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林月月,无意识的呢喃着口渴。
然后一股舒适清凉的冷水,穿过她的唇瓣,落入她的舌尖,划过她的咽喉。
“嗯,真舒服。”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发出了近乎呻吟的喟叹声。
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低低的笑声,以及戏谑的话语。
男人用大拇指抚过自己的唇瓣。
“呵呵,我家月儿,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呢。”
然后她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
起身坐在床上有些发懵的林月月,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眉心。总算想起来昨天的事了。
是那小子把自己送回来的吧?
很快,她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
“姐,你终于醒了。昨天是墨哥哥把你抱进房间里的,还照顾了姐姐很久才离开呢。”
小她三岁的弟弟林星星,推门一进来就巴啦啦的一大堆。
“还有,姐姐,墨哥哥他还跟我说,有一个惊喜要给你。但是他不让我跟你说。可是我忍不住呀。姐姐,姐姐,你说,墨哥哥有什么惊喜要给你呀。”
脑子里都是昨天模糊记忆的林月月,哪里听得见自家弟弟的问题。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总觉得昨天梦里喝水的事情,哪里怪怪的,却又怎么都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星星见她没理自己,有些不开心的喊到。
“姐姐,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星星。”
林月月收回放在唇上的纤纤玉手,放在身侧。
“星星,妈妈有没有发现你?”
听见姐姐的关心,林星星一扫刚刚的不开心,骄傲的仰着头回答道。
“当然没有啦,星星可是严格按照姐姐的要求,将瓶子藏得好好的,妈妈才不会发现呢。”
林月月看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夸赞到。
“恩,我家星星最是聪明了。”
只有十来岁的林星星,害羞的低着头,两团红晕爬上脸颊。
看起来就像一个长的有些英气的女孩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林小姐,夫人有请。”
说完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擅自将门推开。
来人正是她妈妈身边的佣人,阿莲。
“林小姐,夫人有事找你,还请跟我走一趟。”
林月月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而是笑着又摸了摸林星星的头顶。
“星星,姐姐去妈妈那里,一会再回来和你玩,你要乖,不要去找我哦。”
说完就起身下床,朝门口走去。
刚刚经过弟弟身旁,就感觉到一度下摆被拽住。
林月月回头,就看到一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
她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弟弟,微低着头,含着笑,哄劝道。
“星星,乖星星,姐姐不会有事的。只要星星乖乖在这里等姐姐,姐姐保证,一会就回来找你好吗?”
林星星依旧低着头,没有作声,可不愿松开的右手,宣示着此刻的倔强。
林月月无奈,将抓着衣摆的手轻轻牵起,放在掌心。轻声道。
“星星,那这样吧,如果太阳下山了,姐姐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墨哥哥好吗?”
小男孩闻言,抬起头,眼里闪着光,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好的。那姐姐一定要快点回来找星星哦。”
林月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头,转身出门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阿莲一眼,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林月月一直都知道,有不少事情,都是这个妇人在她妈妈面前颠倒黑白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反正,恨一个人的时候,就算这个人为你挡了一刀,那也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不会引起半点怜惜之意。
那么,也就不必要浪费口舌做什么无谓的辩解了。
徒增伤感吧了。
妇人紧跟在林月月身后离开,就好像怕她逃跑了一般。
阿莲最是讨厌林月月现在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明是个不受宠的丫头,也才13岁,非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鬼样子。
哼,我还带也是夫人身边跟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竟然没有半点尊敬之意。
那也就不要怪我等会不帮你了。
想到这里,妇人的脸上出现扭曲的笑容,显得整个人丑陋无比。
留在房间的林星星坐在实木椅子上,望着窗外,看着太阳的方向。
如果太阳下山,姐姐还不回来,我就去找墨哥哥。
墨哥哥最疼姐姐了,一定会帮姐姐的。
可是为什么,妈妈总是要惩罚姐姐呢?
明明有时候都不是姐姐的错,可是妈妈就是不听他的解释。
而且,星星越解释,妈妈就对姐姐的惩罚就越重。
只有十岁的小脑袋瓜,当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双手托着下巴,趴在实木桌上,望着窗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另一边。
林月月来到妈妈的卧室门口,夫人敲了敲门,就直接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月月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端着一杯茶,立在窗前。
不知为何,林月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女人是孤独的,落寞的,悲伤的。
她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怎么可能,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憎恨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心?
没有心,有哪里来的这么情绪?
可笑的是,自己到现在了,竟然还期待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母爱。
林月月,你是不是傻?
果然,这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下一秒就让她明白了自己有多傻。
她轻抿了一口茶,半侧着身,不轻不重的开口。
“跪下。”
林月月嘴角的笑容一下扩大,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
“嘁~”
只听见“扑通”一声。
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而一直立在门口没有离开的妇人,笑的露出一口牙,看起来就像一个吃人的野兽。
穿旗袍的女人缓缓踱着步子,立于桌前,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
“林月月,你可知错?”
跪在地上的小女孩握紧了拳头,抬头直视着面前居高临下的女人。
“白柔依,我错在何处?”
穿着旗袍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直呼其名而恼怒,好像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她缓缓踱着步子,走到小女孩跟前的沙发上坐下,微翘着二郎腿。
开叉到大腿的旗袍,露出女人保养良好的长腿。
林月月掀了掀眼皮,嫌恶道。
“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