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沈云笺有些迟疑,她从来没有给男子戴过束发的簪子,怕弄不好就散了。
顾庭舒点头,但看着她的表情也猜测这小女人绝对是害怕把他的发冠弄散了,不禁也有些怀疑沈云笺的手艺。
但事实证明,沈云笺太谦虚了,她束的发是非常好的。
沈云笺替顾庭舒戴上后,后退几步仔细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啊,我的眼光还是好的,这簪子很适合你。”
顾庭舒眉头微动,弯着嘴角道:“那是因为我长得好。”
“……”沈云笺语塞,但确实无法反驳,因为顾庭舒确实长得好看,所以感觉他穿上什么衣服都似乎挺适合。
果然还是要靠脸!
沈云笺在内心吐槽。
看着她有些无语的表情,顾庭舒好笑的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告诉她好好休息便准备离开,走出几步后突然又顿住脚步,折返回来,眸色深深的看着沈云笺,无声的说:“谢谢,我很喜欢。”然后转身离开。
沈云笺有些不知所措,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顾庭舒居然对她说了谢谢?!但反应过来后沈云笺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的弯了嘴角。
我到底在高兴些什么?沈云笺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却控制不住自己雀跃的心。
沈云笺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她现在看顾庭舒越看越顺眼,甚至看见他的时候还会高兴,不见他的时候会经常想到他,且心中也没有对他的恐惧感了。
其实她内心已经有些答案了,但她一直压制着,她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且诸多因素都不支持她喜欢上他。
沈云笺突然觉得有些心累,遂回了思云苑准备好好休息,倒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不一会儿她便进入了梦乡。
“你们都小心些,轻一点,别吵醒王妃休息。”
许是沈云笺大病初愈,睡眠也不是很好,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就把她吵醒了,她出门一看,就见院子里搬了好几只箱子过来,有些疑惑,“你们这是?”
“王妃,这是王爷送给王妃的,说让您随便花,花完不够可以去库房拿,这是库房的钥匙。”管家云叔恭敬的将一把钥匙递给沈云笺。
沈云笺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给她大把的钱花啊。虽然她喜欢钱,但是她现在被顾庭舒养得忒好,根本不愁吃穿,也用不到这些钱呀。
“云叔,你把钥匙还给顾庭舒吧,这些钱我也用不到,都抬回库房去吧。”沈云笺将钥匙推回给管家。
云叔有些为难,“这……王妃,王爷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背啊。”
“嗯……那就留下一箱东西,其余的都抬回去吧,这钥匙你还给他,就说是我用不着,谢谢他的好意。”沈云笺想了想,对云叔这样说。
云叔没法,只能叹了口气,收起钥匙,让人抬了东西回去。
晚间时分,沈云笺正在屋里无聊的看话本,门外芍药有些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奴婢参见王爷!”
沈云笺从话本上抬起头来,正巧见他走进屋里,头上正戴着她给他买的那支梅花簪,衬得他芝兰玉树,倒不似朝廷官,却像江湖侠一样风,流倜傥。
“顾庭舒,你怎么来了?”沈云笺站起来,又被顾庭舒按着坐了下去,他先看了看沈云笺看的话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正了正脸色,自怀里掏出库房的钥匙。
“为何不要?”顾庭舒问。
沈云笺见了钥匙,知道他问的是下午的事,便对他解释,“我在王府里什么都不缺,根本用不到钱,你就别拿给我了,这么小的东西,我还怕我弄丢了。”
顾庭舒听了她这番说辞后哑然失笑,拉起她的手将钥匙拍在她手里,“不怕,东西都给你保管。”
“这么大的礼我可收不起啊。”沈云笺叹了口气,觉得这小小的钥匙似是烫手山芋,万一被她弄丢,被有心之人得了去,顾庭舒岂不是要损失惨重?
顾庭舒却不容置疑的将她的手指曲回去,握住那把钥匙。
沈云笺想了想,终是拿了钥匙,点点头,“那行,我替你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都可以。”
顾庭舒笑了笑,没说话。正好此时芙蕖张罗着晚饭来了,顾庭舒便留在思云苑吃了晚饭才离开的。
临走时还对沈云笺说:“若是有人来找你,不用管他,尽管让他出府便是。”
沈云笺被他说得有些疑惑,略微一想,又微微挑眉,顾庭舒这意思,看来又是有人要找她麻烦了。
不过人正主都说了,尽管让人出府,那就按他说的办,反正她也不想再和那些人斗智斗勇。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沈云笺便被芙蕖摇醒,她模糊的睁开眼睛,想不明白芙蕖一向比较沉稳,怎么今日也会做出像芍药一般的举动。
“芙蕖……什么事这么急呀?我好困,让我再睡……”沈云笺半阖着眼睛,意识都在飘忽。
“王妃,快醒醒了,王爷的父亲来了!”芙蕖有些焦急。
沈云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且眼睛睁得溜圆,一骨碌坐起来,看着芙蕖,“你说啥?谁的父亲来了?”
芙蕖无奈,“王爷的父亲。”
“王爷的父亲?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沈云笺一脸懵逼,但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得不去招待,遂起身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赶往了正厅。
还没到厅内,沈云笺远远的便瞧见位置上坐了一个人,此人端的是高雅清持,一派诗书气息,是文官无疑了。
随着脚步的走近,那位置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沈云笺内心的惊讶也越来越大,等跨进门,这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来人正是承熙王朝的谏议大夫,柳升卿,沈云笺怎么也没想到,这柳升卿能和顾庭舒扯上关系,且还是父子关系。
“你就是新来的儿媳,云笺吧?”沈云笺没开口,倒是柳升卿先说话了,她赶紧收了收心神,弯腰行礼道:“见过柳大人。”
“嗯?庭舒没跟你说吗?我是……”说到这里,柳升卿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确实,照他的性子是不肯说的,好吧,我自己来说,我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