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史文聪看看史健,他基本能猜到爷爷的决定了。
史老头手扶在拐棍,沉思了一会子,犹豫地说:“那孩子不错!只是,她身份低了点儿,还是个文盲,以前据说还傻了好多年!”
史文媛说:“她虽然出身农村,但是人长得模样不错,也很会赚钱,关键是她和燕飞关系不错,燕飞不会太抵触。我还担心人家不愿意,毕竟燕飞的名声不是很好。”
燕飞回京都一年,打架次数堪比吃饭次数,三天两头被派出所叫去,老师头疼的要死,很多家长都叮嘱自己孩子不要和燕飞来往。
纨绔、流氓、冷血、无情,这些标签,别说权贵名流家的姑娘不会嫁给他,就是普通百姓,谁会叫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个不靠谱的人?
史老头觉得史文媛的提议不错,燕飞对苏小昭不反感,苏小昭也不讨厌燕飞,关键苏小昭一家人估计对燕飞的这些名声还不知道。
这俩人挺合适。
史文聪冷薄的眼皮看着自己的妹妹,说:“他们年纪都还小。”
史文媛说:“说亲,又不是叫他们马结婚。再说,现在不是苏小昭的父母都在京都吗?不然,以后还叫爷爷跑岱南去说亲吗?”
把苏小昭说给燕飞?
史文聪总觉得不合适,心底里某处有点别扭。
他对史健说:“爷爷,苏小昭是乡村丫头不错,但是她非常聪明,万一,她以后听燕飞的,一起搞珠宝玉石怎么办?”
史老头说:“燕飞的性子,我看了,和他父亲很像,只是没有他父亲聪明......这十多年,被万三养废了,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真是头疼!那个丫头,真嫁給燕飞,哪能再辛苦做工?聪儿,你保他们夫妻衣食无忧,能做到吗?”
史文聪点点头。
史文媛一直微笑着,是该对燕飞好一点了,打架也好,吃喝嫖赌也好,他们都要推一把,纵着好了。
流氓对文盲,多配!
这辈子也别想融入流社会,哪里还有心思和能力与史家做对!
她一直就觉得爷爷的心,比太平洋的水还深。
史老头很满意,对史文聪说:“以后家里的事,文媛也要学着管理,即便以后嫁人,内里的门道还是要懂的。”
史文聪又点头,没有说话。
“咳咳咳”
史致远抽烟抽得呛着史老头,史老头心烦地说:“别抽了,你去班吧!”
史致远像获得赦免一样,站起来,提了公文包就往外走。
史老头看着史文聪和史文媛,叹了口气,说:“你们的爸爸就是被我养坏了,这说是急着去班,不知道和什么狐朋狗友约了赌博去了。”
史文媛说:“我爸爸胆小,就算玩也不会玩很大,爷爷别生气。”
史致远原先被一群人绑架过,吓出来一点后遗症,史老头心疼他,便把重心转移到孙子身,着重培养。
史文聪说:“你们要提亲就快点去提,苏家人要回岱南呢,人家儿子考大学了。”
史老头说:“你们把燕飞找回来,我给他好好说说,不然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燕飞和顾绍安在一起,他们正商量要不要同苏小昭一道去广城看看,反正暑假也没事。
但是顾妈妈坚决不同意:“你们别到处乱跑,暑假后就高三了,别人都在补课加油,你们玩起来没完没了,大学从天掉下来?”
顾妈妈不同意,燕飞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去。
顾绍安说:“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我们俩必须在一起。”
正在这争着,老沈来接燕飞:“燕飞少爷,老爷子叫你回去有紧要的事。”
顾绍安立即说:“什么急事?我也去。”
老沈笑着说:“你要一起去听听也行。”
顾妈妈哪里还不明白,对顾绍安骂道:“人家外公找外孙有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给我好好看书去。”
燕飞闷不声响地回到史家大院,客厅里的大吊扇呼呼地吹着风,史老头躺在竹椅正在打盹。
燕飞坐在沙发也不吭气,等着他醒来。
史老头打了几分钟盹儿,睁开眼,就看见燕飞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吓一大跳:“你瞪着我干什么?”
燕飞:“......”
史老头看见这张冷脸,又惊又烦,但是他有事要和燕飞谈。
便清清嗓子,和蔼地说:“燕飞,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燕飞不说话,冷漠地看着他,次苏小昭給他提出来后,他和别人说话,就很注意不往左边侧脸了。
“你年龄也大了,我看中一个女娃,觉得与你很合适,想先給人家提个亲,你们先处着......”
“不要!”不等史老头说完,燕飞就严词拒绝。
“咱们这种家庭,都是看好了女孩子人品各方面不错,先定下,比如你表哥和林楚楚,你表姐......”
“不要!”
“你都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就‘不要’?”
“不要!”
他们能说谁?想着都能知道,肯定是京都里与他们生意有牵涉,有帮助的权贵或者富贵人家的女儿。
史老头说:“我说的是苏小昭,你不是和她很说得来吗?我观察了她一年了,觉得她不错,想和她父母提提.”
少年没再反对,但是冷淡,沉默。
“你俩年龄差不多,她模样性格都很好,还很聪明,你这整天打架,京都其他人家,你同意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史老头没好气地給他一一分析。
燕飞乌黑的眼睛看着史老头,这是真的吗?
“你要同意,我就去提,你要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嗯。”没有表情,鼻腔里飘出来一个单音节。
史老头先是愣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人家女娃了?我給你说个亲,你还推三阻四,是怕说别人吧?外公年纪大了,眼不瞎。”
燕飞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有别的打算。
史老头使劲地看了好久,他几十年自认为看人颇准,偏偏就这个燕飞,一年多了,他总也捉摸不透。
该死的万三,抓住他,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