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故顿时眼睛一亮,欣然抱拳:“多谢王爷,多谢杨大人,微臣愿领命!”
陈元鹰很满意地点头:“嗯,你回了庆州,就暂且负责王府对外的一应调度。允你直接调用本王的内库,五百两黄金之下的开支,不需要向本王汇报,事后报帐即可。地方上的事务,有什么决断不了的,可以差人快马报与朱大人。若是与安全有关,你与杨大人商议就是。为免庆州城内那些官宦子弟为难你,本王把武成借调给你听唤!”
一旁的武成顿时错愕:“王爷,我也去?”
“对!你这次随大人坐镇庆州。若是有人敢怠慢,你只管出手!”陈元鹰微微抬起下巴:“可明白”
武成顿时恍然大悟。
麦故是文臣属官,未必压得住庆州城内一些勋贵子弟,那时就需要他这个归远侯嫡子来出马了。
“是,王爷,属下一定好好配合麦大人!”
朱自梅与龙州衙门官员协调。
麦浩与庆州衙门官员协调。
杨浩负责兵力调配。
陈元鹰觉得自己真是会用人。
话说回来,大部分的王爷本来也就只是一个吉祥物,一个名义上的主人而已,下面的事情自有官员们去处理,否则岂不愧对朝庭的俸禄?
等各方领命,他或者就呆在书房里,看着梅化谦与刘梦田在桌上画图,自己也学上一学,或者就出去闲逛,感受着龙州州衙和外面村庄里越来越生动的人气。
嗯,街上又开了一家粮铺。
杀猪的铺子又多加了一头可以卖的猪肉。
还有不少老农直接把一捆捆的粗麻草背进了城,卖给城里那些贫民区的居民,让这些居民也参与搓麻。
陈元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就喜欢这样透着勃勃生气的城镇。
三日后的下午。
一直在外考察着县试生员的孙志浩前来汇报。
陈元鹰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定定神,从床上爬起,换上常服:“让他去书房吧!”
不多时,他在书房里接见了孙志浩。
孙志浩眼中颇有几分惋惜:“启禀王爷,本次未上榜的龙州生员里,确实是有两名对农事还算了解的老秀才,体健,缺的只是不够通变。微臣也曾打听过,他俩皆因榜上无名,无颜再拖累家人,已放弃仕途之想,打算回村里教书育人。”陈元鹰看着这位风尘仆仆,明显又比之前黑瘦了几分的中年官员,眼中多了一抹欣慰和佩服:“孙大人这几日辛苦了!既然孙大人看得起他们,可招揽他二人为你属员,暂不定品,俸禄由我王府派发,待渠沟建成这时,该的功劳,本王断不会少”
孙志浩顿时欣喜地拱手:“多谢王爷体谅!”
这时,宫林前来通报:“王爷,朱大人求见。”
陈元鹰目光一凝,马上道:“宣!”
孙志浩顿时避讳地道:“那下官且告退!”
陈元鹰微微一笑:“无妨,想来朱大人是来汇报州衙的态度,你且留下来听听。”
很快,眼眶微有些深陷,但目光十分明亮的朱自梅便潇洒地走进来,见到了孙志浩,微微一笑:“先前老远就看到孙大人骑着马在前面跑,本官喊都喊不住,想想你应该会来王爷这里,本官索性就跟来了!”
孙志浩顿时歉然地抱拳:“下官心里有事,倒是忽略了其他,不是有意怠慢朱大人!”
“无妨!孙大人不必拘礼!”朱自梅再朗朗地看向陈元鹰,眼中有兴奋,也有战意:“启禀王爷,知州刘大人已经说服了毛家、聂家、鲁家人共襄挖渠之计。现只有赵家还未曾有消息。微臣听闻,赵家家主日前去了庆州见本家家主,尚未回返。”
孙志浩微愣,随后便明白了朱自梅的意思,顿时有些担忧地看向陈元鹰。
陈元鹰懒洋洋地冷哼:“他这是故意不回返吧?他家的田,只比鲁家略少一些。他以为他不回来,刘大人就拿他没办法?”
朱自梅眼中也有几分厉色:“王爷,赵家在庆州的本家嫡支,三房有一位嫡出姑奶奶,被勇毅侯府的嫡出三房纳为了良妾。听闻是当年那位三房弟子在庆州书院所属的橘山游玩,巧遇这位姑奶奶与林家和冯家的姑娘一起出行,就相中了她。所以,赵家仗着勇毅侯府的势,在庆州颇有些影响力。”
陈元鹰微愣,随后啼笑皆非:“赵家脑子进水了?区区侯府三房一个良妾的族人,就敢和本王做对?”
朱自梅轻轻咳了一声,看了看孙志浩,随后提醒:“这怕是赵家得了豹王府的授意,故意拖您后腿。毕竟,庆州与豹王的封地荣州是邻近的。”
“哼!三哥亲来,本王都不怕,还怕他区区一赵家?”陈元鹰不屑地冷哼:“无妨,我们且先和刘大人把调拔徭役的手续办了。既然他不在,我们且先在其他几家的田里动工。若是这些都建好了,他依然迟迟不归,经过他家农田里的沟渠,就由本王的亲兵来挖,不过到时需要用水时,也必须得本王的批准了!”
朱自梅的眼中顿时透出几分了然的笑意:“王爷说得是!王爷的千年大计,可不能让一个小小的不识趣的赵家给耽误了!”
“不过,还请王爷往庆州知衙修书一封,请麦大人代为转交,让庆州的知衙去知会赵家的家主一声,也算是全了王爷勤政爱民之心。”
陈元鹰眉头一挑。这倒也是。两边都知会了,你赵家家主若是敢装不知,回头本王回了庆州就找你赵家麻烦!
“好,本王现在就修书!宫林,替本王磨墨!”
见陈元鹰真的说干就干,一旁的孙志浩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朱自梅却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挪揄道:“孙大人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有失读书人的礼仪”
“呃,不敢!”孙志浩马上摇头:“下官也很恼火赵家的不识趣只是只是王爷这样做,不怕被言官弹赅?”
“本王又不贪他的田,只是去挖经过他家的渠,有什么好怕的?”陈元鹰撇撇嘴:“那些言官没那么笨!”
朱自梅笑着点醒孙志浩:“王爷一来年幼,二来在朝中尚无差使,三来动用的又是自己的亲卫,在自己的封地上挖个渠而已,那些言官吃撑了才会来弹赅!”
孙志浩懵懂地眨眨眼,随后由衷地佩服拱手:“王爷真是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