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六、矛盾激化(下)(1 / 1)方之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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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听得嘴皮颤动,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可大家的视线与秦王那冰冷森然的目光一触,心头顿时一凉。

再加上皇帝也一脸怒容的瞪着他们,大家反驳的话溜到嘴边一时竟吐不出来。

当然,倒不是说这么多朝臣中找不出一两个敢和皇帝、秦王打擂台的硬茬,主要是他们反驳的借口实在有些立不出住脚。

以平阳公主的军功,再加上她过世的原因,无论哪一条按军礼下葬都不为过,唯一能让他们说道的就是平阳是女儿身。

在众臣的心里,一个金娇玉贵的公主,却凭着军功以军礼下葬,这是示裸裸的打天下男儿的脸!

正是出于这么个龌蹉心里,才有这么多人反对高祖的提议。

可这种事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合适说出来,人家是女儿身不假,可这份荣耀是人家凭着实打实的本领挣来的,以前没有公主按军礼下葬,是没有公主有她这样的本事。

若是提这个建议的人无权无势也就罢了,可现在一力支持的却是皇帝和当朝最有影响力的亲王。

若他们继续顶着那点明显不合适宜的陈规旧俗继续辩驳,只怕很快要被秦王批得体无完肤,被皇帝当成心事龌蹉的小人。

高祖眼见众臣被问得鸦雀无声,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快,一纸以军礼下葬平阳公主的圣旨就发了下去,同时罢朝三日,让礼部为公主治丧。

早朝结束,大家前往公主府凭悼的途中,元吉的一张脸阴沉的仿若能滴下水来。

他瞅了个无人注意的当口,一脸不忿的凑到太子建成身边,开口道了一句:“太子哥哥,二哥在朝堂上的威风你看见了吧?”

“他以一已之力,驳得众臣鸦雀无声,连口都不敢开,这简直是压根没把太子哥哥你放在眼里,偏偏父皇还一力支持他,真是气死我了。”

“四弟,慎言,关于平阳以军礼下葬之事之前虽没有这样的先例,但以平阳的军功,按军礼下葬,并不算违制。”

“二弟与平阳感情向来深厚,在这件事上他一力支持父皇也情有可原,父皇对平阳的感情你是知道的,马上就要到公主府了,你可别乱来。”

太子心里其实也很不舒服,不过他的心性到底比元吉要强不少,和平阳的感情也不错,这种时候,为这么点事,和李世民置气,却是做不出来。

李元吉看了他一眼,鼻中重重哼了一声,想起父皇对平阳的感情,知道这地方容不得他胡闹乱来,只能按下满腹不忿,不再言语。

平阳公主在朝的声望本就极高,再加上皇帝的圣旨,她的丧事规格极高,不仅朝中大臣,王公贵族和宗室皆来凭悼,她在军中的同僚也来了很多。

又因柴绍之母已经亡故,父亲仅有他一个嫡子,需由女子张罗的一应事宜,只能由太子妃、秦王妃和齐王妃共同代理。

太子、齐王、秦王现在的感情不如当年那般亲密无间,他们的妻子彼此之间的关系却相当不错,三妯娌同心协力,将一应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

长孙王妃与平阳公主感情莫逆,她在帮着治丧的过程中,泪水几乎没有干过,三天丧事结束后,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精神也十分不济。

她回到秦王府的时候,现年虚岁已经五岁的李承乾看到母亲的模样,吓得不轻。

他急急凑到长孙面前,一脸担忧的轻唤:“母妃”三岁多的李泰也奶声奶气的跟了过来。

家里几个孩子年纪都长孙只带他们去灵前给平阳公主瞌了头,就让人带回来了,这几日长驻在公主府的长孙王妃几乎没和孩子们见过面。

长孙看着围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心头一软,强自打起精神,伸手轻轻抚着他们的脑袋:“母妃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观音婢。”从外面进来的李世民看到这一幕,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妻子面前,他这几日心情比长孙还要悲伤,一时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变化,现看到妻子憔悴的模样,心头十分怜惜。

“我真没事,二郎,你看着比我还憔悴,赶紧去梳洗,今个儿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姐姐在天之灵,想必不愿看到我们这样倒下去。”长孙迎着丈夫的视线,接口道。

长孙王妃和孩子说了几句话,就让人将他们带开,接着便去梳洗,夫妻一夜无话,皇帝为公主罢朝三日,三日后大家便要上朝。

李世民与平阳的公主是嫡亲姐弟,为其请几日假哀悼也在情理之中,为此,当李世民递上七日请假折的时候,高祖想都没想就批了。

次日早辰,李世民和妻子用过早膳后突然开口道了一句:“观音婢,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元吉和姐姐可有什么摩擦?”

“没有啊?你为何这么问?去年你出征后,元吉就被父皇派到了河北去征讨刘黑闼,后来他吃了败仗,父皇就把太子给调了回来,让他接了元吉帅印,元吉则成了他的副手。”

“姐姐也是在那时候被派出去的,不过姐姐去的是娘子关,主要防止突厥来援,以及断刘黑闼的后路,自去年九月到今年班师回朝的这段时间,他们应该都没有机会碰面。”长孙一脸惊讶的问。

“没什么,只是他的态度让我有些奇怪罢了,平阳姐姐待他虽严厉了些,却从不失关爱,平日里他虽有些怕平阳姐姐,和她的感情却不错。”

“如今姐姐突然病逝,他在姐姐的灵前竟无半分伤怀,我实在想不通原因。”李世民皱眉道,元吉这几日在平阳的灵前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差点让他没忍住要动手。

长孙王妃听得心头一突,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两月前齐王妃在承天门外对自己说的话。

以杨珪娘的性情为人,本不该莫名其妙说这样的话才对,除非元吉曾在家里对着她发过什么牢骚

再想起平阳公主原本快康复的伤势突然逆转,长孙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如纸。

“观音婢,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李世民瞧着妻子陡然变白的脸色,眼眸不由微微一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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