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连机电学院的实验楼都进不去,只好灰头土脸地回到操场。
“真不巧,谁知道他们院昨天实验室被偷了。”张一鸣插着腰低头叹气。
“你说会不会也和那个直播间有关?我们宿舍昨天也被撬了。”
“谁知道呢?现在怎么办?现买肯定来不及。”
邵喻言陷入沉思,最后决定先去清水湾码头看看。
“那个姑娘好眼熟啊,”在路上,张一鸣突然注意到一个已经离开的背影。
“你是看见她是个美女吧?”邵喻言调侃道。
“没有,我没看见她的脸,但是就觉得她眼熟。”
不过此时已经到清水湾码头了,所以他们也没再多想这件事。
这是一个有些破旧的码头,码头上摆放的货物不多,如果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码头已经处于半废弃状态。
邵喻言绕着码头上为数不多的货物打转,“这里会有什么呢?”
“你们是谁?在这儿乱跑什么?”
一个坡脚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
“我听说你们这儿招人卸货,所以我们来看看。”
邵喻言冲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招个屁的人,这里平时连货都没有,你们快走,不然丢了东西就怪在你们头上。”
“真的没有吗?我明明是在晚上刷视频的时候看到的。”
“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这两个小孩怎么回事?非要赖在这里不走是吧?”
男人眼睛露着凶光,死死地盯着他们,似乎他们一有异动,下一秒男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拳头砸向他们。
“那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是着急想找兼职嘛。”
张一鸣连连道歉,态度虔诚地拉着邵喻言走了。
在离开男人视线的下一个瞬间,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躲在了一个集装箱后面。
由于都没有带手机,所以他们之间只好小声地交流。
“他往西边去了,摸过去?”
邵喻言谨慎地探了半个头出去,看着男人回到了自己住的集装箱。
看来只要不惊动他,就不会有事。
“去那边,”邵喻言指了一个方向,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那个方向刚好可以完美地卡住视角。
两人来到这个集装箱旁,“我们悄悄地把它打开看看。”
说着邵喻言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铁丝,俨然一副要开锁的样子。
张一鸣:???
“等等,你什么时候会开锁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邵喻言专心致志地感受着铁丝在锁孔里的动作。
“啪嗒”一声,锁开了。
张一鸣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你,你好牛啊,你什么时候学的?”
“秘密,”邵喻言的面上闪过一丝得意。
“切,”张一鸣不再说这件事,而是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集装箱的门转动时有轻微的响动,它每响一下,邵喻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挠了一下。
由于担心声音太大会把那个坡脚男人引来,所以开门的动作格外的缓慢,在一旁的张一鸣看的度日如年。
不过这样的煎熬没有持续太久,邵喻言感受到一股从集装箱内部传来的推力。
下一个瞬间,集装箱的门直接被踹开,邵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去,”张一鸣的惊呼声换回了他的思绪。
一片阴影投下,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从集装箱里站了起来。
下一秒,邵喻言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见的是那个拿着棍子的坡脚男人,以及已经倒地的张一鸣。
点太背了,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等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集装箱里,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可以判断出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他旁边躺着张一鸣,不过这个时候张一鸣还没醒。
他试着推了推集装箱的门,果不其然被反锁了。
邵喻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一鸣,他试着晃了晃张一鸣,对方悠悠转醒。
“这是在哪啊?怎么这么暗啊?”
张一鸣眯着眼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我们被他们关在集装箱里了。”
“什么?”张一鸣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了一圈四周。
“不要吵,再吵把你们扔江里。”
外面传来那个坡脚男人的声音。
邵喻言和张一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严肃。
“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应该是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那个男人。”
邵喻言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显然这码头里的集装箱不可能都有人,可偏偏他倒霉,开了那个有人的集装箱。
“好好的一个人锁集装箱里干嘛?”
思考了一会儿,邵喻言分析道:“他虽然被锁在集装箱里,但是他明显和那个坡脚男人是一伙的,说明他的身份应该见不得人,所以才需要那么多掩人耳目的操作。”
“逃犯?还是偷渡的?”
“偷渡?”对于这个说法邵喻言还是有点惊讶的。
“对啊,前段时间我刷到一个新闻,说是这里有一个偷渡团伙,上个月被端了,不过有些偷渡人员还没被找到。”
“嘶”,邵喻言深吸了一口气,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清水湾卸货,疑似偷渡者,非常凶的坡脚男人,这三者有什么关系吗?”
邵喻言有点后悔平时不多关注新闻,不然他还能知道清水湾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要你来卸货,你明显已经有点不配合了,屏幕那边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为什么还要派你来做这件事?是非得你做,还是想通过卸货这个任务让你吃点苦?”
张一鸣帮他分析里面的关系,但是两人其实都没有什么头绪。
“当务之急是先出去,我们现在连电话都没有,到时候他们真把我们扔海里,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想出去啊,可是在里面,我们怎么开门?”张一鸣有些颓然地看着集装箱的门,为了表示他的不满,他还不断用指尖戳着门。
“得,得,得,”指尖和门的碰撞,发出了有节奏的“得得”声。
大概过了五分钟,坡脚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要死啊?”
说完集装箱抖动了一下,应该是坡脚男子在踹门。
邵喻言敏锐地感觉到门缝变大了一点。
“难道他没锁门?”邵喻言欣喜地想着,他趴在门边,试图从缝隙中看到外面的景象。
此时码头的人居然多了起来,几个健壮的男人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邵喻言的视线中。
他试探性地把左手从门缝里伸出去了一点,平安无事。
接着他不断地慢慢把手送了出去,就在他手掌伸出一半的时候,又是一股力量撞在了门上,缝隙陡然变窄。
“啊,”邵喻言疼得冷汗都要出来了。
“这么不老实,”是一个没听过的男声,“把你们关里面是为了你好,你们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眼睛就不保了,乖乖在这儿待着吧,明天中午就把你们放了。”
“大哥,你听我说,”邵喻言忍着痛意和他交流:“其实我真的是来卸货的,那个人叫我明天穿红上衣戴白帽子来这儿,我带着我的同学来,主要是想有钱一起赚。”
虽然可以忍到明天他们放了自己,但那时自己肯定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事到如今,邵喻言只好半真半假地说出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红上衣白帽子?那人让你几点来?”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
“早上八点,”说完,邵喻言感到手上的压力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