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姑娘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再大的不甘愿也无济于事，最后说不定还会换来一顿毒打。

权衡之下，听雪往前走了两步，咬着牙给姜雨施施然行了一礼，总算是愿意抬头看姜雨一眼了。

“奴家听雪，给公子请安。”

听雪不愧是这花楼里的头牌，行个礼都这么好看，从仪态到表情，纵然有些不甘愿的僵硬，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姜雨撅嘴，摆摆手示意三人坐下。

有了听雪带头，另外两个姑娘似乎也没那么抗拒了。

身处花楼，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人纷纷在姜雨面前的软椅上坐了下来，抬头正视着姜雨。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三人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要盖过楼下细碎的鼓点儿了。

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江明月原本就生的好看，只是将军一直把她当成男人在养，她少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和娇气，却多了几分男子的洒脱和豪迈。

女扮男装，一点儿都不突兀。

头发简单地束起，一支白玉簪冠于脑后，简洁大气，一张脸更是如玉面书生一般，魅惑众生，俊朗却不显得娘气，好一个翩翩公子！

“听雪……这是你的本名？”

姜雨玩味地叫着听雪的名字，跟她的气质倒是挺搭调，温婉清冷。

“不，奴家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花楼，家里人都没了，在楼子里卖艺赖以维生，奴家的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听雪是妈妈给奴家取的名字。”

听雪垂眸，眼神里有着淡淡的哀戚。

她很意外，姜雨会问她这个问题，来花楼的人，哪个不是求色？谁在乎你本名不本名的，他们只关心你能不能把他们伺候好。

姜雨了然，果然是艺名么。

“你们呢？叫什么名字？”

姜雨努努嘴，眼神看向了听雪身边的两个姑娘。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缓缓开口。

“奴家是海棠，擅长水袖舞。”

“奴家是冬月，擅长古琴。”

姜雨给她们的感觉，似乎跟那些来花楼寻欢作乐的男人不太一样。

她的眼神没有那种色迷迷的打量和垂涎，她说话也并不带着轻佻。

倚靠在软榻的靠背上，这些名字倒是挺适合她们，还挺文雅的。

“行，我在这儿大抵还会住上一段时间，以后就由你们上来伺候着吧，拿手的看家本领，给我露一手瞧瞧。”

姜雨懒懒的睡下，闭上眼睛，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支棱着。

一副完全放松享受的样子，但一点儿对她们动手动脚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真就只是为了花高价请她们表演。

这一出是海棠她们没料到的，求助似的看向了听雪。

听雪抿唇，细细的打量着姜雨的侧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些情绪。

可惜，她们不动，姜雨也不催，这让在花楼这么多年，最会察言观色的听雪也有些挫败。

“爷想听曲，奴家每天晚上都有一支曲目表演的，花这么多钱，有些不值。”

听雪败下阵来，也不跟姜雨僵持了，一边抱着琵琶架势，一边说话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