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倒霉,怎么走水的偏偏是自己去换了衣服的那个房子。”牧芊心中不禁嘀咕起来。
“你是何人?”皇上缓缓的开了口。
“臣女是牧庭之女,牧芊!”
话音刚落,慕夜的眸光便冷凝过来。
“牧爱卿的女儿?快起来说话!”皇上到显得一脸的和善。
“谢皇上!”
“启禀皇上,这女子就算是牧宰相的爱女,也是纵火之人,一定要查清她的叵测居心。”
李嬷嬷是不为察觉的看了皇后的眼色才继续振振有词。
“李嬷嬷,你说牧爱卿的女儿纵火,可有证据?”
“启禀皇上,丫鬟灵儿可以作证。”
李嬷嬷说着,便挥手,示意把灵儿带上来。
果真,牧芊看到给自己拿了衣服的那个小丫鬟,低着头疾步走了上来,扑通跪地,“奴才灵儿,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灵儿是吧!”
皇上虽然语调平和,龙颜威仪还是吓得下面的丫鬟身体一颤。
“启禀皇上,是奴才!”
“你可亲眼看到这位姑娘去了皇后的偏殿?”皇上此时肃穆几分。
“回皇上,奴才见过这位小姐,她在皇后的偏殿换了衣服,还梳洗打扮。只是灵儿当时还在做嬷嬷交代的其他事情,并没有一直在这位姑娘身边。待她走后也未曾再进偏殿,后来那里便燃起火来。在此期间,除了这位姑娘,并未有任何人靠近偏殿半步。”
丫鬟这是咬定了就是牧芊干的。
牧芊听清之后终于明白,本以为是误会了自己,解释一下就算了,没想到竟是一个阴谋。
这丫鬟明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换衣,梳妆,现在却矢口否认,定是受人指使。
“你可知,说了假话,是欺君之罪?”牧芊慢悠悠的对灵儿说道。
灵儿的身体一颤,“灵儿句句属实,姑娘该从实招来才是。”
慕夜的眸子闪着幽冷深邃的眸光,看向这个黑乎乎的一张小脸。
“父皇、母后,是儿臣带着牧芊姑娘去的母后宫中偏殿,只是因为姑娘不慎落入水中,湿了衣裙。牧芊姑娘在换衣梳妆之时,儿臣一直就在房外,并无可疑之迹。”
太子担心牧芊被定罪,急忙帮着解释。
皇后的绣眉不禁微蹙。
“太子殿下,您也是一直在门外而已,自然不知道这女人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李嬷嬷毫无退缩之意。
“儿臣愿意担保,牧芊姑娘只是巧合在偏殿停留片刻,起火原因定是有其他缘由。”
“微臣也担保。”
太子的话音刚落,慕夜醇厚低沉的声音便矜贵的出口。
“牧芊虽为微臣的未婚妻,不该帮助辩驳,可微臣了解牧小姐为人,谦恭有礼,加上牧宰相教女有方,绝对不会做出有害皇家的事情,此事还请明察。”
慕夜走到牧芊身侧,拱手,求情。
“未婚妻!”
牧芊心中惊讶,他就是那个天煞孤星七杀命格的慕王?
自己给砸了、又下药的那个白衣人?
虽然看不清脸,但知道这长得到一点不煞!
太子慕康听到“未婚妻!”几个字,不禁眸光一凛,拳头攥紧。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诗儿进了御花园便看到这个牧芊姑娘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不在絮花亭内与众家千金一起等候,却独自一人徘徊在池塘,当时还不解。现在想来,竟是找机会落水,好有个理由去姑母的偏殿。”
蓝诗儿听到慕夜说这个丑女人是自己的未婚妻时,她震惊不已,嫉恨非常,简直要炸了,所以急不可耐的落井下石。
“哈哈!蓝诗小姐果真聪明绝顶。”牧芊不禁笑了起来。
“我故意候在池塘边,怎么就能算到有人会路过那里?
又恰巧把我碰到池塘里?
还会掐算到太子殿下会在?
而且还能未卜先知的知道太子殿下会施以援手?
更知道太子殿下会带臣女去的是皇后娘娘的偏殿?”
“这些环节有分毫差错,我岂不就前功尽弃?”
“还有,我既然落水,全身湿透,又怎么用得了起火的工具?
难不成我从未去过的皇后偏殿,竟晓得火折子的位置?”
“你巧言令色!”蓝诗气得怒火中烧。
“父皇、母后,牧芊姑娘说的没错,母后的寝宫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轻易进去。
儿臣也不过是恰巧带牧芊姑娘去那里换了衣服,可若不是儿臣,那换做任何人也不可能进得了母后的寝宫。
如若是有意算计,那儿臣岂不是也成了帮凶。”太子又急切的帮牧芊说话。
慕夜面无波澜,却也淡淡的扫过太子焦急的脸,太子竟为初次相见的牧芊如此求情。
皇后没料到太子竟为牧宰相的女儿把自己拉进去,手把杯子握得更紧,指尖绷着,表面却莞尔一笑。
“是啊!康儿说得不无道理,而且牧芊是牧宰相的爱女,怎么可能对哀家不利。尚且慕王也可担保未婚妻的品行,哀家自然信得过!”
说着满脸温柔的笑意,“皇上,您看呢,想必也是误会一场,李嬷嬷也是太过担心哀家而多虑了。今天是乃是家宴,闹了一场乌龙,还是别影响了这些后辈们的心情。”“李嬷嬷,你们都退下吧!”
“是!”李嬷嬷、灵儿、侍卫都低头退出。
“皇后说的极是。”皇上也是一脸和悦的说着。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芊儿刚刚受了惊吓,还望陛下允许微臣,带她早些回去休息。”慕夜很是恭顺的请示。
“夜儿,快带牧芊姑娘回去吧,让太医给好声瞧看。”皇上一脸关切。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慕夜和牧芊同语,“微臣告退!”“臣女告退!”
语毕,慕夜就抓着牧芊的手腕往外走。
太子慕康的脸色骤然清灰。
还没等出御花园,牧芊就一把甩开慕夜的手。
“干嘛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梦境中的这个人总是看不清面孔,却莫名的知道就是他。
慕夜毫无温度的目光,睨了那张黑乎乎和夜幕完美融合的脸,只剩下说话时忽隐忽现的晶莹贝齿。
“本王不想被皇上皇后随意指婚,我想牧芊姑娘也是如此吧!”
见牧芊无语,又道,“圣命难为,一旦赐婚,便只能从命,这也该是我母妃和牧宰相用心良苦的在昨日下聘定亲的因由。”慕夜淡淡的解释。
“那就是说,过了这关,便可以不做数喽!呵呵!”黑乎乎的脸,露出一弯月牙。
慕夜微愣,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也是不乐意与自己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