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我已经画好了，要来看看吗？”

“好的。”

乔伍德区，一家普通的心理咨询所内，心理医生弗雷登笑着放下了画笔，向后退了两步来欣赏自己的作品，他的模特是一名前几天刚招的助手。

在面试的时候，他一眼就相中了金妮，她身上那股曾经生活在富足人家养成的气质、现在的生活对她造成的困扰、对工作的渴望……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勾起了他创作的欲望。

尤其是金妮等待自己宣布结果时的那种眼神，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很顺利地读出了对方的思想：想要工作，想要为了某个人过得更好……

弗雷登永远忘不了自己宣布她被录用时这名少女的眼神，可惜，自己没有让时间暂停的能力，不然布雷登可能会注视那个眼神一周？也可能是一个月。

“布雷登医生，您的画技真的很优秀，就算您哪天放弃心理医生的工作转而去做画家我也不会感到惊奇。”

金妮站到布雷登医生身边，隔着一段距离欣赏着那幅油画，画中的少女正是自己，她端庄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笑，但眉眼间总是挂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已经看破了生活的本质。

优秀的画作除了能让人感到美，还要让人能有情感上的共鸣，毫无疑问，这幅画做到了。

“喜欢吗？”

“嗯。”

“拿走吧，送给你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爸爸说过，一个单身男性没有理由地送给女性礼物，那多半是觊觎女性的身体。

想到这，金妮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布雷登这里的工作轻松、报酬高，她不想放弃。

以后不要吃下这里的任何东西，减少和布雷登医生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幅画我并不满意，在我眼中它并不完美。”

不知道为什么，金妮相信了布雷登的话，她接过这幅油画后还笑着说了一句：

“如果有机会的话请让我欣赏欣赏您最满意的作品。”

布雷登也笑了起来：

“会有机会的，时间不早了，我记得你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哦！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

金妮赶紧去收拾东西，布雷登则把这幅画装起来，等金妮收拾完之后，布雷登把装好的画递给她：

“就当是我送给你父亲的生日礼物。”

“谢谢您，布雷登医生，我该走了，再见。”

“嗯。”

布雷登靠在窗边目送着金妮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关上窗户，独自走进地下室，与地上的心理诊所不同，这里才是他真正的画室。

啪唧~

布雷登神色癫狂地快步走了进去，在他面前的是一滩长着数不清的眼球、触手和鳞片的烂肉，它从一条连衣裙中钻了出来，此时已经没了动静。

“这才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布雷登绕过烂肉，驻足在墙上挂着的那些疯狂、扭曲地油画前。

在油画旁的木板上，几张贴着照片的纸质资料钉在上面，那是一对父女：

博布，曾经是一名建材商人，五年前破产后居住在桥区……

育有一名独生女，金妮……

…………

“我给你的那本书看完了吗？”

艾辛格靠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卷烟后看向乔恩。

卷烟来自甘梅尔，具有通便利尿的功效，虽然香烟和通便利尿挂钩看起来很奇怪。

作为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艾辛格从来不会拒绝教导别人，但他也不会手把手的教，就比如非凡者的一些基础常识、冥想等基础技能，他只是找了一本手册交给乔恩让他自学，乔恩是识字的。

“看完了，艾辛格先生，非凡者的世界真的那么危险吗？”

“当然，你可能会因为我和甘梅尔教授的状态而对此产生疑问，这很正常，因为我们两个可能是你见过的所有非凡者。”

“但失控是每个非凡者都要小心对待的事，现在你可能没有直观的感受，等你喝下魔药就会明白这点了，疯狂会伴随每个非凡者一生。”

“好的，我记住了。”

“既然你那本手册已经看完了，那就让我们用一场考试来检验一下你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吧，这件决定我将来对你的教导方向。”

艾辛格早就准备好了试卷，他指了指茶几，乔恩很识相地走了过去，拿起那摞试卷开始作答，一小时后交卷，艾辛格此时没了刚开始的放松模样，他开始认真地批改，边看边说道：

“对于冥想的相关事宜你已经掌握得不错了，但冥想不止是用来放松精神，看起来你的想象力和根据已知条件推断其他结论的能力有待提升……至少你喝下魔药后不会直接失控了。”

“仪式魔法不是某些非凡者的特权，仪式魔法本身是向强大的存在借取力量，只要灵性足够强大、有祈求对象的象征、仪式材料足够就可以尝试，这方面无论是我还是甘梅尔教授都很擅长。”

“灵界、现实世界、星界的相关常识你记忆的很清楚，这只是常识，更加深入的知识我建议你去询问甘梅尔教授。”

“总体来说还算不错，看来你有成为‘阅读者’的潜力，可惜了。”

艾辛格放下试卷，靠回沙发，等着乔恩提问，在决定教导的时候他就说过，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问出来，乔恩很快就适应了这点，于是他开口问道：

“艾辛格先生，‘阅读者’是什么？为什么说我有成为‘阅读者’的潜力？”

“‘阅读者’是我所在途径序列9魔药的名称，这点告诉你也没什么，等你接触非凡者圈子了就会明白，‘阅读者’拥有出色的记忆能力，正面战斗能力很弱，但灵性获得增长，可以举行仪式魔法。”

“但很可惜，‘阅读者’的魔药配方你几乎不可能得到，无论是甘梅尔教授还是我都不会把它交给你，这涉及到一些誓言。”

誓言这个词让乔恩想起那天被甘梅尔带到丰收教堂后发生的事，他明白了原因，出于好奇，他继续问道：

“您觉得我可能成为哪条途径的非凡者？”

“应该是‘猎人’、‘仲裁人’和‘律师’中的一种，这是个很简单的推理，但过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涉及到了甘梅尔教授的家族问题。”

“我推荐你选择‘猎人’，在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非凡者小队中有不少‘猎人’，而且甘梅尔教授的家族和猎人有过不少接触，选择这条途径可以保证让你走到中序列。”

“我明白了。”

…………

甘梅尔又把医院关门了，他正在地下室配制魔药，周围的邻居们对甘梅尔这种“一周五休”的行为模式视而不见，他们只会认为甘梅尔又去做免费医疗了。

他在做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泡手。

“要命啊~”

他已经维持了“腐蚀之爪”这个能力将近三个小时，他要利用左手中指吸收的“太阳牌”带来的太阳途径高位格净化能力制作时“太阳圣水”。

等到杯子开始颤抖着发出不清晰的“赞美太阳”的声音后，甘梅尔才把手拔了出来。

出于好奇，他用勺子舀了一小点放到口中尝了尝味道。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