以为徐安定就不会死嘛?”
说罢,探子强行挣开铁矛,不顾内脏滑出,扯断了藏在袖口内的一条细线,霎时滚滚浓烟从其身上冒出,迷住白耳兵视线后,就在地上打了个滚,不顾一切冲向徐安定。
“糟了”魏成武心头一拧,回过头望,肝胆欲裂。
“你个杂碎,老子要活劈了你。”
魏成武飞身后撤,却有三杆铁矛透出烟幕,先一步驰援,将探子刺个通透,钉入甲板,又顺势扑在探子身上,使其动弹不得。
探子不甘就此倒下,便使出浑身解数,拼命要往前爬,挪了寸许,伤口连同滑出的内脏与甲板面亲密接触,痛的全身肌肉痉挛,狰狞的脸上血口大张,想呼喊,却只能倒吸几口凉气。
浓烟散尽时,探子依旧无功,心知到此为止,便没过多挣扎,笑咧了嘴角后,沙哑的吼道:“为听雪阁而死,虽死犹荣。”
“轰”一声闷响,扬起漫天血砂,将四人拦成两截后,就无力的洒落在甲板上。
浓烟火药血腥,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臭不可闻。
铁砂碎肉鲜血,汇聚在一处,颜色说不出的古怪,不堪入目。
徐安定走上前去,用脚划拉了几下,吸了吸鼻子,就看着目光躲闪的魏成武,笑道:“叔叔,你快来看啊,他们好脏,跟他家狗主子一个模样,咱们帮忙清理清理吧。”
顺着徐安定的话,一众手持铁矛的大汉,随即跪倒在地,朗声道:“望徐家念着百年侠义,救救我等家中已经失了顶梁柱的妇幼。”
魏成武将头别在一边,理都不理。
倒是徐安定看着两个落入水中的身影,露出急切,催促道:“叔叔,那么恶毒的人,留在世间不是祸患嘛?快些一并收了吧。”
魏成武剐了徐安定一眼,呼口气,威胁道:“那一招‘御剑凌江’已经答应了要教你,可若是想学‘剑来’,就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等明早拉了就过去了,你魏叔叔是个冷酷的人,可没有情面可讲。”说罢对徐安定抛了个媚眼,也不等回复,就顺走一把长刀,几个翻转跃入水中。
“白耳兵助我杀敌”领头都尉见大事以定,怕独身一人缠不住探子,无奈叫援。
一干白耳兵横插一脚,群起而攻之,仅剩的一名探子自知退无可退,竟开始放浪形骸,闪躲中上下脱个精光,痴狂道:“我为万世开太平,死后少不了泥塑金身,受万世香火,汝等凡夫俗子,执迷不悟,必定堕入无间,何不入我听雪阁,洗去一身罪孽,共谋.....”
“谋你妈个头”
领头都尉抓住机会,照探子面门就是一刀,又有七八赶铁矛追上,穿葫芦般将探子穿了起来。
“泥塑金身?老子叫你死无全尸。”
领头都尉怕又生异端,便对着探子补上了三四刀,死透透了,撒上一口唾沫,骂道:“开太平是吧,今日爷爷就成全你,来啊,扔入河中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