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卢裕总算把这一旅一团整编完毕。
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全面实行军规条例和为期十天的大整训。
卢裕现在的要求不高,除了练好队列以及能听令行动外,只要步兵团能达到在战场上听命不乱跑的程度就行。
反正现在正面硬仗都被卢裕和十个号包圆了,这支部队的主业就是追剿残敌和搜刮战利品。
同样的,除了练队列和提高组织度外,后勤旅在打仗的时候能听话安静的待在营地里就成。
因为明天就会正式开始训练,晚上全军加餐。
不管是步兵团还是后勤旅,除了杂粮管饱外,每个人都能分到一颗直径三厘米的肉圆子和一碗肉汤。
那些都是他从附近村子买来的猪牛羊鸡鸭鹅鱼,肉剁碎了掺面粉揉成圆子,骨架全部炖汤,后勤一营(伙食营)花了三个小时才捣鼓出来。
卢裕端着碗在营里溜达了一圈,不时与认识士卒聊聊家常,不认识的也问问名字和家里情况。
一通溜达下来,这些底层士卒和他的关系就拉近了许多。
等回到自己的帐篷,时间已经是八点多。
卢裕想着明天的训练计划,来到帐门口就直接掀帘走了进去,却没有发现站岗的四个近卫神色古怪,却又故作认真的目不斜视。
“将军,妾身...”卢裕的床榻前,一个美艳妇人娇羞的深施一礼,正想说些什么。
卢裕看着眼前这明显精心打扮过的林府小妾,先是愣了两秒,接着脸色就沉了下来,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看着惊慌离去的美妇,门口的几名近卫面面相觑。
“以后谁敢乱放人进来,一律打十军棍!”卢裕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开什么玩笑,卢某人的第一次能随随便便就给出去吗?
......
第二天早上七点,步兵团就在卢裕的亲自带领下开始了跑操。
围着周长八里的营寨跑了两圈,除了卢裕和身边的四个号,所有人几乎都累成了狗,原本稍微整齐的队列也成了稀稀拉拉一长串。
吃过早饭,步兵团班长以上的正职军官都被集中起来紧急培训,剩下的士卒则全部被各级副职军官带去挖壕沟修营地。
十个号去教连长以下的中低级军官,卢裕亲自教连长以上的十二个高级军官。
刘小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热闹,卢裕见到他后,十二人立刻就变成了十三人。
首先是队列训练,龚元睿他们这方面的知识几乎就是空白。
“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腿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
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将军什么是六十度啊?”
“额...就是这个样子,你们看到没?”
“贴紧贴紧,没吃饭吗?!”
“将军你别拔俺的手啊!”
...
“头颈和双肩锁住不要动,靠腰部平行转体45度带动上体转动!”
“好听我口令,向右转!”
“注意,不要光转肩不转腰!王柱子说的就是你!”
“肩部始终在同一水平面内转动,不要上下运动,动作要柔缓,节奏要...刘小龙我星星你个星星,不要东张西望!”
最终,卢裕花了一个上午才让他们学会了站军姿、立定转体和不太标准的齐步正步走。
十个号那边就简单粗暴多了,细竹棍已经打断了十几根,三百多名军官被打得龇牙咧嘴却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这十个凶神太猛了。
刚开始还有几个没见识过终结者作战的愣头青不信邪,现在那些人都去伤兵营了。
中午吃过饭所有人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是条例背诵。
但除了卢裕和终结者,全军上下认识字的人一共不超过十个。
现在要他们背条例,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卢裕把认识字的五人全叫了过来,其中就有林家堡那两个女子和那个十三四岁、名叫林方的少年。
不过这些男男女女人虽然读过书,却连一个童生都没有。
条例册子用楷体书写,卢裕和终结者轮流领读条例,他们六人先旁听了十几遍,很快就把条例手册上不认识的字都弄懂了。
等六人开始轮流领读,卢裕仔细听了几遍,确定这些家伙没读错字后,他就带着四个号离开了营地。
从浮桥过了河,众人骑着快马直往乐陵而去。
因为听闻前几日经过的流贼就驻扎在马颊河南岸不远处,离乐陵县城不到两日路程,县内官吏士绅紧张不已,对出入盘查极其严格。
卢裕一行人这样进去肯定不行,正好他们到达时已经傍晚,他便准备晚上翻墙进城。
出营前卢裕已经换上了儒衫,武器也全收进了铁血仓库,倒是不担心打草惊蛇。
他在城外逛了一圈,发现流民并不多,数量还不到三百。
仔细打听后,得知大队流民早已北上,大部分都去了京师求活。
听了这些消息,卢裕沉默了半晌。
当时情况复杂,京师他就没去,所以那边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但每年数万流民齐聚京师,第二年开春时却往往会诡异消失。
要说这是被赈济了,卢裕是绝对不信的。
他分出了所有干粮的时候,还指点这些人可以去自己的营地投军求活。
等到凌晨子时,卢裕在二号的背负下轻易翻过了破败的两丈城墙。
五人在一名乞丐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城中最大的米铺。
今晚来这里,卢裕主要是想搞清楚这乐陵最大的粮商是谁,这样他过几天就可以直接突袭对方的老巢搞一票大的。
在拿到五两银子后,患有夜盲症的乞丐心惊胆战的摸着街墙走了。
卢裕相信对方只要不是傻子,那肯定就不会去报官。
五人翻过院墙,很快悄无声息把后院里正呼呼大睡的十几个长工伙计打晕制服。
卢裕一番审问后,得知这米铺背后靠山竟是鲁王府。
“还真是有缘,要不是今天这趟,我估计连鲁王那家伙都想不起来。
明朝藩王富得流油,即便打几处城外的庄园,那收获也肯定不会少。
而且山东好像有个地方埋了七个藩王,也得抽时间去瞧瞧。”心思电转间,卢裕已经有了好几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