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离突然神情严肃,下一秒竟要躬身为苏紫鸢行礼。
“姑娘治好了王爷,请受岳离一拜。”
“哎哎哎,你先别激动……”
这一出一出的景象还真是来的毫无征兆,苏紫鸢赶紧把人拉起来,不由的好奇。
“我治好了王爷,你干嘛跟我行这么大的礼?”
“姑娘有所不知,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岳离拉着苏紫鸢坐到一旁,这姑娘还真是自来熟。
她也不问问苏紫鸢爱不爱听,直接开始讲起了她和凤倾尘的渊源……
岳风兄妹是一对战奴之子,当时她不过四五岁,兄妹俩便被丢进靶场供贵族射杀玩乐。
那日雨后,岳离发烧快死了,岳风抱着他求贵族们救救他妹妹,然而声嘶力竭的哭喊换来的却只是冷漠与嘲讽。
正当岳风绝望、一双狠厉且愤怒的双目注视着他们,发狠诅咒他们的时候,十几岁的翩翩少年凤倾尘出现了。
他抬起手指向兄妹,口中不过两个字。“我要!”
随即,兄妹俩便跟着凤倾尘,入了王府。
凤倾尘找了最好的大夫为岳离治病,三天后岳离终于退烧了。
后来,兄妹俩为了感激凤倾尘便要留在府中为凤倾尘为奴为婢。
但凤倾尘拒绝了,他给了兄妹俩三年时间。
三年后他们如果能从兵营中脱颖而出,凤倾尘便留他们在身边,反则与他们父母相同,被当成奴隶卖掉。
好在兄妹俩天赋异禀、再加上凤倾尘背后的推波助澜,他们在兵营苦练三年。
终于习得一身好功夫,回到了凤倾尘身边效力。
先帝驾崩传位明德帝,作为他皇位的有力竞争对手,明德帝和凤倾尘貌合神离。
明德帝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多次将凤倾尘派到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意图十分明确。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素日里吊儿郎当的凤倾尘在战场上却游刃有余、有勇有谋。
屡屡在大战中旗开得胜,令周围小国闻风丧胆,数年来不敢侵犯。
或许是树敌太多,凤倾尘被人毒害,身中奇毒虽一直靠药物续命,却没有人能真正的为他解毒。
看着他身体每况愈下,岳氏兄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岳离更是请命外出,游历四周为凤倾尘寻找名医,并暗下决心,只要能为凤倾尘解毒,她愿意为之当牛做马。
如今,神医就在面前,岳离自然大礼相待。
两人一时聊的兴起,竟全然忘记了时间。
一抬头,天已近黄昏。
苏紫鸢倒是对岳离这直爽的姑娘颇有好感,于是便留下她,两个人共进晚膳。
席间,岳离更是将珍藏多年的好酒拿了出来,这两人举杯对酌,俨然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
“紫鸢,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妹了,这王府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几杯酒下肚,岳离一拍胸脯,仰着脸傲娇言道。
这王府除了凤倾尘,还有谁能欺负苏紫鸢?
她不由的讪笑,轻声道:“放心吧,这府上没人欺负我。”
“也对。”岳离突然朝她挤了挤眼,意味深长道:“王爷对你那么好,谁敢欺负你?”
“嘶……”苏紫鸢倒吸一口凉气,拧了拧眉。“你们真的误会了。”
“不管误没误会,你是我有记忆以来,王爷牵过的第一个女人。”
在岳离口中,这府中后院堪比维密后台,可凤倾尘对这些姑娘从来都是置之不理,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
后院的门更是常年打开着,欢迎她们随时熬不住,主动离开。
如此鲜明的对比,也难怪宝月会对她那么大的敌意。
苏紫鸢听了之后没感到荣幸,倒是有些压力。
毕竟这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膨胀,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一直喝到了深夜,以至于第二天苏紫鸢从床上昏昏沉沉的醒来,浑身酸痛,脑袋跟要炸开似的。
“苏姑娘,醒了没?”木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轻声问道。
“起了,什么事啊?”
“苏大人来了,说想见一见姑娘。”
苏紫鸢闻言一怔,木木口中的苏大人,便是自己的表哥苏启钊。
这个挨千刀的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她的下落,此番前来,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只是这里是摄政王府,他竟然不怕凤倾尘?还是说他的背后,有更强大的后盾。
如此想来,苏紫鸢正欲拒绝,可下一秒突然想到,这苏启钊阴险狡诈,是个难以琢磨的小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在王府,即便苏紫鸢今天躲过去了,日后他肯定还有其他招数。
“我换身衣服这就过去,让他等着吧。”苏紫鸢虽心有不愿,可还是从床上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洗漱完后,去了花厅。
苏启钊此时正立于厅内,仰着脸望向四周,目光游离到苏紫鸢面前时,不禁露出一丝狞笑。
“妹妹还真是厉害,竟能搭上摄政王!”言罢,他上前几步迎上苏紫鸢的一张冷脸,又道:“不过,妹妹还是低估了你表哥的能力。”
“呵……”
苏紫鸢冷笑一声,一双伶俐的眼光剜了他一眼。
过去的苏紫鸢逆来顺受,可如今却不同寻常了。
“找我干什么?”
苏启钊闻言一愣,隐约感觉今日的苏紫鸢,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苏启钊收回思绪,不卑不亢道。
这话要是从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来,苏紫鸢肯定一蹦三尺高的跟着离开。然说出这话的人是苏启钊,她就算是再傻,都不会信他有这好心。
“我在这挺好,哪也不想去!”苏紫鸢冷声回道。
“妹妹,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违逆我的下场。”
“下场?”苏紫鸢面色一沉,阴沉笑道:“你囚禁我多年,不过是想把我送去给皇上,换来你的前途大业。如今我既然敢逃,就不怕你来找我!”
苏启钊一脸愣怔,看向苏紫鸢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审视。
“这些年你装的乖巧怯懦,果然骨子里是跟我对着干的。”
苏启钊剑眉一锁,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