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啊呀呀的往后散开。
百凝语嘴角一弯,果真有用,接着更是端着粥喝醉了酒似的在人群里横冲。
付笑笑一直死死的抓着百凝语的衣服也跟着晃来晃去。
众人看到那冒着热气黏糊的粥,都急忙闪躲避之不及,混乱中出来一条空隙。
百凝语余光瞥见,“小姐,快跑!”
“啊!”
付笑笑娇俏的小脸,错愕一下,反应过来,便撒腿就跑。
见人脱身,百凝语悻悻的收好粥,“这么好的粥,不吃就算了!请借过!借过!”
错愕的人群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远处车旁的梅枫嘴角微扬,桃花眼也一抹兴味,刚刚的一幕就像五年前的F国,她看似无辜的画画,其实都是她的小把戏。
“哥!”
梅诗像一抹亮丽的风景引得路人侧目。
“你好像从来没特意到医院来看我!今天是例外?”
“不是!”
梅枫宠着妹妹,可不娇惯,否则她也不会如此优秀。
梅诗撅了一下嫣红的嘴,“徐老一直昏迷着,哥哥最近看他的频率好像高了,莫不是徐老的特护长得漂亮?”
“有你比着,这医院里的女人都黯然失色,哪还有可看的。”
“虽然哥哥这话是带着揶揄,可我也喜欢。”
说着撒娇似的揽上梅枫的胳膊。
……
病房内。
杜铭阳顶着满头银针穿着病号服直直的杵在床边,鞋还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老实的站着。
被对面那个一身精致手工西服,面无波澜,眸如夜星,清冷的睨着。
“坐下!”
薄唇轻启、波澜不惊,却让本要出去找百凝语的杜铭阳浑身一激灵,对上男人浩瀚如海的深潭,他怯怯的坐回床上。
“躺下!”
封朗辰又是云淡风轻,微微敛眼。
杜铭阳仿佛要哭却还不敢哭的表情,憋屈着,可怜巴巴的不敢正眼看命令他的人。
“封朗辰,你在干什么?”
百凝语一进来就看到杜铭阳那害怕委屈哀怨的稚气表情,直接冲到杜铭阳的床前,护鸡仔的母鸡似的张开翅膀。
封朗辰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昨天晚上他赶回来,就看她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沙发不是很大,所以他便把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又给她盖上一层薄毯。
可是睡梦中,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冷得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这动作让他喉结滚动,直接僵住。
后来她又冷得蜷缩身体,封朗辰直接发消息让某峻送毯子过来,还有四个字,“不要敲门!”
北峻推门进来便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二少爷脊背直直的坐在沙发上。可凌厉的目光好像还是刺到他身上,他轻手轻脚的把毯子放到封朗辰的手上,急忙撤退。
就这样他又给百凝语盖了一层,才算睡安稳。
上午高层会议,所以他又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早早离开。
见封朗辰不理她,百凝语便转头问杜铭阳,“他对你做什么了?有我在,别怕!”
封朗辰嘴角不为察觉的弯了一下,这会儿长本事了。
“他……他……让我坐下……躺下……”
百凝语禁禁眉,这好像也没干什么?
尴尬的转过头,看着男人,好几秒才说出口,“你……有……事吗?”
“吃饭!”
淡淡的两个字,男人不疾不徐转身,坐到沙发上。
“封朗辰谢谢你,但是我买饭了!”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是怕自己把他的隐疾说出去?
“石头托我带来的。”
“真的!”
封朗辰平静无波的话刚说完,百凝语就惊喜的急切凑过来。
男人仍旧不动声色优雅的一个个打开餐盒,早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清冷的眸底是波澜不惊的笑意。
“小米……”
后面传来杜铭阳委屈的声音。
“对,我先把你的针拔出来!”
“不疼的,别怕!”
她一根一根的小心的拔出来,又给杜铭阳揉了一会儿。
洗了热毛巾,把他的手擦干净,调好床,把他靠到床头,小餐桌调好,便把刚刚买的粥和清淡小菜摆上。
百凝语刚拿起勺子要喂杜铭阳就听到后面冷冷淡淡的一句,“你手受伤了?”
杜铭阳身体一颤,禁着鼻子,可又怯生生的看着远处都没看他一眼的人,手不受控制的伸出去拿百凝语手里的勺子。
“可以吗?”百凝语柔声问。
“嗯!”那位大哥哥太吓人,他不敢不听话。
百凝语不放心的看着杜铭阳自己吃饭,果真他并没有什么不适。
“过来!”
沁着些许凉意。
她这才想起石头特意让封朗辰带的饭。
这菜好好吃,可不像饭店里做的。
百凝语正吃着,一块大虾仁便放到了碗里。
她不想和这男人有太多交集,“封……”
转头只见封朗辰正优雅的吃着饭,而且即便端着餐盒,也尊贵得近乎带着光环。为什么和石头在海岛吃烤鱼时如出一辙,只是眼前这张脸更是好看得让人妒忌。
“为什么给他用针?”封朗辰声音清冷。
“啊?他不是天生的智力障碍!”百凝语一面吃着,一面答。
“杀他的人,不是为了抢钱。”男人话音不急不徐,声音有些低沉。
百凝语之前就有怀疑,也问过保镖,他们明显是被调虎离山的与杜铭阳走散了,现在听封朗辰一说,还是怔忡片刻。
她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表情,吃得津津有味的杜铭阳,“他……会有仇人吗?”
封朗辰极其自然的把一块肉放到百凝语的餐盒里,“也许这就是他失忆的原因。”
“可是,杜德海已经找了不知道多少专家给他看病,没有医生觉得他有恢复的希望。”
“如果那些人都是被指使者授意呢!”他仍旧不急不缓的吃着,仿佛只是随意的搭话。
“你是说那些所谓的专家其实没有人告诉杜德海实情,更没想治愈杜铭阳。”她惊讶得睁大眼睛。
“他们现在下手,是担心杜铭阳恢复?”她漆黑的瞳仁瞬间惊惧般的闪动,“现在……是要杀人灭口?”
因为她的婚约,封朗辰把杜铭阳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的查了个遍。
发现一个问题,那些所有给杜铭阳看过病的专家,在给杜铭阳看病前都接待过同一位叫吕怀的病患。这本不足为其,也许只是巧合,可巧就巧在这些专家国内是各地,国外是各洲,互无交集,来到天阳却第一个瞧病的都是这个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