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仗,接下来就该论功行赏了。
回营的第二天早上,卢裕就亲自在校场上监督放赏。
除了像先登者或第一个冲入堡内这样表现极其突出的将士,其余人的奖励全部都是班内平分。
选锋一连是首批进攻部队,伤亡也最大,奖励最丰厚。
负责填河的刀盾手和长枪兵,每个班都有七十五两白银的赏金。
火枪手因为在作战时比较安全,每个班只有四十五两白银的赏金。
当然了,这些赏金都可以选择以万历十五年的市价兑换成物资。
二连的奖励就少了一些,奖金数额普遍比一连降低百分之二十。
那十几个表现突出的勇士,每人都获得了百两纹银的军功奖励。
三连全程基本上就是在打扫战场和建立包围圈,也压根没出现伤亡,奖励只有一连的三分之一。
对于这一点,林大石和选锋三连的意见很大。
这批由林大石训练、全团服从性最强的将士可不是怯战,完全就是卢裕不给机会啊。
但卢裕也没办法,军规就是军规。
其实他也没想到那看起来防备完善的堡子那么不经打,原本他还想让三个连轮流打上几遍来着。
但没想到自己这边装备、战术、单兵素质全面碾压,直接就给一波平推了。
最后卢裕不得不承诺下次出战就让三营打头阵,这才安抚了对一连奖励眼馋不已的选锋三连将士。
奖励发放了,剩下的就是抚恤。
战死的将士,士卒能得到抚恤银二十两,每升一级抚恤翻一倍。
残疾的将士,一律发慰问银十两,并且这些人的后半辈子都由卢裕负责恩养,绝对不会弃他们不顾。
受伤但不致残的将士,一律发慰问银五两。
至于那些表现突出的将士,不管是受伤还是战死,全部另外再发放一份军功奖励。
但除了那些有家眷的人,有些战死的将士就是光棍一条,抚恤根本无处发放。
对于这个问题,卢裕只能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从孤儿队选了一些年幼孩童,改姓后给那些没有家眷的战死之人当义子继承香火,抚恤也发放到了这些孩童名下。
这一波搞下来,大军的士气立刻高涨。
现在这世道,活人都顾不过来,卢裕居然还能给死人发抚恤,这刷新了将士们的三观。
毕竟明军经常连战功奖励都不兑现,更何况是安家银跟死者抚恤。
卢裕现在全面兑现军功奖励并发放抚恤,这些流民军将士感到惊奇也就很正常了。
接下来就是全军停训休整一日,参战的选锋营更是全员休沐。
那些光棍们几乎个个双眼冒绿光,迫不及待的去附近村镇大肆采购消费了一番。
这一晚,不管营里营外,许多妇女都彻夜难眠。
第二天中午,大军直接拔营南下,开始向着兖州府前进。
流民军一路马不停蹄,只有在夜晚驻扎的时候,卢裕才会轮流带各营的精锐去打一打附近的庄堡。
五点扎营,六点吃饭,七点出营,到地方就能立刻破堡,九点收集战利品回营,十一点前上床睡觉。
这不仅能补充钱粮,同时还增强了将士们的夜战能力。
虽然他们好多人都有夜盲症,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卢裕的大量鸡蛋、肝脏等食品投喂,大部分人的夜盲症都已经缓解不少。
在路过禹城的时候,卢裕又心血来潮离队哨探。
自从卢裕破了史家堡后,山东州县对他可谓是非常之忌惮。
往往是大军离附近的城池还有五六十里,他们就紧急闭门严守,个个如临大敌。
这世道,流贼攻破县城其实并不是很奇怪。
但如果哪支流贼能破地方豪强的堡寨,那就意味着这支流贼已经成了气候。
毕竟即便是李自成北上灭明的时候,他一般也不会费劲吧啦的去啃那些豪强的大堡巨寨,通常闯军都是勒索一些钱粮意思一下而已。
那些豪强的高大堡寨里基本上都是同族之人,个个都是为了保卫家人而战,加上一般赏格又开得足,那些乌合之众一样的流贼想破堡每次都得付出惨重代价。
当然了,卢裕这种开挂的义军肯定不在此列,他毕竟是一人就能打崩满八旗精锐的男人。
——
当天傍晚,就在卢裕四处物色着今晚攻击目标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伙山贼。
这是一条荒凉的官道,周围全是枯黄树林。
卢裕看了看周围的上百土贼,又看了看身边的三个终结者,挠了挠头,无奈道:“留几个活口吧。”
“哈哈哈哈,留活口?你给爷爷磕三个响...嗯?”体型魁梧,面貌凶恶满脸大胡子的土贼首领哈哈大笑,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对方四骑每人都举起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
“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四把汤普森的扫射,周围那些站位密集的百余土贼成片扑倒在地。
这些人眨眼间死伤大半,最后剩下的二十几人吓得跪地求饶,有些人甚至屎尿齐流瘫在原地。
“啊!...”一些受伤暂时未死的家伙惨叫不断,善良的卢某人赶紧用手里的冲锋枪帮他们结束了痛苦。
有几个自以为机灵的家伙向林子深处疯狂逃窜,结果就是被终结者逐个点名。
幸亏这些战马天天在火器手训练场附近适应枪声和硝烟味,不然卢裕还真不敢骑在它们背上开枪扫射。
“苍蝇再小也是肉啊!”看着五点十点增加的铁血币余额,卢裕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就在卢裕准备审问这些土贼,欲得知山寨位置的时候,一名跪地求饶的矮子突然一蹦三尺高,举着一柄长刀就想将靠近的卢裕斩落马下。
“刷!”但就在这时,破风声响起,一刀雪亮的东西以更快的速度从卢裕身边飞过。
“卧艹,刚才是...舍身击?”卢裕被吓了一跳,他仔细打量着马前这被身后二号甩刀砍断半截手臂,正躺地挣扎哀嚎的矮子。
再看了看掉落在地的野太刀,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