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有机会去见见这个凌家小姐,万一能治好这傻病也说不定,那样两个人不就更幸福美满了。
对了,还有他那不能……的隐疾。
北峻不敢说话,一旁的手机上还显示着二少爷,还有不断蹦跶着的通话时间。
隔空都感觉到电话那边寒风瑟瑟。
……
“我帮你拿古小姐!”
前台接待,殷切得像是等了她好久,快步迎上来,还热情的要帮忙。
弄得百凝语受宠若惊。
陌生的面孔,换人了?那怎么还认识她?
“谢谢你!我自己拿就可以!”
可那前台却紧紧抓着画架不放,“我给你拿!”
这人不但热心,还很固执的热心。
百凝语咽口唾沫,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只能松手道谢。
这前台小姐就如释重负的高兴起来。
她刚刚意外接到总裁办的电话,命令她帮着古小米拿画板。那语气很平和,却感觉到好强的压迫感,不知道是谁,就吓得她心脏一直突突,画总算拿在手里,这才放心。
一路那画都被前台小姐紧紧抓着,怕被抢了似的,直到百凝语的办公座位才肯小心翼翼的放手。
百凝语谢过,疑惑的看着轻飘飘离开的背影,“好人——真多!”
……
“梅总,这画你看看,行吗?”
梅枫桃花眼微眯,看着这副笔法灵动,浑然天成的画作。
是她!
桃花眼底缱绻隐隐抽动。
不是不行吧?百凝语咽口吐沫,刚要开口。
“凝……”梅枫差点脱口而出,“小米,我和付家联系,你送过去吧!”
“那就是可以啦!”
百凝语高兴的眨着澄澈的水眸。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她一个不小心,影响梅枫和付氏的合作。
她刚抱起画就想起早上的事,“那个……”“梅总,今早去过渔村?”
“我路过,刚好想起你家就在那个渔村,所以便拜访了一下伯父伯母。”
怎么不说清楚点,害得老人家以为我又惹风流债……
“这样!谢谢梅总!”
说完,百凝语就抱着画离开。
男人的桃花眼底的复杂的幽光却久久未收回……
按照约定的地点,百凝语早早地便到了。
是一处半山处的高档会所,山下一排排豪车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光,散发着钞票的味道。
百凝语虽然也是吴敌派车送来的,可是她下车后自己抱着画,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清爽的一个马尾辫,就像是来写生的学生。
终于找到君宜雅的一处亭子,坐落在半身高的花海之中,半垂着竹帘,中间是梨花木桌椅,清新古朴,怡人心脾。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百凝语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却没想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已经先等在里面。
“古小姐客气了,我也是刚到。”
“这是梅总送付老太爷的画,希望他老人家会喜欢。”
“梅总的礼物自然是贵重。”男人小心翼翼的接过去。
百凝语不禁咽口唾沫。
脑海里闪过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拄着拐杖的老头,高高兴兴的拿着放大镜看画,没几眼却发现这是赝品。
扔了放大镜,抄起拐杖,就对着画一顿乱砸。
“古小姐!”
“古小姐!”
“啊!”百凝语不禁一颤,拉回思绪,牵强的扯开嘴角。“呵呵!”
“付老爷还安排我去办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啊!好!先生您请便!”
直到那人离开,她还盯着那幅远去的画,“老爷爷,您可要杖下留情!”
看着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她拎着一颗红红的车厘子塞到嘴里。
没等嚼就睁大眼睛僵住。
“彭三?”
那张让她觉得恐怖,却偏斯斯文文的假面孔,正往不远处的亭子里面走。
她急忙把看上去有些羸弱的小身体缩到桌子底下。
然后又小心翼翼从缝隙中悄悄的往对面的亭子看。
一位正站在亭中的精致女人似在等着他。
“那不是封朗辰的母亲吗?”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百凝语震惊的又从桌子底钻出来,快速躲到竹帘后面。
用手扒开缝隙。
“不对啊!这彭三几天不见怎么头发都白了。”
“还有这女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也就算了,还和这样的坏蛋有来往?”
“去看看她们在干什么!”
非要弄个明白,她咬咬唇,揪掉发绳,把头发往脸上遮了一层。
深吸一口气,拎上一串阳光玫瑰葡萄,惬意悠哉的从一旁的石径路迂回过去。
还好她们的亭子附近就是半人高,一片茂密的玫瑰花匍。
百凝语假装一个趔趄,蹙着眉,半趴到地上,余光瞥着亭子里面的两个人。
两个人好像谈得很专注,根本没注意她的存在。
于是快速半爬到玫瑰花丛后面,藏好后,嘴角窃笑一下,认真听起墙角。
“彭大少肯赏脸赴约,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男人没说话。
片刻,“我只是想去看看夏惜。”女人声音吐出来带着粉饰的优雅端庄。
夏惜是谁?
“我不想有人打扰她。”男人终于开口。
百凝语听完一惊,男人的声音沧桑中很是沉稳和之前彭三的声音完全不同,而且语气和封朗辰的母亲,很是客气的疏离。
“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我抚养了二十八年,去和她说说,也许她会很高兴。”
秋芷曼的声音又不咸不淡的传过来。
给别人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很够意思!
见男人不语,只是喝了一口茶。
秋芷曼嘴角淡淡弯着,白皙的手指也端起杯子。幽幽道,“朗辰如今掌管封氏,商界翘楚,青年才俊,两天前还带了女朋友回来。我虽然高兴,可怎么也不及她这亲生母亲更惦记。”
虚伪,“她高兴?”骗鬼呢!
百凝语在花丛后面,心底冷呲一句。
可半晌女人的话让百凝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差点没栽过去,大脑有些充血,一时间当机。
好一会。
她刚刚听到什么?
封朗辰不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是别人的儿子!!
是她给养了二十八年!!
原来如此!
难怪见到她这样相貌不尽人意的儿媳妇,这女人还能沉稳大气的冷眼旁观,而只关心封朗佑那个儿子,对那个未来的儿媳妇无微不至,费心劳神。
此时,只觉得心口丝丝缕缕的痛,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