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的注视之下。
窦婴缓缓的开口说道:“其一,先皇病重之时,您太子殿下在哪?”
不知不觉之间。
窦婴的口吻也变了。
从之前的你,变成了现在的您。
“实为不孝!”
大臣们听完纷纷点了点头。
是啊,
先皇病重,太子居然外出了?
这不就是不孝吗?
先皇气恼太子,突然改立梁王,恐怕也能说的过去。
“其二,太子殿下您纵容手下在山东厌次当众杀人。”
一层激起千层浪。
“什么?”
“太子殿下居然纵容手下在厌次杀人?”
文武大臣心里开始活跃起来了。
如果此事属实的话,那么先帝改立梁王就完全说的过去了。
大汉的律例: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太子的手下当众杀人,这个名声说出去可就不好了。
“就这么两点,先皇陛下痛心疾首,气急攻心,直接殡天了!”
这老东西,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身泼脏水。
不过刘彻一点都不担心。
满朝文武,王公贵族皆在。
正好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继位大统!
“说完了吗?”
刘彻淡淡一笑:“先说第二点,你说我纵容手下杀人,可有证据?”
“污蔑太子殿下是个什么罪名,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话虽然不重,但却犹如千斤重担压在窦婴身一般。
他确实没有证据。
因为这是梁王的手下飞哥传信告诉梁王的。
而梁王又告诉了太后。
太后随后便让梁王赶往厌次,处理此事!
当然了,这个处理肯定是要让刘彻名誉扫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有证据吗?
窦婴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因为他哪里来的证据?
“证据是没有,但只要等梁王回京,一切便都能明了!”
“还是我来说吧,关于灌夫失手伤人的事情,恐怕当地官员早就已经派人将原委给呈来了。”
“事关皇室颜面,当地官员不敢作假!”
刘彻话刚说完,一名军士便呈了厌次的所谓杀人案。
很快,大家便看到了其中的原委:原来那人没死,只不过是昏厥了过去,之后便又醒了。
刘彻冷哼一声:“窦婴你好大的胆子!”
窦婴吓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再来说说第一点。”
“父皇病重,他知道自己可能快要不行了,所以早早的便将遗诏放到了我的手。”
“去山东厌次,那是父皇临终之前对我嘱咐的绝密计划。”
“这一点还请各位大臣谅解,事关我朝机密,任何人都不得窥探!”
众人此刻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太子殿下手里也有诏书?
去山东厌次不是游山玩水?
而是先皇临终的嘱托?
那么看来,太后手中的遗诏……
太后此刻也不急。
皇有没有遗诏,她是最清楚了。
就算有,也不可能亲自交到太子手。
其次,孙儿说的那个绝密安排计划,那完全是扯淡。
大汉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哼哼!
“行吧,既然太子殿下手中有先皇的遗诏,那么还请拿出来公之于众。”
“我们大家一起来看一看吧!”
刘彻也不墨迹。
从怀里掏出了遗诏,之后便交到了太史令司马谈的手中。
太史令将太后的拿分遗诏缓缓放下,然后又谨慎的打开了刘彻拿出来的遗诏。
面也盖了全国玉玺。
司马谈瞬间便放心了不少。
“朕身体每况愈下,已无力于朝政!”
“现传位于,于太子刘彻!”
“择吉日登基!”
太后听完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
刘彻手中怎么会有先皇的遗诏?
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先皇派他去的厌次?
太后此刻已经信了一半。
因为要是先皇早有安排的话,恐怕自己阻止不了刘彻的即位。
谁知道先皇手中还有什么机密?
这就是后招啊!
“司马大人,拿来给哀家看看!”
太后看了一眼遗诏,瞬间便知道这份遗诏是真的。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司马谈此刻问道:“太后,太子殿下,如今两份遗诏都盖有全国玉玺,我等是否拿出先帝笔迹进行对照,看看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
这还能对照的吗?
一旦对照笔迹,那就真的成为了皇家的笑话了。
“不用了!”
太后轻轻的顿了顿拐杖。
之后便拉着刘彻的手臂,走到了一边。
小声的问道:“这诏书你从何而来?”
刘彻也不隐瞒:“父皇寝宫而来,当时有人看到您让父皇在假的遗诏盖章!”
皇祖母听完心里一惊。
“你在诓我?”
“孙儿岂敢诓骗皇祖母,当时您与父皇的对话,确有第三人在场,此事你知我知TA知。”
太后听完脸色一变。
刘彻继续说道:“去山东厌次,也确实是父皇的意思。”
“父皇早就知道皇祖母您的想法,所以提前安排我去厌次。”
先帝的安排和后招,瞬间就将太后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帝王能简单吗?
看来还是小看了自家的儿子。
“你若登基,这事保管不会传扬出去?”
刘彻心里一笑,太后也是要面子的。
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的话,那她的颜面恐怕会扫地。
威胁自己的儿子,改立梁王登基,这已经属于反贼了。
不过刘彻知道,自己要是不同意的话,恐怕她会来一招鱼死网破!
“我敢保证,TA是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一番交谈,算是达成了协议!
刘彻知道,登基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接下来,太后就是要找替罪羊了!