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哭死我了!”
“虽然被人骂了无数次,但我现在还是要骂,秦桧祸国、在这件事让岳飞回去的,都是一群败类!”
“那小女孩的话,最让我震撼,爹爹死、母亲死、弟弟死……最后哥哥也死,每说一个“死”字,我的心里就猛揪一下。”
“那句最杀我的还是【我已经习惯了】!”
“太苦!太痛了!”
“还有那老者的话,【朝廷相国,纵然不把我中原百姓放在心,难道就忍心坐看功败垂成?】”
“我现在的心跟堵了大石头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狗皇帝!”
“太震撼了!”
“这可是真实的历史时空,和我们看到的文字记载全然不一样,看到的每一个人也不是什么演员,而是曾经的历史画面!”
“不敢相信,若是我出生在那个年代,恐怕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商振华更是愤慨道:“看这真实历史,我现在是真的想剁了那些为秦桧说好话,说他同样是为了宋国的败类!”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靖康之耻时,秦桧本人就被带去金国,甚至还曾帮助金国劝降过,誓死不降的宋国将军!”
“他害死一城之人,之后回到宋国,却被赵构重用!”
“与金人来往密切,更是卖国大贼!”
“在朝中牵制主战派、蛊惑赵构,更是冤死岳飞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还有人用保和派来洗!”
“哈哈哈,他们可曾问过,当时死去的大半个炎黄子民,秦桧是不是保和派?”
“一群孽畜!”
这时候。
秦鹤年擦了擦眼角,缓了过来。
“知我炎黄历史之苦,方才知道今日盛世之幸!”
“我还要感叹,江玄真是大才!”
“尽管我已经无数次的说过这句话,但现在还是要说。”
“建造了典籍阁,让我们能借着虚神世界,体会到先圣之痕迹。”
“如果说,之前的太史公,让我们体会到先贤的执着,给我们传递到了炎黄文明的传承不易!”
“那么岳飞岳武穆,就是悲,是愤!他让我们知道,在乱世山河之中,一人之力、十人之力、甚至百人之力,都救不了这个民族!”
秦鹤年看向众人,声音愤慨。
“得每一个炎黄子民,得每一个人来参与其中,哪怕是发最小的光、发最小的火!”
“万万人之下,也能燃烧出,照亮我炎黄历史文脉的精神之火!”
“老夫在此,先拜谢,诸位进入虚神世界的领路人。”
“于老夫而言,汝等虽是晚辈,但更是前辈!”
“诸君且前行,我等存在之时代,是荣耀之时代,是奋起之时代,更是定鼎之时代!”
“诸位前方虽是一片迷茫。”
“但身后……”
“是他赵宋永远都拥有不了的……万万人之心!”
“汝等之存在,不仅是为了在虚神世界站稳脚跟!”
“更是要完成一统之大业!”
这一刻,秦鹤年的声音里,赫然出现了一丝霸道!
瞬时间,整个神州区域,民心汇聚!
那种气魄,让诸国连连侧目!
灯塔国的白发老者更是愤恨“好大的野心!”
“我们为什么没有江玄这样的人!”
“此人再继续下去,神州岂非又要在虚神世界崛起?”
……
南宋。
江玄看向旁边,这位跪地垂首的将军。
温声道。
“岳帅,之后,其实您并没有放弃他们。”
“而是率领大军,将他们带回宋国领土,但却足足耽误了五天时间!”
“而此举,也被秦桧一派,说成是你收买人心,从而让赵构更加确定了对你的杀意!”
闻听此言。
岳飞抬起头,缓缓起身。
“没放弃就好!没放弃就好……”
“要真是放弃了,我怕自己成为那千古罪人!”
“岳帅可不会是千古罪人,要是,也是那秦桧!”江玄话音一落。
而后又问道。
“岳帅接下来,想知道什么?”
岳飞一愣,之后才深深的看了江玄一眼。
“阁下真是神仙手段。”
“与时空长河可任意遨游……”
“哈哈,其实能见到岳帅您,也是岳帅助我来此。”
多余的话,江玄没有多说。
而岳飞只是有些奇怪。
随后才脸色复杂的看向面前,那燃起烽火的河山。
“我曾观先贤古迹,也曾看过秦隋汉唐的地图。”
“以前,各大前朝的政治中心,都在那座,让我也向往不已的长安城!”
“北宋在开封,处于中原一地,也是我炎黄一脉源远流长的古地!”
“可靖康之耻后,两座最有意义的古地,均是落于金人之手。”
此时,这位最为悲壮之统帅。
目光悠远而复杂。
“宋朝文弱,当年太祖曾杯酒释兵权,本想不再出现武人乱权的事件,可谁知,却就此成为祖训,也就此成为那些酸腐文人的借口,让整个宋朝越来越畸形。”
“在我少时,经常听闻宋人不耐战,不会战,只能依靠城墙而守。”
“经常会导致,边境之人民不聊生……”
“被异族起兵侵略,甚至会长驱直入,造成生灵涂炭的悲事!”
“有些文人,总是吹嘘,宋朝对外战事的胜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
“可那也不看看是什么仗,守城之仗!”
“那是别人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别人来打你,没打成,就会被他们吹成是胜利!”
“边境苦寒、又远,虚报军功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岳飞说到这儿,有些愤慨。
“武将能领兵作战,但却不能掌军。”
“文人掌军事,又多是一些纸谈兵之辈!”
“制定军略,决定大局,竟然得靠那些只会看兵书的文人!”
“他们信奉韩信,信奉周瑜、信奉诸葛亮……等儒将风采。”
“常常用【不战而屈人之兵】来当做自己的毕生追求,想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灭敌百万。”
“但绝大多数,本身就是一盆端不台面的废物!”
“他们怕承担责任,又偏偏喜欢功劳。”
“每逢战事必请缨,但每逢战事,也绝对会害死我无数将士!”
“而我成年之后,也曾数次参军,看到了那些所谓的宋兵,至将帅,下至士兵,很少有敢战之士,内部早就腐朽不堪。”
“所以,我早就知道……”
“要想扶起大宋这座臃肿不堪的皇朝!”
“第一个,得练兵,得宋人崇武!”
“可这从根本,就是乱了【士大夫与陛下共治天下】的根子。
岳飞微微一顿。
“昔日辽国做大,宋人自称小弟,每年给辽国岁币,甚至还曾割地赔款,这本就是耻辱的一件事,却总是被那些文臣,改的天花乱坠,就连皇帝也自以为得,认为是荣耀!”
“可是,最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两个小孩打架,打输的小孩给打赢的人钱,让他别打了,结果打输的小孩却洋洋自得,说这是胜利!”
“可谁不知道,这就是耻辱!”
岳飞惨然一笑,“昔日,也有帝王想要一雪前耻,收服燕云十六州,成为古今称颂的万世帝王。”
“而赵宋别的不说,能臣是真多。”
“有范仲淹、欧阳修、主导的庆历新政……”
“再有王安石,主导的熙宁变法!”
“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文臣内斗,是天生的本事,新党位,排除旧党,自己也就变成了旧党。”
“偏偏,宋朝养了士大夫几百年!”
“那是多大的利益团体,王安石主导的变法堪称起死良药,可药效太猛导致用人不淑、功亏一篑!”
“所以,一直到了徽宗时期,逗鸟画画写字是高手。”
“但他就偏偏不该当这个皇帝!”
“政事,却让蔡京、童贯等奸贼忽悠。”
“直到靖康之耻!”
岳飞说到这儿,忽然声音一顿。
“其实在我看来,不破不立!”
“靖康之耻,虽然是宋国最大之耻辱。”
“但是,所有的旧党,也全部被金人扫了一个遍。”
“这就是破而后立的最佳机会。”
“而当今这位圣,之前曾亲自敢去金营当人质,其事迹让我刮目相看。”
“朝中更有不少文臣,坚定主战。”
“但有一点,你说的没错。”
岳飞深深的看着江玄。
“宋朝的皇帝,骨子里软!”
“他怕了!”
“连连逃窜之下,好不容易成为皇帝,坐享天下富贵,谁愿意北伐啊?”
“你愿意北伐吗?”
“傻子才愿意北伐!”
“可自己的父亲、母亲、兄长、姐妹都在金国受苦,自己的国祚百姓,被别人杀的人头滚滚,十死一生!”
“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怒气呢?”
“虽说身在帝王家,坐那个位置,就是孤家寡人。”
“可身为一国之君主,他就真能忍得下去?”
“不要他征战沙场!”
“也不要他制定战略,他只要保着一丝骨气!”
“我们来!”
“只要他下达命令,这都不行?”
“如今金人内乱,百年未有之机遇啊!”
此刻。
岳飞抬头,看向江玄。
“虽然猜到了一些,他们让我回去的原因。”
“但我更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谋划?”
“赵宋皇帝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秦桧又是如何蛊惑的?”
“他们又让我回去,在谋划什么?”
“主和!”
“主和!”
“我一直都知道赵构摇摆不定,最想主和安稳。”
“但我更想问问他们,是自己战胜得来的和平久?”
“还是自己求人家,求来的和平久?”
“金人野狼之辈,唐太宗早就说过:【蛮夷,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金人撕毁盟约可不是一次两次。”
“机遇在前,却不把握,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脸问出数个问题。
这位千古悲情将军,终于长身站起,挺直了腰杆,长长吐出一口气。
似乎将那股愤懑之气,吐得一干二净。
而后,他才看向江玄。
“姜先生,自幼我便苦苦学文,就是为了将来在赵宋朝堂的文臣中,也能站稳脚跟,不让文臣们排挤于我。”
“我要比他们更有文采!”
“当然,也是为了在史书里弄清楚,如何才能救国!救天下百姓!”
“可时至今日,北伐之事,全然功亏一篑。”
“虽然我经过此地事件后,很想看看,您之前说的后世,是如何的……”
“国,是天下人的国,民,是天下人为君!”
“军事又是何等的昌盛!”
“但在这之前!”
“我更要弄清楚,心里所有的疑问!”
这位一口将整个宋朝脉络,基本梳理清楚的大将军。
此时,因为下方百姓,明显蜕变了许多。
虎目含泪。
他又指了指下方。
“我更得弄清楚,他们明明就是我炎黄子孙,是我宋人,北方多少宋人,还在期待收服旧山河。”
“可这朝堂衮衮诸公,对我炎黄大半之百姓,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姜先生,请您帮我!”
这位名满天下,此时却被悲锵万分的将军。
对着江玄,重重抱拳,再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