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请你看清楚了再说话。”唐霖冷冷的说。
徐林冷哼一声,不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些破布吗?这种东西随便都能找到,凭什么说是和我有关?”
“徐大人,还请看看,这是什么材质?”唐霖走上前,将染血的破布递到徐林面前,徐林瞥了一眼,本来还很不屑,在接触到那些破布后却突然变了变脸色。
“徐大人可看清楚了?这材质,可是只有掌管巡城的京兆尹府上会用的材质。”唐霖面无表情道。
徐林眼神闪了闪,又强装镇定的说:“这个材质也不一定就只有我京兆尹府才用,不要忘了,这种布料也是我们从绥州进的,只是为了区别京城巡城官兵和其他地方的而已,并不代表就没有人用这种布料。”
沈云笺听着他的解释简直想笑出声,“徐大人,按照你的意思,有寻常人家也会用这种布料做衣服?”
“这是自然!”徐林一口肯定。
“那是谁又会闲的无聊用这种布料做夜行衣,这可是城中大忌。”沈云笺皮笑肉不笑的说,徐林的解释根本就说不通,他以为只要没有京兆尹府的标识就不会有问题,但他却忽略了布料也是特殊的。
“这谁知道?万一是有什么人要嫁祸给我呢?”徐林一口咬定这东西不是京兆尹府的。
他以为这样就拿他没办法了?顾庭舒勾了勾嘴角,眼神示意后面的人,那人又拿出一支箭递给唐霖。
顾庭舒自看见这支箭的时候,表情就变得有些可怕,就连站在他旁边的沈云笺都感觉到了寒意。
那支箭的前端有五厘米左右都染上了血迹,但还是完整的,只是尾端的箭羽部分染了血迹有些凌乱。
沈云笺总感觉肩头隐隐作痛,她微微靠近顾庭舒,小声的问他,“这支箭不会就是刺到我的那支吧?”
顾庭舒趁机牵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手中,抿着嘴没有说话。但沈云笺明白,这支箭就是刺伤她的那支,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庭舒脸色会这么差了。
沈云笺感觉到顾庭舒的手有点用力,还一直紧紧的盯着那支箭,便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没事,我知道你有准备,我相信你。”
顾庭舒:“……”我在意的是有没有准备吗?我在意的是那支该死的箭伤了你啊!
但看着沈云笺一脸自信的表情,加上握住自己的小手,他便没再表现出什么,继续看事态的发展。
徐林瞥了那支箭一眼,面色平静道:“王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箭的材质可是上好的木质,可不是寻常铺子能制出来的,再者,京兆尹府上月才刚进了白雁翎羽吧,徐大人,你看看,这箭尾熟不熟悉?”唐霖看着他,步步紧逼。
徐林眼神变幻,沉默了许久,又看见沈云笺,愤怒的指着她道:“下官会如此,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吗?你杀我儿子,又拘我的妹妹,这个沈云笺,还对我的侄女下毒,你们如此欺辱我徐家人,凭什么我不能反击?!”
“徐大人这意思,是认罪了?”凌源也在一旁开口了,他可是记得的,杨婷妤上次在玉器铺里欺负自家女儿的事,还多亏了摄政王妃相助,听说这次就是有人指认摄政王妃给杨婷妤下毒,还就是帮自家女儿那天出的事。
若是沈云笺出事,不但摄政王和将军府会找他麻烦,按情分,他也不能对帮助了自家女儿的恩人这样做。
于是,他便和顾庭舒他们一致对外了。
徐林瞪着沈云笺,咬牙切齿道:“我不认罪,我做这些都情有可原!凭什么只能他们欺辱我徐家,凭什么我不能给他们教训?!”
凌源皱眉唤来自己的属下按住奋力挣扎的徐林,他却高声喊道:“不是要百姓都来看对簿公堂吗?为什么现在又要私下解决?”
顾庭舒看向沈云笺,后者才告诉他,“刚才他抓我的时候,我怕他对我们私下用刑,所以就说要让百姓来看刑部审理。”
顾庭舒了然点头,无声的对她说:“没事,不怕。”沈云笺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又朝他身边靠了靠,低声对他说:“他说有我下毒的证据,我怕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顾庭舒却无奈的笑笑,徐林能拿出什么证据?无非就是不尊重长辈,对杨婷妤下毒有解药罢了,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说服众人。
不一会儿,刑部就开了门,让外面的百姓在外面看审理,且没多久就围满了人。
“带人上来。”凌源高声一喊,沈云笺和徐林就被人守着走过来,顾庭舒就在上位上坐着,毕竟他是这里最大的官,也应该坐在最高处。
“徐林,你擅自抓沈云笺,越过刑部批示,那现在就请拿出能越过刑部擅自抓人的理由。”凌源在上面威严的喊了一声。
徐林挺了挺腰杆,“沈云笺作为小辈,理应孝顺长辈,但她非但没有这样做,还将她的主母拘了起来,生死未卜,且她因对本官侄女杨婷妤不满,竟对她下毒,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凭什么不能抓?”
“你说的这些可否拿出具体证据,空口无凭,本官难以裁断。”凌源面不改色的驳回徐林的义愤填膺。
徐林冷哼,“我的妹妹徐青筠现在都没回府,当日就是去了摄政王府,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拘她?”
顾庭舒听此,给了站在旁边的唐霖一个眼神,后者马上会意,“是我们王爷拘的。”
唐霖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徐林倒是不惊讶,他本来也知道是顾庭舒拘的,至于沈云笺,他也知道她没那个本事,只是她是威胁顾庭舒的突破口。
“王爷为何要拘下官的妹妹,她可是你的主母!”徐林一脸痛惜状,顾庭舒坐在上位冷眼旁观。
百姓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这徐青筠不是谏议大夫的夫人吗?怎么又会是摄政王的主母?”
“按照这个关系,那谏议大夫岂不是摄政王的父亲?”
“早年确实听说摄政王认了谏议大夫作义父,但谏议大夫对人家摄政王也不好啊,都是人家自己打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