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的古龙水淡淡的香气都若有若无的萦系鼻翼,而且腰间传来炙热的温度,自己整个身体差不多都贴在男人身上,轻薄的一层衣料,已经感觉到对方脉搏的跳动。
惊恐的意识到什么,猛地抽身,脱离开梅枫的“保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略窘迫的急忙道歉。
“刚刚有一辆车冲过来,大概是车子出了故障,因为躲闪,所以才会这样,少爷、古小姐没事吧?”吴敌在前面解释。
“古小姐有没有伤到哪里?”
梅枫见百凝语像避瘟神似的闪开自己,便觉得这是那些女人常用的欲擒故纵的手段,反倒语气更加温柔,还好像很是紧张担心。
“没,我没事!刚刚谢谢先生。”
想想刚刚男人的手臂在自己的腰间她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到了,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说完,百凝语就迫不及待的下车,头也没回的跑进楼门。
车里微扬的嘴角这才收回,“这女人不是笨的厉害,就是聪明过人。”
“少爷刚刚真的没有伤到您吧?”
“做得很好!”
梅枫微眯的眼底显出阴戾的光。
所谓的有车子出了故障,不过是吴敌制造的事故。
梅枫回到梅家老宅直接去了父亲的房间,坐在床边,暖色的灯光笼罩着一个显得枯槁的面容,即便如此也能看出那人俊逸的轮廓和依旧浓黑的微扬的眉梢。
此时的梅枫,那双桃花眼也不再魅惑,而是清冷,表情严肃,甚至有些阴寒。
“爸爸,我会让他们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您已经睡了二十七年,该睁开眼睛看看儿子了!”
说着眼底闪动着心疼、仇恨,交杂隐忍的泪。
百凝语从梅枫的车下来,匆匆跑上楼,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落定,上班第一天就惹上九千万的麻烦,深吸一口气,仰躺在床上,又拽过一张画纸,高高的举在脸上。
“怎么能找到你呢?”无奈的轻叹一声。
凝望许久,好像那人会变得鲜活似的。
洗漱好后趴到床上,都来不及翻身就睡着了。
一弯新月,微弱的光透过窗纱射到她清丽光洁的脸上,却微微的蹙了一下眉。
梦里,她刚刚知道自己叫牧芊。
原来喝住她的是父亲牧庭,是当朝的宰相。
“穿成这样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牧宰相看着女儿穿着男装,竟然在闹市混了一天,还把茶儿给丢了。
丫鬟颤颤巍巍、胆战心惊的跑回来,没找到小姐,泪雨滂沱,鬼哭狼嚎的去禀报给宰相了。
牧宰相虽然担心女儿,可还是不动声色的等着她,故而在宰相府的侧门给逮了个正着。
“小姐,你可回来了!”
茶儿看到小姐活得好好的,激动的又嚎叫起来。
还没等牧芊开口,“把小姐关起来,禁足半月,谁要是敢放出去,杖责五十。”牧宰相说完甩袖就走。
“爹,爹,我知道错了……爹……”
她在后面喊着,可是牧宰相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回我们可省心了!”小七庆幸的笑了起来。
脑袋却被牧芊敲了一下,“那我就该让你尝尝五十大板的滋味!”一脸狡黠而调皮的笑。
“啊?小姐,您可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小七痛苦的表情差点瘫到地上。
“茶儿,我好饿,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她一面不以为然的往自己房间走,一面对茶儿说着。
父亲那么疼她,怎么能忍心禁足半月呢,三两天便会放了自己。
梦里的百凝语好像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世,母亲生下她不久后就去世,还有一个同母的哥哥也和父亲一样在朝为官。
父亲极爱母亲所以贵为宰相也未再续娶。
一晃就到了及笄之年,便有上门提亲的人家,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浑身长满红斑,吓得来提亲的人再也不敢登府。
而牧宰相疼爱女儿,竟也不提嫁女之事。
故而十八岁还在府中。以她的年纪和身份也早该许配人家,可是父亲舍不得,所有一直未提及亲事问题。
哥哥倒是长她三岁,早已经娶了尚书部官员的女儿为妻。
“小姐,你被那贼人抓到哪去了?”
茶儿见小姐吃着,便好奇的问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哪?”差点没命。
忽然才想起来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些疼,幸好没被爹爹看到,不然就得禁足一辈子啦。
她也没让茶儿发现,这丫头要是看到脖子上的血迹,一定鬼狐狼嚎的弄得满府都知道。
吃了饭她便给自己上了药。
“小姐,我刚刚听厨房那边的人说今天慕王爷府中过来人,送了好多聘礼,来提亲。”
茶儿睁大眼睛有些兴奋的取了点心匆匆奔跑回来,呼哧呼哧的边喘气边说。
“聘礼?”
牧芊惊吓得触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什么慕王爷,我不是也姓牧吗?我还不想嫁人呢……”
“可是一直在外征战很少在上京的那个王爷?”
“嗯!嗯!嗯!”
茶儿脑袋点的像磕头虫似的。
“那个相传天煞孤星、七杀命格的慕王?”
“是啊!外面都这么传的,老爷这么爱小姐,怎么会同意把您嫁给他呢?”
茶儿一脸的懵。
“天哪,爹不是觉得我的命比他还要硬吧……”
牧芊心里疑惑,因为自己也是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娘亲……
同样的清晖的月光也照在封家的宅院。
封朗辰莫名的感觉烦躁,洗了澡,躺在大床上脑海总是闪现那个女人上了梅枫车的一幕。
可恶的女人!
不知道多久才有困意。
直接回到已经连续做了好多次的梦境。
“下聘?”
“母妃,边疆北漠仍就猖狂暗地入境,所以我的婚事也不必操之过急……”虽的确如此,慕夜心中却也还没忘记那个海市蜃楼中的女子。
“夜儿,你和牧宰相女儿的亲事乃是你父王生前所定。”
说话的女人虽已中年,但是面容姣好,仍就是国色天香的美貌。
慕夜未免疑惑,既然是父王所定亲事,为何二十年都未曾提及此事,而今忽然竟说下聘提亲。
依王妃看着儿子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起身。
“夜儿,你从小体弱多病,你父王寻遍名医,却无人能治愈你的病症,紧紧用药物维持。”
“两岁那年,你病情更加严重,瘦弱得在母妃的怀里紧剩轻飘飘的一点骨肉。”
“无论是宫里的太医还是重金揭榜的大夫,都说你已无药可救,活不过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